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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前方,“那人请客,他也喝了不少。”

    蒋毅回头,看那桌坐着一男人,正抬手捂面极力遮挡他的目光。

    遂一笑,随手开一瓶:“他付过钱了吗?”

    秦淮点头。

    他咂一口酒,泰然坐下:“既然有人请客就放开了喝,省下的钱带你吃宵夜。”

    “你不找他算账吗?”

    “掏钱的时候大方,这会儿连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怂成这样我还找他算账不成了欺负人吗。”

    她笑:“你就不怕他欺负我?”

    “谁敢欺负你。”他咽一口酒,“我都不敢欺负你。”

    她笑容更大,随手捞了酒瓶,还没顾得上撬开却被蒋毅抢了去。

    “你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

    “你刚才说的放开了喝。”

    “我说的是我放开了喝。”

    她顿了顿,拍拍沙发:“你坐过来喝。”

    他于是过去,刚坐下她便粘过去搂腰钻进他怀里。蒋毅笑,温和的展臂绾住她,仰头又是一口酒。

    她仰脖子求:“我也想喝。”

    手缠在他腰上摸啊摸。

    蒋毅不耐痒,笑出声:“好了好了,给你喝。”

    她于是伸手拿酒,刚伸出去却被他捉回来,接着埋头,就着手里的酒瓶喂她喝。

    就喂了一口,他收手:“浅尝辄止。”

    “小气。”

    他淡淡的笑,就是不给她喝。

    她动起歪脑筋,爬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掀了衣服钻进去,贴着腹股沟直往下钻。

    蒋毅惊,险些被酒呛住,遂轻轻敲她的头,将她的手拽出来。

    “你怎么、你能不能像个正常的女孩儿……”

    “我很正常啊,你不正常吧,这样都没反应?”

    那只灵活的手又钻进去。

    他终于被呛得猛咳,涨红着一张脸:“这里是公共场所,你注意点儿。”

    她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

    “你以为来这儿都是喝酒的?”

    “酒吧不就是让人来喝酒的,不喝酒来这干什么?”

    她一只手托住腮,另一只手还想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他撂下瓶子:“我给你唱首歌吧?”

    “你会唱歌?”

    “特好听。”

    说罢站起来,终于摆脱她的魔爪。

    秦淮见他跑去和歌手交涉,便慢悠悠抓了酒瓶,也不要起子了,往桌上猛一磕,直接磕开了瓶盖。

    蒋毅拿起话筒时便看她正仰脖子喝得畅快,喝完一口还举瓶朝他示意。他笑一笑,能怎么办,由着吧,大不了喝多了给人背回去。

    却没想到他是真会唱歌,抱着吉他低吟浅唱,磁性嗓音迷倒客人为他鼓掌。一曲结束,掌声更大,有人叫嚣着再来一首,他指了指贪杯的女朋友,说什么也不唱了。赶去卡座时,秦淮还不舍得,在他伸手前猛灌一口。

    她把刚才他讲的道理还回去:“你带我来酒吧不让我喝酒,那我还来这干什么?”

    “陪我。”

    他俯腰夺酒瓶,刚好凑近她的脸,声音很低很迷人。

    秦淮乐,捧住他的脸亲一口。

    他转头看一眼,姑娘眼神朦胧,双颊酡红,笑容已经带了几分无意义的傻气,呼吸间酒味肆溢,是真醉了。却还扒住他的胳膊往上凑,他便接她的嘴,接着掐腰抱上腿,昏天暗地的亲一阵。

    结束时她都快晕了,勾住他的脖子大喘气。

    他摸摸她的脸:“醉了?”

    她哼哼唧唧说不出完整的话。

    “还能站起来吗?”

    “不能。”

    这下倒是能说话了。

    他胸腔一震,发出连串的笑,又亲亲她的嘴,再摸摸头,接着把人搁在座上,蹲了下去。

    “上来,背你回家。”

    她即刻扑了上去。

    夜里,二人慢悠悠走在回家的路。

    蒋毅身体素质好,背她毫不费力,她把头埋在他的肩,软了骨头失去力气,两条细腿随着他走路面条似的来回晃。

    她身体极暖,趴在背上似某种软绵绵的动物,讨喜又可爱。像她的性格,喜欢谁就活蹦乱跳奔着谁去,不计后果不忧未来,乍看毛剌剌会伤着手,其实脆壳一样薄,贴得近了那暖意无穷尽,钻进人的五脏六腑。

    孤军奋战良久,蒋毅太需要这种慰藉,如久旱逢甘霖,根根紧绷的神经从和她在一起的那天起,

    便收获放松的间隙,尔后元气倍增,只觉生活本该如此,却又不止如此。

    他搂一把背上的人,像搂起了全世界。

    到家后他托着她单手开门,勾脚轻轻一踹便上了锁。再把人放上沙发,拧毛巾给她擦手擦脸,从额头到下巴一点点的揩,她皮肤洁净,眼尾的痣像额外的附着,他伸出指腹磨上去,确是和肌肤融为一体。

    半睡半醒的她忽然抬胳膊挥开他手里的毛巾,皱眉囔一句:“烫……”

    确实烫了些,煨的皮肤暖热的红,毛巾也散着热气。

    他收手:“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她呼吸匀净没反应。

    “不说可就没得吃了。”

    “给我煮碗面。”

    他于是站起来,却被她抓了胳膊,转头一看,仍然闭着眼。

    “再加颗蛋。”

    他拍拍她的脸:“想吃就别睡,睡着了我可不叫你。”

    她于是睁眼瞪着他。他不理,径直去了厨房,脸上挂着笑。

    煮完面出来,她倒是乖,精神抖擞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吃面时蒋毅开口:“老杜快有动作了。”

    “什么时候?”

    “具体不清楚,最近吧。”

    “注意安全。”

    他应着,问:“秦峰最近听话?”

    “听什么话,每天睡觉,老师已经懒得管了。”

    “这么下去不行,等我收网后好好和他谈谈。”

    她头也不抬吃着面:“已经进步很大了,知道在教室里睡,他以前都是在网吧睡。”

    蒋毅笑,看来秦峰这小子说话算话,还真就一直在学校待着。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告急,因平时繁忙不一定能保证每天更新,如每天九点无更新则当天无更新,各位朋友无需浪费时间再刷。

    但我会尽量每天更新(周六除外)。

    感谢支持,么么哒!

    第32章

    农历三月十五, 为祝观音节,苍山脚下洱源县城家家户户做了蒸糕和凉粉,茈碧湖附近有群着长穗白帽的姑娘们在表演跳舞, 男孩儿们身穿扎染马褂手拍八角鼓, 兴高采烈的伴着奏。

    而四百公里外的一家麻将馆,脖颈露出虎头青纹的男人正联合隔壁桌的光头赌得欢畅。

    一张二饼下去, 对座的人叫嚷:“胡了!”

    便推倒整齐的牌。

    虎皮伸脖子看了看,骂:“狗日的,再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