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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蓄积半寸高。秦淮光脚坐在马桶盖上,牛仔裤的脚边已经湿透,她也不理,手里燃着一支烟,虽不会抽却也吞吐的像模像样,呛在鼻腔也不嫌呛。

    蒋毅眸色一沉,抢了她的烟灭掉,再关了淋浴掀开地漏,蓄积的水终于找到出口,迅速从那道敞开的圆口流出去。

    “好好的抽什么烟。”

    边说边撤掉水箱上的一包烟,东找西找再没找见,把自己身上的半包也掏出来,一并撂进垃圾桶。

    “允许你吸毒不允许我抽烟?还是我也和你一起吸毒算了?”

    她坐那儿没动,隔着未散尽的烟气看着他,漆黑的眼珠沾着水光。

    蒋毅脸色唰的一变,认真盯着她:“别乱来。”

    “说说而已,我怎么会乱来。为一个吸毒犯?不值得。”

    他还沉着脸,沾了雾气的眼睛躲避她的目光,趿着拖鞋从水上蹚过,去她跟前,摘了毛巾替她擦头发。她躲闪,他不让。

    “别碰我。”

    他一点点摩擦着吸水,见其后颈湿润又搂着头发擦后颈,浸透了,擦不干,于是动手掀衣服。

    她反手一甩,砸中他的臂:“别碰我!”

    “湿衣服会感冒,要么你就洗个澡?”

    她只是坐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他不罢休,仍替她脱衣。

    “我他妈叫你别碰我!”

    她发狂的抗拒,猛的踢踹,踹中他的腿踢中他的腰,他通通受着,不避让也不嫌疼。较劲似的非要给她脱下来,还去上手。她躲避不及便张牙舞爪,逮哪儿抓哪儿,泄愤似的不过瘾,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施暴。他一声不吭,甚至看着她的手朝脸抓过来连眼也不眨,展胳膊去抱她。

    “滚开!”

    他被推开,还去抱。

    “你滚!我不要你了!”

    他仍去抱,她躲闪不及,一气之下张了嘴,狠狠咬上他的胳膊,那一口攒足了力气,扩散的怒意借此发泄,他结实的皮肉逐渐浸了血,面上微微凛了眉,仍然一声不吭,承受她的宣泄直到用尽的力气逐渐消散。

    “我上午赶你走是为了保护你,连续两次运货失败,老杜已经起疑,我不能让他怀疑到我们头上。”

    她口腔似有腥味儿,往外啐了一口,带着血,还喘着气。

    再开口时淡了许多:“别和我说这些,和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还是关心我,不然也不会连杀人的心都有却没说过一句对我不利的话。”

    她喘息着顿了一会儿:“你还知道?”那委屈瞬间爆发,流着泪求他,“既然知道就戒了好不好?这个真不能吸,你是警察,怎么能吸毒呢,戒了好吗?我不怕再来一次,也不怕辛苦,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由她哭,紧紧抱住她:“不管你怎么想,我的出发点真是为了办案。我一定会戒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只差一步就能完成这个案子,说什么也不能丢了机会。我会严格控制频率和用量,不会有太大危害。”

    “你是想证明只要合理吸毒就没有危害吗?你可是缉毒警察,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怎么能一边吸毒一边抓毒贩?你先前还说小金刚想法有偏差,为了提炼毒品纯度不知道什么是底线,说的头头是道,可你自己呢,你的底线在哪里?”

    第68章

    他不说话, 沉着脸站在那儿揽着她。半晌,拦腰把人抱去卧室,替她脱了衣服裤子吹头发。许是发泄出去好得多了, 秦淮虽冷淡着不怎么配合却也不像刚开始那般抗拒, 任他动作。

    吹完头发他递给她一杯温水,她不接便放在床头柜上, 拿了换下的衣裤丢进洗衣机,再去厨房煮了碗煎蛋面。老屋隔音不好,睡床上都能听见油进锅的声音,开头猛一声响,滋啦啦的炸开, 接着香气四溢,和户外夜色融为一体,万家相同的烟火气。客厅小安还踩得鸟架嘣咚响, 间歇着与风鸣叫,似有晚归的学生在巷子里玩足球,砰一声撞了墙,传来欢笑。

    她躺在床上听这动静,大脑一瞬间的空白, 生出天长地久的错觉。如果没有遇上蒋毅,如果蒋毅没有变成这样, 她理当享受这种日子。

    片刻后厨房没了动静, 传来拖鞋及地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即刻闭上眼睛。

    “哑巴说你没吃晚饭,不吃饭怎么行,起来吃点儿东西。”

    “……”

    “能吃多少算多少,吃几口也行。”

    “……”

    那细软的面条浮在汤上,上腾着热气,酥嫩的蛋白焦黄色,还飘着几颗葱花。她始终不理他,他没辙,把面碗搁在床头柜上,挨着床边坐下。

    “想吃了再吃吧,冷了再给你重新做。”

    坐了一会儿,又去冰箱拿来牛奶面包,挨着面碗放下。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半夜转醒的秦淮起床上厕所,不老实的胳膊带翻床头的东西,砰一声摔在地上。她惊醒大半,恍惚着回头一看,是个玻璃杯,碎得稀巴烂,也不理靠在床头玩手机的蒋毅,转头接着往外走。

    蒋毅怕她踩上碎玻璃,掀被下床:“你慢点儿。”

    她并不搭理,再回来时地面已被清理干净,仍像没看见,钻进被窝接着睡。

    早晨再起来时蒋毅已做好饭,像是一夜没睡,看上去精神却很好,她也不管他睡没睡,精神越好她越来气。吃饭时他给她夹菜,被她一筷子撂回去,险些磕翻他的碗,他虽眼疾手快扶正了,仍有饭汤洒出去,淌了半桌子。他一言不发,拿了抹布默默收拾。

    又吃不下了,于是放下筷子去客厅。客厅靠西立了只黄壳立地小风扇,用的不多,偶尔正午吹吹。可能是气火攻心,她大早晨也热得慌,打开了想吹吹风,却开关几次无反应。

    蒋毅在饭桌上看着:“没开电源。”

    她听见了,但装听不见,摆弄开关噼啪响,就是不动电源。蒋毅走近,她为躲避交集往后撤,不打算吹了,脚下却带动电线往前跑,接着砰的一声,风扇栽在地上磕出巨响,刚巧砸在蒋毅脚上,他吃痛的皱了皱眉。

    秦淮不是有意的,但相对头天摔粥盒的不落忍,这回倒是没有一点不忍,甚至生出几分痛快。又看他一声不吭扶起风扇,并无大碍,便走去沙发坐下。

    蒋毅默默开了电源,调整好角度开了小风给她吹着,见扇罩松动又拿出螺丝刀紧好,接着去厨房收拾碗筷,出来时端着洗净的瓜果和一壶热茶。

    往茶几上放着:“外面热,不想出去就在家里待着。厨房有吃的,饿了就去拿。”

    说罢抬头看着闻声赶来的哑巴:“我出去一趟,你就别去了。”

    哑巴点头,进屋守着她,蒋毅这才离开。

    秦淮本不想理哑巴,忍了半天没忍住:“出去!我没你这种朋友,良心都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