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如此迅即于此际行动。但如此一来,岂不是昭告天下,太子横了心要除去萧家李左丞又为何要在此际配合太子殿下,难道是有软肋掌握在太子手中
另外,娘娘脉象不稳一事,老爷叮嘱东所有饮食药品即日起皆须再三小心,他会儘速派人至东照看此事。请娘娘儘量深居简出,静待太子归来。
周太医至流云殿问诊,这四十几日行歌脉象依旧凌乱,秦翊传讯通知秦明月,秦明月已开始怀疑东中有人对行歌饮食暗动手脚。
行歌叹一口气,看秦翊谨慎的模样,以指在桌面上轻轻比划悉。字。
近来岂止是脉象不稳,情绪也不佳。不知是因为情绪影响脉象,还是真是因为有人下毒。且行风不过离京两个月葵水亦乱,一整个月滴滴点点不停,只是量极为稀少。周太医每每皱眉,不知何因时,她也跟着心惊胆跳。
几番笔谈下,行歌已知此一拔去世族羽翼行动是太子授意,正好楚魏帝有心刬除萧系人马,便让李左丞派系先行弹劾。行风在此时出押粮北疆,是不是也是故意的延迟多日未回,是否也是计策之一心念百迴千转,竟是百感交集。为何行风不告诉他这些计划是不是自己不够聪慧,无法助他
不过,她没有太多时间胡思乱想,芯儿下一刻便踏入厢房,告知行歌萧皇后传旨,要行歌赴景仁拜见。
秦翊以袖遮掩,抹去了方才在桌上笔谈的指纹。
“这前日封闭东,今日就行动了”行歌斟酌。
“娘娘,还是要继续称病让我去回了皇后娘娘。”芯儿担心地问道。
“萧皇后恐怕已知我的身体状况不得不去。”行歌有些为难,在这禁中,即便身为太子妃,也处处受限。萧皇后为六之主,她不管以哪个身分,皆能要求行歌至景仁请安,只是这一去,定然需要有些对策。想起了行风在红绸上写的几个字。
千颜,替身
“芯儿,为我更衣。”行歌握紧拳,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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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月中,行风依旧未归,行歌日夜等着,但等到的消息却是东六卫封闭东,六卫统领穆瑾来到流云殿前求见。
行歌正提笔绘着在淡彩金釉瓶中的桃花枝,闻言墨笔画岔。搁下笔,她让宁仪、雁换去常服,换上一身绛色金绣兰花装,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踱向前厅。
穆瑾见太子妃步进主厅,由太师椅上站起,双拳合抱,恭谨地说:“末将,参见太子妃殿下。”
“穆统领,免礼。”行歌轻抖广袖,上座后凝视着穆瑾。
“娘娘,末将奉太子殿下之命,在殿下未归前,若是朝政动荡即刻封闭东。前日左肃政台向圣上呈上安国公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之罪证,圣上特命李左丞调查此案。”
左肃政台李系人马为何在此时发作行歌满腹疑云,但不动声色,安静聆听穆瑾的奏报。
“但今日安国公上谏李左丞及御史台萧御史与其党羽假公济私,私德不佳,抢掳民女等事。演变为李系为首与萧氏世族互相攻谏,牵连甚广,陛下已将全案交由秦左丞查肃京官。但因萧御史之女萧侍妾为太子侍妾,为确保东内廷安全不受影响,末将已让六卫封闭各门,无娘娘懿旨不得进出。若惊动娘娘,自愿领罚。”穆瑾说完这三日朝堂之事,垂眸听候行歌发落。
“穆统领,辛苦你了。这阵子有劳你紧守东,若无本懿旨,擅自出入者,一律杀无赦。”行歌凝眉依照行风的意思宣了旨。
她心知行风大约已交代穆瑾如此做,且如此一来,东细作进出无门,较好掌控。她也不在需要受制于萧皇后的耳目之下。
“臣谨听娘娘吩咐。”穆瑾抱拳听令,随即退下。
穆瑾离去后,行歌唤来秦翊,低声嘱咐:“秦翊,通知秦家暗行,将中讯息都汇到我这儿来。我要知道一切细节。”
“是。”秦翊应了后,转身而去。
“雁,可有太子殿下信息”行歌转头问了站在她身后的雁。
“目前殿下已置犂城安顿军民。去殿下正忙着修筑犂城城墙、拟订入秋严防北越来犯等事务,恐怕会延迟回。”
“唉。好吧。”行歌叹了口气,失望地站起,无奈说道:“再忙也该捎信回来啊。又不是在打仗,二十四日前大败北越军之后就只有四个字的短笺。我都写了多少信给他了”
“娘娘,或许殿下真是忙得天昏地暗,您要是想他了,不如就再写信给他”雁微笑说道。她的耳朵都要长茧了,每日太子妃总要问她与宁仪一回太子殿下何时要回,可有消息。
“我早说过我不想写了。他都没有回信,写什幺写。走,我们去凝波塘散步吧。装病一个半月,如今东封闭我总算可以离开流云殿走一走了。”行歌抖了抖广袖,站了起来,她都由冬装换了春装,江行风那个薄幸的家伙却一个字也没捎来。最近她总是有些焦躁郁闷,心神不宁,恐是在殿中关久了,闷坏了。
“娘娘都不担心朝堂间动荡的事”芯儿端着托盘由殿外走入,闻言,忍不住问了声。
“嗯担心吗也许吧,过几日皇后娘娘应会有所动作。在此之前,让我喘口气吧又是药汁我不想喝了”行歌睨着芯儿手上那杯黝黑还冒着热气的药汁和小迭甜梅,皱起一张苦脸。
芯儿劝道:“这可不行,周太医嘱咐过,娘娘近日脉象又乱了。得一日喝两回。为了皇嗣,娘娘就忍忍吧。你看,我这不是替娘娘准备了甜梅吗”最近行歌的情绪起伏较大,任许多,伺候她用药变成了苦差事,总是要三催四请。于是四人便轮流侍奉七日。
“不要了。现在看到甜梅我就会想到药汁的苦味,食不下咽。”行歌嫌恶地推了推那只托盘。
“那不然换甜饼吧你不是很喜欢蜂蜜甜饼我这就替你换去。”宁仪接过了芯儿手上的托盘,往外走去。
“姐姐,我去吧,这几日轮到我服侍。你才轮值过,若再让你忙活,我有些过意不去了”芯儿拦住宁仪,表情为难。
行歌见她俩一左一右按住托盘,谁也不让,倒是自己的错了。叹了口气,取了托盘上了药汁,咕噜噜地灌了下去,喝完皱了眉,伸出舌,哈哈地喘气,低叫道:“苦死我了”捡起一颗甜梅塞入嘴中。
雁要阻止已来不及,行歌这才含糊不清地说:“喝完了,可以出去走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