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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子,挪动双腿到床下,哑巴蹲下替他解开绳子,再绕起来收好,还未完全收好时他脚下一软险些绊倒,哑巴又连忙扶住他。

    秦峰站起来:“老实待着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他坐在床沿,看他胳膊垂吊不自然:“你手怎么了?”

    “被你摔墙上摔骨折了。”

    他顿了顿:“过来我看看。”

    秦峰于是吊儿郎当走近,蒋毅抬手捏了捏,痛得他哇哇大叫。

    “你不是连点烟的力气都没有吗,怎么忽然这么大劲?”

    “刚才那是手麻。”指挥哑巴拿了条毛巾,三两下替他绑住,“去趟医院,再不去你这胳膊就废了。”

    秦淮看着他:“你能走吗?要是一会儿又发作怎么办?”

    他已经站起来:“老崔给的药是特殊情况用的,平常根本买不到,足够撑着回去了。”

    秦峰不解:“那就用这个药不就行了,睡上一觉就好,省得大家紧张你也痛苦。”

    “多用几次会死人的。”

    他口气轻淡,已走去卫生间。

    几秒之间又回来:“哑巴你手机怎么掉厕所了?”

    哑巴这才想起来,跑去卫生间,看那支泡在马桶里的黑色手机,遂指指外间。

    秦峰坦诚:“你发作那会儿他跑了,我以为他给你弄毒品去了,回来也没问,先揍了他一顿,打架的时候没留神,手机给他磕飞了。”

    哑巴朝蒋毅比划手势,蒋毅想了想:“先捞起来吧,不能就这么扔在这儿。我这有信号就行了,反正你是跟着我,我有轨迹他们也能知道你在哪儿,最次大不了带回去解释一遍。”

    哑巴点点头,将那手机捞出来,还放在水下冲了半天。虽然蒋毅之前没人上过厕所,但仍然招来秦峰打心眼的嫌弃,也不知是嫌弃马桶里泡过的手机还是嫌弃捞手机的哑巴,总之是逮着机会的夸张。哑巴知他心思,毫不介意,不时的捧着手机往他面前凑,故意恶心他。

    退房后去医院的路上二人都还这么闹着,蒋毅坐在副驾驶笑了笑,余光一瞟,瞟见开车的秦淮胳膊一块青紫。

    伸手摸了摸:“怎么回事?”

    “不小心撞水壶上了。”

    也不用说的再明白,他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他在那块青紫上摸了摸,动作轻柔没说什么。

    去医院是挂的急诊,医生给秦峰看了看:“怎么弄的?”

    “摔了一跤。”

    “拍个片子吧。”

    于是拍片子,出来后那医生照着灯光一看。

    “不是太严重,但是也得固定,打石膏吧,恢复得快。”

    他很遗憾:“那我岂不是得打着石膏去北京了。”

    医生:“去什么北京,好好养着吧。”

    接着复位打石膏再拍片确认复位,一个小时后走出医院,秦峰已变成挂着石膏的少年。几人就近找了家面馆吃饭,他一只手不方便,左手使起来更不方便,捞起面来往嘴里送也很是别扭。蒋毅换一只勺子给他,他趴着腰囫囵往嘴里塞,哑巴难得不闹他,还把自己碗里的羊肉都夹给他。

    他一边吃着羊肉一边抬了打石膏的胳膊敲他的头:“还是很有良心的嘛,难怪蒋毅走哪都带上你。”

    哑巴嘿嘿的笑,脸上浮现一抹红。

    饭后近十一点,只剩下最后一程了,这一回换秦淮开。那时候外地车进北京还没有限制,他们到达时已近凌晨四点,正商量着去哪住一晚。

    蒋毅忽然道:“先别忙着住了,难得来一次北京,去看看升国旗吧。”

    秦峰:“那有什么好看的。”

    “在这里看,感受不太一样。”

    “你看过?”

    “没。所以才要看一看。”

    他看的最近的一次升国旗还是去年的秋天,接受崔礼明训练后就再也没有看过了。在学校时他是选□□的国旗班旗手,每一个抬步摆臂都要划线齐高,汗水湿透的衣衫鲜少有干的时候,烈日到严寒都伴随整齐的步伐响亮的号令。闭上眼睛回想,那些画面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也的确过去很久了。

    后来毕业他去了水上支队,也要每天升国旗,在队里在码头甚至在临水的高地上,因着两国未解决的纠纷先一步插上五星红旗,事情就变得简单了,那种感受很难形容,是尊贵是荣耀,更是一种无形的力量。

    秦淮看了看他:“那就去看看吧,我也没看过,正好去看看。”

    又看着哑巴,哑巴举手表示赞同。

    秦峰挥挥带伤的胳膊:“去吧去吧那就去吧。”

    看升旗仪式的游客很多,他们也不敢多耽误,把车停在前门步行去广场。那会儿还不到开放时间,漆黑的天空下亮着路灯,城楼里的灯光也亮着,已陆续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好在夏季日出早,没等一会儿就赶上广场开放,他们四个几乎是最早一批,都站在队伍前面等待仪式开始。

    时值暑假,大部分游客都是青少年,有三两一堆说笑的,有打着哈欠玩手机的。紧邻蒋毅站着一对母女,小女孩儿扎着俩小辫儿,趴在她妈肩上,手里还捏着一面小红旗。

    她就着那面小红旗指指对面站岗的战士:“叔叔为什么不回家?”

    “叔叔站岗保护我们,回不了家。”逗她,“你给叔叔敬个礼,说叔叔辛苦了。”

    女孩儿害羞,窝在母亲怀里不肯说话。

    “那你敬个礼,敬礼你会吗?”

    她便抬抬胳膊跃跃欲试,却不完整,玩乐一般举起来又放下。蒋毅听着小姑娘的欢声笑语,看了看逐渐放亮的天空,又看一眼秦峰。

    “一会儿人越来越多会很挤,你小心胳膊。”

    秦峰点头:“想不到这么多人看升旗。”

    后面是位小年轻,大学生的模样,等的无聊了便搭腔:“这里一年四季都这么多人,你们第一次来吗,从哪来的?”

    “云南。”

    少年点头:“云南很美啊。”

    “你是从哪来的?”

    “美国,昨天刚回来。”

    天又亮了一些,已经能看清战士们的军姿和帽上的国徽。身旁一位老大爷唱起了歌,是瞿琮填词的我爱你中国,声音洪亮引人注目,已引领好几个会唱的人跟着唱。

    蒋毅始终盯着正前方的城楼和白色旗杆,他看着战士穿的淡绿的半袖,衣摆整齐扎进裤腰,军绿的长裤笔直称展,双脚呈稍息站立。那一身挺拔的军装,他已经很久没穿过了。

    等队伍从楼里出来时,他们身后已是人山人海,那会儿的队伍并非隶属三军仪仗队,还是九一年初成立的武警□□国旗护卫队,他们持肩枪齐步换正步,整齐划一到定点位置,接着开始奏乐升旗。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人山人海全场肃静。恰逢晨曦将露,稀薄的阳光轻覆整片大地,靠北是□□,东南角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