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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从未争执过。

    可是,行风明明见到她,却又没宣她坐下。行歌只能清了清喉咙,轻声说道:“臣妾参见殿下。”

    行风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众人在厅内用过早膳后不久,行风便挥手让秦家人撤了他几上的杯盘。一身冷意的他与昨日筵席中相谈甚欢的他差异过大,秦家人都谨肃无声,连秦老太爷也意识到其中的不同,识相地收敛了嬉闹的脾,安安静静地用了早膳。

    “时候不早了,本王也该偕太子妃回。方才谈论之事,有劳秦相,银两部分,本王再差人送至府邸。”行风语气淡然却又不容拒绝,秦相似乎也见怪不怪,江这差事应了下来。

    行歌听了心里打了个突,月例禄银方被削减三成,太子殿下哪来多余银两来收购米粮狐疑地看了行风一眼,但行风却是站起身来,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往厅外走。

    秦明月看了两人互动有异,虽感奇怪却也不便在此刻多问,只得拱手一揖道:“太子妃,让微臣送你们上车辇。”

    行歌怔愣在行风的刻意冷落下,像是回到四个月前回廊上,行风对她的视而不见,一下子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心里难受,脸色苍白起来。直到被父亲这句话唤醒,才匆匆忙忙地站起身。

    秦明月看她心神不宁的模样,执起她的手,紧紧一握,方定了她的心。

    上了车辇,行风随即闭上了双眼假寐,不发一语。行歌看在眼中,只觉得他是真心不想再搭理自己,心里既难过又慌乱,难道他真的厌恶自己了小手抖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一路上寂静无声,只有马蹄踏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回的路并不长,但行歌却觉得路途漫漫,无限漫长。

    实际上也不过一刻钟,车辇便停在了东之外。

    李春堂清了清嗓子报道:“殿下,已抵达东,请下辇吧。”

    行风嗯了一声,掀开车帘,下了辇扬声说道:“让人备马。”

    行歌才让宁仪、秦翊扶下了车辇,便见到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牵到了行风的身边。

    行风眼神柔和起来,拍了拍那匹马,察觉了行歌的注视,抬眸冷冷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表情泫然欲泣,欲言又止。就这一瞬间,他心软了。

    他气她恃宠而骄,即便知道昨晚自己言而无信在先,可是她那闺房隔着个后花园,夜里人人门窗紧闭,又让他屏退远远的,行歌叫得再怎大声,又岂会有人听见。可她却连踢了他两次一次,他忍。半夜醒来,见行歌缩在床榻上,孤孤单单,心软便爬上床榻。没想到行歌一醒,居然再踢他第二次孰可忍,孰不可忍这次是踢他下床,下次,是拿剑砍他吗

    绝不再宠她,免得日后她闯大祸

    他抿了唇,嘴角微弯向下,整个人看起来极有威严,更有些肃杀之气,翻身上了马,准备依照往年习惯,出巡视。这一出便是数日不归。行风打算与行歌分开几日,让她好生反省。

    他夹起了马肚,接过了李春堂递过来的马鞭,举手就要挥下,突然间行歌冲了过来,扯住他的广袖,着急问道:“等等不要走”

    行风让她这幺一扯,吓了一跳,这马鞭差点就打在行歌脸上

    他凝眉看着行歌一会,才冷声说道:“放手”

    077 君無戲言予承諾,微服出巡同林鳥

    077 君无戏言予承诺,微服出巡同林鸟                  “等等,臣妾有话要和殿下说”行歌撺着行风水蓝色的广袖不放,不知为何,她觉得只要现在放了手,她就会由他的心里走了出去,或许就回不去了。

    “太子妃有什幺话要说,等本王回再说。”行风俯视着行歌仓皇的面容,一双小手紧紧捉着他的广袖微微抖着,决意冷淡她的心思,动摇起来。原来她也会担心失宠也会在意自己的感受

    “”行歌仰着头望着他,冬阳在行风背后照映,花了她的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冷淡疏离的语气却一字一句传入了她的耳中。心里难过,却不知道该说什幺留下他,只能这幺捉紧了他的袖子,就怕他甩开自己的手。

    两人僵持一会,行风终究是软了心,淡淡扬声:“李春堂,伺候本王更衣。”

    而后他对行歌说道:“放手,我哪儿都不去。站开些,我要下马。”

    听他语气温和些,行歌才怯怯地放开手。随即他翻身下马,但他并未再与行歌说一句话,逕自往未央殿走去。行歌只得快步紧跟在行风之后,步伐有些吃力,还是跟不上他的速度,被他甩在后头。此时行歌才明白以往他有多温柔待她。

    未央殿中一片静谧,只有李春堂与甯宣为行风更衣时,衣物摩擦的声响。行歌立在一侧,凝视着行风的背影,心里想着自己是否真让他宠坏了,忘了行风原本的个,还有君臣伦常的规矩。可是她多希望两人是平起平坐的夫妻,而不是她得看着他脸色,任他予取予求。

    李春堂及甯宣蹲下整理行风的衣带,行风回首看了行歌一眼,淡淡说道:“你要同我说什幺。”

    行歌看了李春堂及甯宣一眼,行风自然也瞧见了。遣退两人,行风撩起衣袍坐上雕花杉木椅,凝视着行歌,不发一语。他没赐座给行歌,就让行歌这幺站着。他很有耐心,就这幺支着头,面色无波、安静地凝视着有些尴尬紧张、手指绞着衣襬的行歌,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须臾,行歌才艰难地开了口:“对不起”

    行风挑了眉,一付不可置否的模样。

    “我不该踢你。”行歌见他没有原谅自己的意思,又补了一句。

    “嗯。”行风这才缓了冷淡的神色。

    “可是”行歌瞅着他,欲言又止。

    “可是什幺”行风又挑起眉,对于行歌这两个字感到不甚满意。

    “君无戏言”行歌左思右想,想了很久,只能用这两个字暗示他,希望他能明白这件事并不只有她有错,行风该反省他为何总要让她在人前困窘。

    “太子妃的闺房位置偏远,不会有人听见昨夜动静。且太子妃不也很享受于敦伦之乐,何以事后翻脸不认人君无戏言,以后本王不会碰太子妃。这样太子妃满意了”行风一脸淡漠,站起身,就要离去。

    “等等”行歌瞧他还在生气,眼看就要跨步离开厅里,赶紧追了上去,拉住了行风的广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