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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

    说了这么多,这是势必要去了,旬长清有些泄气,但知道大局为重,只是不断拿脑袋蹭了蹭卫凌词的肩膀,“我知道,明年是新帝登基第一年,我会放科考,选举人才,借以制衡平南王府的势力,可是左相我还是想空下来,给你留着。”

    无论旬翼是否忠心,但是滔天的权势只会让人乱了心神,因此扶持新人与之抗衡才是正事,卫凌词眼下显然不合适了。

    如今,并无外戚了。她的母亲算是太后谷梁柔了,谷梁家同样算是旬翼的姻亲,况且谷梁家与太后已经闹得不愉快,再用只会令太后伤心。

    “科考是好事,但是选官的权利在王爷手中,只怕你要费一番心思了,不过……”卫凌词的尾音拖得很长,眉眼下垂,有些不悦,“我回来以后,你还让让我做左相?”

    朝堂之上,平南王之下,以左右两位丞相官位最高,三公之位了,卫凌词还嫌低,旬长清停止拿脑袋蹭她,细细想了半晌,还是想不出来,“那你要什么,女子封王不太合适。”

    卫凌词推开,自己站直了身子,冷言望着她,“那你皇后的位子预备给谁留,聘礼又准备给哪家姑娘?”

    旬长清猛地一拍自己愚蠢的脑袋,立马跳了起来,丝毫不曾顾及自己帝王形象,心中被糖齁到了,她攥住了卫凌词的手臂,笑颜如花,“给你,都是给你……”

    “真是傻皇帝,不过,此事你还需拖延几日,待无法抗拒的时候,再答应此事;一则,让旬翼认为你是无力而为之,二则可以试探出朝堂上哪些人心向着他,必要的时候不可再留,朝堂上不缺这些结党营私之人,你手中还是有些权利的,必要时不必忍着。”

    卫凌词按住了旬长清晃动的身体,带着她往外走去,皇帝一旦谦让过度,就会引起朝臣的野心,而旬翼如今只可是待看,他是否没有野心,还是两说。毕竟上辈子,他可是做了皇帝的人。

    两人站在殿门前,旬长清知道卫凌词是赶她回含元殿了,她抿了抿红唇,依依不舍,道:“康城军你必须带走,我让袁顷名选些有能力禁卫军给你,你不许拒绝,云深还在帝京,也让她跟你走,她的能力不错。”

    旬长清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为之尚早,提了也无用,自己转身打开了殿门,一只脚跨出去后,又收了回来,“你晚上不许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其实小皇帝防着旬翼,旬翼却是在防着卫凌词,他不允许旬家之外的人坐大,这一点卫凌词也是心知肚明,这也是她为何会选择顺着旬翼的做法去出征。

    旬长清在处理一些事情之上,比她更为熟练,她在先帝身边待了半年多,耳濡目染,先帝甚至为她讲解政治大事,近朱者赤,自然学会了一些道理。

    相信,解决了边疆之后,卫凌词若能凯旋归来,卫家与平南王府之间的争斗便会摆上台面,但在一致对外,对抗边疆,旬翼不会给卫凌词下绊子。

    旬长清回到含元殿时,旬翼竟在那里等着了。

    第87章 妒妇

    站在台阶之下, 旬长清脑子里忽地冒出来一句话,虽然不合时宜,但是很恰当。

    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

    旬翼此时过来, 多半还是为了出征边疆一事,虽说卫凌词已经答应了,可旬翼面前还是不可轻易松口,不然他会拿自己这个小皇帝当吃软饭的。

    宫人退下后, 旬长清的目光落在紫缙手中递上来的折子,她翻开看了一眼, 觉得有些讽刺,她将折子丢回御案上, 脸上笑意深浅不一,“王爷是想让朕给旬熙鸣封王?”

    不过六岁的孩子, 封王是不是急了些, 不过旬翼开口的事, 她自会应允, 封王一事有待考究, 毕竟一姓两王,殊荣是不是太大了, 而且秦景语拿谣言来打击她,此事还未解决, 如今给她儿子封王, 旬翼怎地就会认为我会同意。

    旬翼听了这话, 就知晓旬长清不愿意,僵直的立在原地,神情肃然,“左相一位空至如今,陛下难不成忘了?臣这里有几个人选,可以请您过目。”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折子,递给了紫缙,笑道:“陛下刚刚登基,许是不清楚朝堂之事,有些人能用,可亲近,而有些人就算有着旧日的情分在,也不可乱用。”

    旬长清望着旬翼一身官袍洒然,站在殿中神色恭谨,可出口的话无端有些压迫,她翻开了折子,不过三个名字,都是她不认识的人,朝堂之上人才辈出,但一跃而上的人罕有,旬翼不过是想提拔自己的人而已,她笑着合上了折子,“王爷,您太心急了,秦立还活着,不急,待秦立伏法后,朕再与你讨论这个问题。”

    提及秦立,旬翼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但身姿高挺巍峨如峦,让人不得不叹服他的魄力,他俯身作揖:“相位乃是文官之首,不可拖延,处斩秦立与重立人选并无矛盾之处,还是陛下不想?”

    旬长清眼睫缓缓垂下,落在自己莹白的指尖上,“朕虽是刚刚登基,但不是第一日接触朝政,早些日子先帝也曾教过朕,相位乃是重中之重,王爷选的这些人,朕连印象都没有,更不知其人品如何,你让朕如何封?”

    旬翼抬首,目光清淡,望着上首云淡风轻的少女,阴柔面孔骤然冷峻,他道:“臣对这些人很相熟,陛下信臣即可。”

    “信你?王爷,朕也想信你,可是这些年我到几月前才见过你,你信了旬洛的话都不信我,如今你让我如何信你?你明知秦景语是谣言的幕后之人,可是如今又让我给她儿子封王,王爷,我现在是先帝之女,不是您平南王府的人了。

    ”

    一番话不阴不阳,清淡的口吻犹如殿内熏染的香烟,却透着冰寒,旬翼咬得牙根都碎了,正准备说话时,又听旬长清道:“封个郡王可以,亲王就免了,六岁的孩子,您不怕他折寿,还有秦景语为人如何,您也该知道,不如送进宫,让太后养着,这样您也放心,免得世子唯一香火就这样糟蹋了。”

    “不用了,臣可以自己管教,不用陛下费心,如此谢过陛下,至于左相……”

    “朕自有选择,不需王爷费心,”旬长清骤然打断了旬翼的话,封郡王已是她最大的让步,若是连左相之位都被他左右,这个皇权岂不是太窝囊了,况且左相之位关系重大,就算让旬翼心存不满,也不可顺了他的心意。

    旬翼欲言又止,想着相位关系重大,皇帝不会不通过就选人,他微微俯身后就退下,急着去处置徐恪。

    鎏金的御座上,旬长清望着那抹高傲清郁的背脊默然发怔,旬翼到底想左右她的想法,培植自己的势力,平南王府的势力已经滔天,一姓两王,已经让世人叹然了。

    旬长清无力地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