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表哥。
他以为魏家就是最后的真相,结果庆贤公主是找了魏家当挡箭牌,把儿女分开了,这真是任谁都想不到。
但程锦还是没有说实话,在要去大同的真正原因上还有所隐瞒。
***
次日清晨,初宁是听到一阵鸟啼声醒过来的。
她睁开眼,发现徐砚不在身侧,鸟儿的叫声离得很近,像是在耳边。
等她撩了帐幔起来的时候发现,一个鸟笼就放在床边的高几上,里面关着只红嘴翠鸟。羽毛油光滑亮,正转着脑袋边瞅她边啼鸣。
“哪儿来的鸟儿?”
她记得翠鸟喜在水边。
“醒了,这小东西飞到窗柩上不走了,我就抓它放这了。”
徐砚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只见他鬓角有些湿,应该是刚刚净过面。
初宁要穿鞋子,他已经蹲下身,握着她脚轻轻放到绣花鞋里,还细心地再提了提后跟。她想阻止都不及。
哪里能叫徐三叔帮着她穿鞋子!
而且他手掌温热,贴着她的绫袜传到脚上,莫名的暧昧与酥麻,脸也不自觉染上红晕。
徐砚一抬就见小姑娘眸光似水,潋滟间有几分迷离,有些像他亲近她时候会有的反应。他神色顿了顿,余光扫到她把脚缩着,不由得就低低笑了声。
小姑娘被摸个脚那这么害羞吗,还露出这样的神色,似乎她哪儿都碰不得,娇得哪处都敏感。
他发笑,把初宁游离的神思唤了回来,都不敢去看她,跳下地哒哒哒跑进了净房。
徐砚更是笑得不可止,等笑够了,拎了鸟笼子,就坐到炕上一边等她一边逗那只翠鸟。
在去碧桐院前,初宁也逗那翠鸟片刻,然后和徐砚说:“徐三叔,把它放了吧。它喜欢近水的环境,这里干巴巴的,估计它也难受。”
“本就是抓来给你顽一顽,关着也怕养不好。现在时辰还好,先绕到湖那边,我们再去给母亲请安。”
他们又是新婚,可不能因为小东西漂亮,万一没养好就不美了。
于是两人就拎着鸟笼子往湖边去,走到月洞门的时候却是遇到长房两兄弟。
初宁步子顿了顿,徐砚牵着她目不斜视往前走。是徐立轩看到两人,停下脚步朝两人一礼,他揖一礼,但没有喊出声。
徐立安亦是沉默着揖礼,在直起身的时候,视线扫过初宁。见她面色红润,娇媚更甚以前,唇线就抿得紧紧的。
两兄弟不说话,徐砚也懒得与他们多话,牵着小姑娘继续往前去。
初宁察觉到气氛有些怪怪的,偷偷抬眸看他,旋即又微微一笑,扯了扯他袖子:“我头有些晕,您背我好不好。”
徐砚诧异,余光扫到还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侄子,哪里还明白小姑娘的意思。
他的小姑娘这是在哄他呢。
他哭笑不得,他有那么斤斤计较吗?
还得让她哄着。
可心里不以为然,行动上却是无比诚实,抿紧的唇变作上扬。刚才还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儿,如今就如春暖花开,连眸光都变得温柔和煦。
他弯下腰,任由小姑娘乖巧地爬上他的背,下盘极稳地将人背起来。
初宁在他耳边扑哧笑出声,心里甜得不行。
徐三叔真是莫名吃飞醋啊,跟个小孩子似的,还得她哄着。但她好喜欢这样的徐三叔怎么办。
初宁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抿着唇偷笑,然后圈住他脖子,贴着他耳边说:“徐三叔,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说完后自己又一愣,脸滚烫滚烫的。徐砚却因为她突然的告白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要平地摔倒,惊疑不定站在那儿。
他的反应叫初宁有一阵错愕,旋即看到他耳根通红,她就伏在他背上吃吃地笑。
徐三叔居然也会有失态的时候。
而还站在月洞边目送两人亲密离去的长房兄弟,眸光闪烁,徐立安更是把手攥成拳,藏在袖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初宁邪魅一笑:徐三叔身体很诚实嘛。
徐砚:把我的剧本还我。
第97章
初宁这日再回了趟娘家。
早间宋霖去了上朝, 家里就是借住的闵氏几人和宋珉清, 徐砚见此便和小姑娘约好等宋霖回来再去看宅子, 他趁这个机会去了一趟户部和吏部。
两部都有太子的人, 他要看什么卷宗极是容易。
不过这里头也有宋霖的人,转头就将他查看绍侯家人履历的事就报到宋霖那处。
内阁今日和兵部正商议着调兵着的事, 个个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鞑子那边连粮草都运好了,肯定是做长期打算,最起码是要撑到入冬前。
所以入冬前的战况极为重要,明德帝亦忧心忡忡, 已经连着两宿没睡好,太子也熬红一双眼。
好在二皇子那里已经准备启程去封地,二皇子党如今消停,也不敢显出尾巴来,太子这才空出一份精力放到朝事上。
至于三皇子,明德帝下令让重新分封之后身上就只得一只闲差,直接就被架空了,是为让他去封地做准备。
三皇子党虽然焦急, 但张阁老的下场还历历在目,皆是不敢乱动。
宋霖就一直盯着陈同济,听到前来报信徐砚查绍侯就想起先前他抓的把柄, 心里琢磨着徐砚是准备什么时候行动,与绍侯是不是又有关系。
宋霖忙到中午也没能歇着,送了信回家, 让初宁他们不必等他用午饭。
闵氏那头在用过饭就和初宁说要搬回三房在京城的宅子。
“先前就一直有人打理,年年都有修缮的,昨儿已经命人收拾好,今儿下午看过你的新宅就走。”
闵氏轻声细语,初宁却是吃惊:“您不在这儿住吗?姐夫明年要下场,在这儿我爹若有空了也能方便指点。”
“哪里能在这儿长住,这一住就得一年多的时间,你便是要留,我们也不好意思的。”闵氏说,“他若有什么不懂的,叫他上门来就是。而且今年九月你三叔父也要回京述职,难道他要见客也都跑这儿来不成。”
说了那么多,就是决意要走。
初宁大概知道闵氏一来是避嫌,毕竟家里现在只得她爹爹在,二来还是因为兄弟间都分了家,想着亲兄弟也要明算帐,不想多麻烦。
而且她也听宋珉清说了,闵氏问了长房与二房间的罅隙,听到当年银子那事还好一阵感慨。
“既然三婶娘有着打算,那我便不留了,我平时倒也多了个去处。”初宁表示理解,浅浅笑着。
闵氏拍了拍她的手,期待地说:“我就等你来玩儿。你二嫂不是京城人士,这儿也没有什么朋友。我也许久未回来,若是要宴请,还得拉你来给我做做势呢。我们的初宁是县主,又是侍郎夫人,三婶娘可就得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