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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哑巴摇头,搬了把椅子去门口坐着,像个守卫的战士。

    “还挺仗义。”蒋毅笑:“这下你不用怕了,我们俩都陪着你。”

    他笑容温和充满善意,秦淮渐渐放松许多。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半道上收到哑巴发来的信息,叫我去厂里打牌,我就又往回走,从楼下路过时见院里站了俩人,觉得不对劲就先报了警,又召集了几个住在附近的朋友一起上来。”

    她顿了顿:“可哑巴是和你一起走的,怎么给你发信息?”

    “说错了,是工友。”

    他接的极快。

    秦淮并不思考他是否真如陶西平所说,是为了跟踪对付他才故意帮助自己。就算是真的,如果先前她还介意,那么此后并不会那么介意,毕竟方才生死搏斗间他又一次救了她。

    那天蒋毅一直陪她说话,中途还去厨房煮了泡面,三人围着小桌吃面时天终于亮了。

    “今天还开张吗?要不你去房间睡会儿,我和哑巴给你换了锁再走。”

    “开。”她说,“换了锁就去。”

    蒋毅挑着面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于是几人收拾妥当后照常去了烟铺,却不料刚走出院门就碰上回家的秦峰。

    “看你眼睛红的,又玩通宵了?”

    秦峰回击:“你不也是,肿的核桃一样还来训我。”说罢看了看她身旁的俩男人,顿了顿,极其恼火的叹气,“一天天的不清不楚,也不嫁人,真不怕人笑话。”

    秦淮抬脚踹他:“胡说什么!”

    秦峰闪的快,一股脑蹿进院里往楼上奔,几秒之后站在楼道里吼:“姐!”

    秦淮不耐的皱眉,塞了钥匙给哑巴:“给他拿去。”

    于是小哑巴也蹿上楼去,秦峰拿着钥匙开了门:“你替我转告她,她要是再敢留男人在家过夜,我就不回家了,让她爱干嘛干嘛去,也别来管我……还敢一次留俩,真不要脸。”

    小哑巴局促的笑。

    秦峰草草打量他,却见他指着喉咙摇头。他便一脚踏进家门,再猛的关了门,半个院都回荡着巨响。

    蒋毅一时哭笑不得,这姐弟俩还挺有意思。

    安顿好秦淮后,蒋毅带着哑巴去办别的事,她便一人在店里守着。昨晚一夜未眠,她眼皮很困却头脑清醒,清醒之余不免后怕,从前只知陶西平这人不好对付,竟不知他如此丧心病狂,连她家都敢闯,以后该怎么办。

    她如此思虑,半上午只卖出两包烟,买第三包烟的顾客倒是出乎意料,那人正是从不频繁露脸的老郭。

    老郭穿着夹克站在柜台前:“听说昨晚出警地在你家,没事吧?”

    他边说边指指柜里的烟。

    “差点儿有事。”

    她俯身拿出一包烟递给他。

    昨晚陶西平一行人走后警察的确进了家,但被蒋毅给周旋回去。

    “没事就好,要学会保护自己。”

    他拆开烟盒抖出一支来抽。

    “二十三号,胡毛,你留意些。”

    老郭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顿了顿:“这么精确?”

    “既然放出消息,日子就不一定准确了,就那几天吧。”

    “这个我们有经验。”他说,“看这路子,是条大鱼啊,辛苦你了。”

    秦淮没接话。

    他抽了一口烟又轻声道:“据群众举报,上回那芙蓉王是真有料。”

    秦淮顿了顿:“假消息吧,我已经跟了他很久,没有的事。”

    “你和他熟,什么时候约个地方,我们搞个突击检查。”

    她垂下眼皮:“他不吃那个。”

    “光吃我也管不了,怕他贩卖。”

    “没有的事。”她重复,“你要是怀疑,我可以继续跟,有什么情况立即向你汇报,把他教给我处理。”

    “你能怎么处理?”

    “……他和他们不一样。”

    那天阳光湛蓝,屋外的树像守岗的战士般纹丝不动,四周极静。

    老郭缓缓吐出一口烟:“不要感情用事。”他从裤袋掏出钱搁在柜台上,“大料有功,加上昨晚的事,这是组织慰问你的。”

    说完便走了。

    秦淮站在那儿好半天没动,等缓过来时才伸手拿钱。她大致数了数,总共一千块。

    第12章

    十八号晚九点,驼峰机场附近的小二楼热闹非凡。狭小的客厅挤了一张麻将桌,围坐的四个男人将那白皮麻将搓的哗哗响。靠墙倚着张折叠沙发,沙发上的老杜正逗弄把玩小汽车的小涛。

    陶西平一边理牌一边叮嘱小涛:“别烦你杜叔叔,作业写完了吗?”

    “明天学校有运动会,不收作业。”

    “不收你就不写了?”

    “不收还写什么。”

    老杜笑:“运动会你参加吗?”

    “老师说我跑得快,给我报了接力赛。”

    “好好儿跑,拿了第一叔叔送你礼物。”

    “什么礼物?”

    “你想要什么送什么!”

    “我想要汽车。”

    “那就送你汽车!”

    小孩儿强调:“我是说真的汽车,可以在马路上跑的那种。”

    “我也说真的汽车,就是在马路上跑的那种!”

    小涛霎时高兴得手舞足蹈。

    陶西平笑:“这孩子可叫你惯得不像样了,脚都够不着油门,买什么汽车。”

    “那有什么,先买着,能够着了再开嘛!”

    几人说笑着继续打牌。

    陶西平手气不佳,连输几把便骂骂咧咧,那几人知他德行都不说什么。

    老杜摸着小涛的头问他:“前几天你又去找那女孩儿了?”

    陶西平头也没抬:“没干别的,聊聊天。”

    “小心眼。肉给了别人就别再惦记,你不是赚了他的钱么,既想捞钱又舍不得肉,哪有你这样的。”

    “气不过啊。”陶西平说,“要真是块肉,给了也就给了,白送他也没什么,可这人又不是肉。”

    老杜扫他一眼:“你这辈子就栽在女人手里!”

    他没吭气,抓了把瓜子边嗑边打。

    半小时过去,夜空忽然亮起一道闪电,极速消失后紧追一声雷响。

    陶西平抬胳膊看了看表,一把推了牌:“差不多了,我先过去。”

    老杜喜笑颜开:“这雨来得好。”

    小涛扒着沙发耍赖:“好什么呀,下雨了明天的运动会就泡汤了。”

    老杜捏捏他的脸:“今年参加不了,明年还可以再跑嘛,叔叔照样给你买汽车。”

    轰隆作响的雷雨像张紧密的网,包覆漆黑大地死命浇灌。绕地穿梭的公路蜿蜒绵长,闪电乍现照亮夜空,霎时条条道路似银色纽带。

    楚大高速像往常一样畅通无阻,静谧的四周惟有大自然在疯狂运作,主路近弥渡的地方有条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