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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的别胡说八道,我是真不想干了。”他看着老杜,“但是我会干完这一单再走,这一单我不要钱,就当感谢杜哥这几年的照顾。”

    老杜点了支烟:“不干这你打算做什么?”

    “我堂哥在昆明开饭店,我去给他们帮忙。”

    老杜不怒反笑:“你要想走现在就走,不用等着干完这一单。”

    “不,我一定要干完这一单。”

    老杜吐了口烟:“给你机会你不要,到时候不给机会你可别怪我不讲兄弟感情。”

    “……我跟了你这么久,想帮你再做点事。”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做点事我就得让你做点事?”

    蒋毅见他变了脸,劝虎皮:“小金刚说得对,你老娘已经死了,你做这些没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去昆明干什么,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大家在一起不是挺好吗。”

    “我已经和堂哥说好了。”

    老杜还抽烟:“要走现在就走,废什么话。”

    “可……”

    他刚吐出一个字儿,老杜抬腿便是一脚。他无防备,被踹得一边倒,带翻桌上菜汤,洒得到处都是。

    “我他妈让你滚。”

    小金刚扶他起来,蒋毅劝:“杜哥你消消气……”

    “你们谁也不帮他说话我就消气了。”

    第38章

    晚七点, 玉泉园水车旁,人来人往的水边站着两个看似看风景的男人。

    崔礼明穿着汗衫短裤,脚上一双人字拖鞋, 摆足游客架势, 旁边的蒋毅手拎一瓶啤酒,一边喝一边看河里清澈的水。

    “那天我去了, 看见他领着人把你带上车。他去救你的,我这边就没有行动。”

    “我知道。”

    崔礼明看光影里他的侧脸:“没事吧?”

    他淡淡笑着喝了口酒:“能有什么事。日子定了,十二号,葫芦口。”

    “我会提前安排。”

    “他在张家坝和机场都有房,还在八中附近租了套两居室, 归案时可去这几个地方搜。”

    “好。”

    他仰头又喝一口酒:“送货时我也去,抓吗?”

    “抓,抓回去判刑, 牢底坐穿,从此再也没有蒋毅这个人。”

    他笑:“那也挺好,尝尝坐牢的滋味。”

    崔礼明看他一眼:“胡说什么。这回立了大功,表彰升职一样都少不了,办完事你先休息一阵, 我给你安排好了再回来,按你的意思给你调去文职。”顿了顿, “你要是想结婚也行, 我给你操办。”

    “你知道了?”

    “财产都分割好了我怎么能不知道。”

    他笑:“去章凤的那天早上弄的,怕有个好歹回不来。”

    “……幸好有惊无险。那个阿飞很狂, 和陶西平不相上下,罪证很容易被掌握,抓老杜时顺便就包抄他……这事总算能彻底结了。”

    又说:“她知道你的身份,会不会有麻烦?”

    “不会。”

    “你会不会给她带去麻烦?”

    “那就看你们了,保护公民是你们的责任。”

    崔礼明微不可察哼了一声:“理都让你占了。”

    他笑着再喝了口酒,看灯下的流水五光十色,一反常态闲聊几句。

    “前几天虎皮请客吃饭跟老杜辞别,说是不想干了。”

    崔礼明双手撑着栏杆,嗤的一笑:“稀奇!老杜怎么搞的他?”

    “没搞他,让他走了。”

    这是事实。

    那天饭桌上老杜踹翻虎皮后,蒋毅和小金刚本不顾阻拦还想劝,怎料老杜突然拔了枪。他二人皆吓一跳,虎皮却没什么反应,仍坐在地上,半个胸膛被残羹冷炙濡脏。

    “你开枪吧,死在你手下我不后悔。”

    “你宁愿死也要走?”

    他垂了眼睛不出声。

    老杜举枪站起来,踢飞拦路的椅子逼近他。小金刚去拦,还没上手却被他转移枪口瞄准,他吓一跳,本能后退了两步。转眼枪已对准虎皮脑袋,虎皮紧闭双眼,连眉毛也皱起来,却不出声,一副任他处置的样子。

    老杜发力,虎口泛白,虎皮额头已浸出细密的汗,却始终不睁开眼。

    蓦地,那紧逼的枪口却猛然撤了。

    老杜道:“我今天放你走,等你回来找我时,先去我家门口那两条畜生面前跪上三天三夜,我再考虑要不要见你。”

    他如是说,在场的人都愣了,谁也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虎皮没吭气,毫不犹豫的走了,走前甚至给他行了个礼。小金刚愁得直叹气,一遍又一遍的骂他是蠢货。事后老杜还淡定招呼大家继续吃饭,甚至点了两箱酒,快散场时又公布了行动日期,似乎一点儿不受虎皮影响。

    当蒋毅和崔礼明说老杜没动虎皮时,崔礼明也很意外。

    思索半晌:“有别的把柄吧,逼他不得不回来,惯用伎俩。”

    “也许吧。”

    “他为什么不想干了?”

    “他妈活着时给戒毒所捐钱,死了连眼睛都没闭上,他一直标榜自己孝顺,人死后发现自己做的不对。”

    “……好不容易做对了,人却不在了。”

    蒋毅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散了,等我消息。”

    崔礼明等他先走,独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走开。

    秦淮照例在酒吧等着蒋毅,等他去后二人喝了几杯才回家。

    路上蒋毅恹恹的,秦淮问他怎么了。

    “困了。”

    说完打个喷嚏。

    “你感冒了吗?”

    “昨天半夜你老踢被子,替你盖了几次不管用,我就把被子全裹你身上了。”他牵她的手,“想吃东西吗,我陪你去。”

    “……还是陪你回去睡觉吧。”

    他笑:“没关系,我能抗。”

    秦淮不愿他抗,于是二人回家睡觉。

    或是蒋毅真感冒了,这一觉不过三小时,醒来后喷嚏连天,睡不踏实他便去厨房倒水喝,喝完水又去卫生间小便。还没尿完,秦淮进来了,歪歪斜斜站不稳,还迷糊着眼,推推他。

    “我尿急。”

    “什么都得紧着你。”

    边笑边让开。

    她解决完后出去,在门口抓他的手,这一抓一激灵,彻底睁开眼。

    “你冷吗?”

    “不冷啊。”

    “手怎么这么凉?”探他额头,“发烧了。”

    说罢去抽屉找药。

    “我没事,发个烧而已,睡一觉就好了,你回去睡吧。”

    “你不困吗?”

    “睡了会儿好多了。”

    “那也得吃药啊。”

    “真不用。”他拦她,把人往屋里带,“我生病从不吃药,一会儿就好了,你别大惊小怪。”

    等她上了床,替她盖好被,他也钻进去重新贴着睡。

    秦淮翻个身,大半个身体趴在他身上,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