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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石柱很重,压得脊柱几乎都要断掉,我咬着牙,把唯一露在外面的手臂伸得直直的,去探离指尖只有几寸远的魔杖。

    “拜托…只有一点点,我需要你!”我的整条手臂,连带指尖都在不停颤抖,快要够到了…我已经摸到了…

    “啊!”我像抓紧救民稻草一样抓紧魔杖,“粉身碎骨!”我给石柱一击,终于把身体从里面挣脱出来,我还没完全站直,就急切地扑向仍躺在地上的奥利弗,几次脚底打滑差点摔倒在地。

    “奥利弗!奥利弗!醒醒…醒醒…求你了…别吓我!”我抱紧奥利弗,不断摇晃着他,乞求他睁开他蜜色的眼睛,再好好看看我。

    “卡…卡瑞娜…是你吗?”奥利弗慢慢睁开了他的眼睛。

    “是我!是我!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战后余生的喜悦让我哭了出来,我顾不上什么了,扑向他的怀里。

    “我没事…就是脑袋还有点疼…刚刚…对!那个人,那个人!”奥利弗惊醒一样猛坐起来,四处张望,听到奥利弗的话我才反应过来——埃莫里!

    我看到了那个仰面躺倒在地的身影,奥利弗比我先看到了,他急急忙忙冲过去,跪下来查看伤势。

    “没救了,他是被杀戮咒正正击中的,没有人能从那个咒语下幸存下来……”

    他的面具被打落在一边,底下的脸是那么祥和、宁静,没有一丝痛苦,皮肤依然苍白,一点也没有变。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谁会想到其实他的灵魂已经随风消逝了呢。

    “是他救了我……我没想到是他。”奥利弗握着他的手,红了眼眶。

    “这次是一个例外,下次再见,我们只会是敌人。”……他和我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我心里一阵悲凉,话说得如此决绝,再次见面时,仍然…我又想起了那几个被莫名奇妙打翻的食死徒,心里又有点想笑,他怎么那么傻?好好做你的食死徒,不好吗?看看你现在,小命都没了。

    “你一次次救我,又救了我丈夫的命,自己还讨不到一点好处!你死了我怎么安心啊?混蛋,做食死徒不应该精明点吗?你的脑子都被巨怪吃掉了?”我忍不住哭了出来,用脚踢着他。

    “别踢了,卡瑞娜,我们欠他太多…最后给他留点尊严吧……”几次过后,奥利弗制止了我。

    “是啊,我活着不容易…死了还要遭你这罪……”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奥利弗底下缓缓传出。

    “你不是中咒了吗?”我大吃一惊,也跪下来看埃莫里,“你不会是幽灵吧?看着也不像啊……”

    “没看我身体还活着吗…”埃莫里白了我一眼,举了举手掌,又紧紧皱起了眉头,“我感觉我胸口疼。”

    奥利弗把他的领口解开,我微微惊叫一声,埃莫里脖子上原来还挂着一个挂坠盒,但挂坠盒已变形得不成样子,中央镶的宝石焦黑无比,现在还缓缓冒着烟。挂坠盒还在皮肤上紧紧黏着,深深陷入皮肉中,怪不得埃莫里喊着疼呢。

    我想起了我的串珠小包,很快找到了我要的药水,我滴在挂坠盒周围的皮肤上,过不了一会儿,挂坠盒脱落下来,埃莫里的胸口处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血红的印记。

    埃莫里抚摸着挂坠盒焦黑的那面,眼里噙满泪水:“这是妈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她一直相信这个东西能带来好运……”说完,他把挂坠盒放到唇边,深深吻着它。

    “想必是卢克伍德发出杀戮咒的时候,魔咒打在石柱上,削弱了一些能量,又正巧击中位于你心口的挂坠盒…它就像一个坚硬的盾牌、一道魔力强大的护身符,保护你不受到侵害。我猜普通的挂坠盒一定阻挡不住这么强大的索命咒,但你母亲给你留下的这个,来源估计不一般……但现在烧成这个样子,也无从得知其中奥秘了。”我想了想,分析到。

    “你母亲再一次给了你生命。”奥利弗被震撼住了,说话还带着些许颤抖。

    突然,一个似乎近在咫尺的高亢、冷酷的声音开始说话了,我惊跳起来,以为是神秘人来到了这里,后来才意识到他是对所有在场的人讲话。

    “你们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伏地魔大人知道欣赏勇气……

    ……巫师的血,每流一滴都是一种损失和浪费。

    伏地魔大人是仁慈的。我命令我的队伍撤退,立即撤退。给你们一个小时,体面地安置死者,治疗伤员。”

    之后他对哈利也留下了话,要求他一小时后去禁林找他,不然他将亲自上阵,惩罚每一个试图窝藏他的男人、女人和孩子,一个也不会放过。

    一切又归于寂静,我和奥利弗对视一眼,都读到了担忧,那是对哈利的,他才刚成年,却被要求独自去面对一个如此可怕的魔头。

    埃莫里挣扎着要起来,奥利弗拦住了他:“你不能回去,你在他们眼里已经死了,况且你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和我们待在一起,接受治疗,你固然犯过错,但是……”我顿了顿,“你仍然一次一次,救了我还有奥利弗,你心里还是向着光明的,不要再次回到黑暗里去。”

    埃莫里睁大了他的眼睛,绿色的眼眸里包含着很多情感,是感动?喜悦?还是担忧?

    “把你这件黑不溜秋的袍子脱掉!”奥利弗三下两下把它给换了下来,“没人认得你曾经也是个食死徒,你只要记住,现在,你是我们的一员。”

    城堡里四下寂静,此刻既看不见亮光闪烁,也听不见撞击声、尖叫声和呐喊声。空无一人的门厅里,石板上血迹斑斑,绿宝石散落一地,还有破碎的大理石和劈裂的木头,一部分扶栏都被炸飞了。

    大家都聚集在大礼堂里,学院桌子都不见了,我和奥利弗、埃莫里被奥利弗架着走进去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幸存者三五成群地站着,互相搂抱在一起。伤者都集中在高台上,庞弗雷夫人和一群助手在给他们治疗,我看见基拉也在,她还带来了圣芒戈的治疗师们。一个助手走上前,示意奥利弗他可以帮忙,奥利弗对他说他可以自己来,然后跟着助手把埃莫里带到高台上。

    死者在礼堂中央躺成一排,我看清了卢平教授和他的新婚妻子的遗体,心底一惊;又看见韦斯莱一家人把一具遗体团团围住了,乔治跪在旁边,韦斯莱夫人伏在遗体胸上,韦斯莱先生抚摸着她的头发,泪流满面。我一下子判断出那个遗体是弗雷德的,特别是我看到安吉丽娜站在一边,也哭个不停时,心立刻揪了起来,我走上前去,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拍拍安吉丽娜的肩。安吉丽娜把脸枕到我肩上,我感觉到上面很快湿了一片。

    有人幸存,有人死去……我如鱼刺在喉,死亡第一次距离我那么近,那么近,稍稍一探身就永远不在了,我忍不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