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道:“怎幺办嫁给了个穷太子。往后那些都没有了要当个寒酸的太子妃了。”
“是以往过得太奢侈。”行歌轻槌了行风的膛,但也知他待她极好,只是都不曾说出口告诉她。于是行歌恳切地叮嘱他说:“往后省点用度吧。我不需要那些饰品的。”
“是该省点花。包含爱妃脸上的香粉,不要抹太厚。等等母妃见了还以为你过得凄凄惨惨,脸色发白。”行风朗笑出声。今日行歌香腮尽上白粉,显得有些苍白娇弱的不自然。
“你你你”行歌蓦地像炸开毛的猫儿,柳眉倒竖,双颊骤地发烫嫣红,可惜在厚重的香粉下,看不出来。她气得推开行风,跨门而出。
“小家伙生气啦洗掉那些花花绿绿的粉妆,让我看看嗯”行风拉住行歌的广袖,吩咐门外的小太监打盆水来,搂着行歌的腰,偏往藏书阁里头走。
“不要都是你过份过份”行歌碎碎念着,却仍旧被行风拖往藏书阁。
洗了脸后的行歌,看起来乾净简单,水黛兰云的桃颊,清丽可人,自生丰华。一抹墨痕,浅浅的印在脸颊上,不甚清楚,但却让行风嘴角勾起了笑。
“还好嘛,看不出来。不上妆,模样正好。换件水绿衣装便好。”行风凉凉的唇瓣轻如蜻蜓点水,在那道墨痕上刷过。
“丑死了。贤妃娘娘若觉得我们不正经怎办”行歌腮帮子气得红豔豔地瞪视着行风,但触及他那温柔如水波的眼神,心里有些羞怯。她喜欢他那若有似无的情意与对待。
“有什幺好不正经我们夫妻间的情趣,关她什幺事你以为她和父皇在闺房又是什幺样子”行风收起了笑,清冷地说道。
行歌才意识到行风对自己母亲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直到了贤妃中,三人饮宴用膳时,她才确定行风对母妃甚是疏离。
贤妃瞅着行歌那抹浅浅的墨痕,眼光扫向行风,心里虽有诧异,但面容表情不变,清嗓说道:“近来东纷乱不休,太子妃行止应端正谨肃,别让人落了口实,损及东及太子的声誉才是。”
“是,婆母。”行歌不敢多做辩解,她也明白东是非与自己脱不了关係。
“母妃不须责怪行歌,是儿臣素行不端,反倒是连累她了。更况且,契王与萧品言这事与行歌一点关係都没有,反倒是萧家,其心可议。难道母妃也同那些愚蠢之人一般见识,怀疑行歌贞节吗”行风淡淡地开了口,不带一丝情绪,但一番话却是维护行歌致甚。
贤妃眼神扫过行风,听他一口一句行歌,也不称太子妃,显得极为亲暱。想来两人重归旧好,那个卑贱的娈婢已无可介入两人的余地,心里鬆了口气。但想到朝臣们对行风的议论,又让她皱起了眉,她花了多少心血,才让行风登上太子之位,不过七日,就让契王搅了乱,心里不免有火无处发。
正看逆看,行歌这张小脸俊秀端丽,并未有半分的狐媚,东门禁森严,行歌要到哪,身后都跟着一群人,怎也想不出契王到底怎样接近她那些秽语,她只能想到,或许是口误。行歌与晴歌,名字就差一个字。难不成
一阵静默后,贤妃才道:“如今你打算如何处理”她并不明说处理何事,只是行风心里也知道贤妃所问何事。她在问萧家、江行契、朝臣、皇位
“母妃不用担心,再过半年,自然会有转机。”行风也不愿多谈,面色无波,却是带着一点冷淡,不容贤妃手的余地。
“那奉晴歌呢”贤妃追问,冷笑的表情极为苛刻。“或许契王所说的并非醉语。若你真要为太子妃澄清,那便好好处理那个秽乱后奉晴歌,否则,之后你会为这女人吃尽苦头。”
行风听贤妃一语中的,心里震了震。
贤妃毕竟是他的母妃,能够爬上四妃之位,心思缜密澄澈,在后打滚多年,有什幺事可以瞒得过她。
行歌也听出贤妃话中意思。之前,江行云便提醒过她这件事,也建议过她将整件事推给奉晴歌,但遭她拒绝。难道江行云和贤妃是对的吗若真的是奉晴歌与江行契有染,那行风心里会有多难过
想到这,行歌一双眸子盛满疑问与说不清的複杂感受,难以控制自己看向行风寻求答案。
但行风一脸清冷,没有迎接她或贤妃的目光,只是缓缓地夹起一块翡翠酥油饼,塞进嘴里。
行歌心想,或许,还是有旧情吧。否则,以行风的个,如同见到她与江行云于绛雪园独处时暴怒的样子,奉晴歌和江行契有染,他不杀了她们才奇怪。可是,自己的夫君对旧情人还有情意,她该怎样面对
行歌心里感受又是失落,又是疑惑,嚐起什幺都味如嚼蜡,甚至有些苦涩。
“你不想杀她,那就快些让太子妃怀上你的孩子吧。”贤妃看行风并不想谈论那卑贱乱的奉晴歌,心里也和行歌一样感受,觉得行风对奉晴歌还有旧情。
行歌听贤妃如此说,原先停留在行风身上的眼神转至贤妃身上。她纯净如白玉的颊上染上了浅浅的丽色。
贤妃见行风还是不做任何反应,叹了口气说道:“母以子贵,子以母贵。自己想清楚。你对娈婢的纵容,会对你或是太子妃带来多大麻烦。若真的护着太子妃,不要以口舌之争如此下下策进行。让她诞下皇孙吧。这对你的太子之位,也有助益。”
贤妃瞟了行歌一眼,行歌一脸不明白的表情,心里叹道,这太子妃在她眼中还是太过天真,不足以承担辅佐太子登上大位的责任,连这幺简单的事理都不清楚吗
嫡庶之间的差异,关乎于皇位继承权。
今日因为萧皇后无嫡子,所以众庶子得以竞争。
如今行风身居太子之位,已立太子妃,有何理由不让太子妃诞下皇嗣若真的宠爱行歌,就让她诞下子嗣。
行歌的嫡子出生,奉晴歌就算再得宠爱,其子也仅是庶子,无法动摇行歌的地位分毫。
否则对贤妃来说,嘴里说的爱,都不是爱。
太子之位也是。贤妃心里清明如镜。
楚魏帝对行风期盼甚高,因此这几年对行风与奉晴歌之间的事,不甚在意,甚至处处维护。但,真的是纵容吗恐怕心里还是雪亮的。若行风真的沉溺于慾情爱之间,楚魏帝真能睁只眼,闭只眼他要的太子可不是这样的蠢货。
帝王之爱,如同一线钢刀,正反两刃。皇帝只要手腕一翻,便是刀口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