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封王该去封地了,偌大的后宫只有区区几位主子了。
卫凌词回府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跨进了千秋殿。
彼时,旬长清正坐在榻上,翻看着一些来自各地的急报,有些急需处理,宫人便往她这里送过来了,旬翼这些日子也不再管这些,毕竟新帝已立,活蹦乱跳地住在宫里,不再如先帝那般病疾缠身无法下榻。
紫缙站在门外,见是卫凌词,也没有通报。但脚步声响起后,旬长清就抬首,举眸望她,以清冷的目光应承着她的到来,只是冰雪双眸多了一分光亮,“你来了,我以为你今生不打算跨进这道宫门了。”
做了皇帝,连带着说话语气都与往日不一样了,卫凌词觉得还是比较喜欢以前旬长清软糯撒娇的声音,她趋步走近后,淡淡道:“那我再回去?”
转身就走,身后榻上之人跳了下来,数日来委屈的情绪陡然爆发至最高处,压也压不住了,她出口便道:“卫凌词,你站住,再走一步,信不信我拆你的郡主府。”
第84章 沙子
几日不见, 气性愈发大了,卫凌词只站在那里,待她走过来时,冷笑道:“陛下火气这般大,可以直接放火烧了我郡主府。”
旬长清被她身上冷意惊住了,惆怅了须臾,仍旧道:“烧便烧, 我还你一座宫殿。”
二人一句都不让,听得门口的紫缙心中发怵,想了想还是选择将殿门关上,以免里面的怒火波及外面的自己。
卫凌词方想走, 就见到殿门关闭了, 她便凝视着旬长清,“你三番四次请我进宫,就是为了要烧我郡主府?”
“才不是, 你将我骗到这里, 自己却跑了,我让人请你过来,你竟拿话搪塞我。”旬长清没忍住眼中的泪意,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她又觉得自己不该服软,不然卫凌词在宫外指不定就不想进宫了, 普天之下, 她若不尊‘圣意’, 自己也拿她没办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致命弱点,而卫凌词,便是眼前胡搅蛮缠的小皇帝旬长清。况且此事,确实是她失信在前。
旬长清哼了一声,就转回到榻上,继续翻着奏疏。一身洁白的寝衣,墨发如绸,盘腿坐在榻上,一双水眸灵透,似冰雪盈盈,卫凌词忍不住多看一眼,才走过去,坐在她一旁,低声道:“此事是我不好,我们说和成吗?”
“不成。”旬长清将那些奏疏往她身上砸过去,自己往内侧移了过去,抱膝望着她,“你说和就和,这些日子我想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出不得宫去,这么多的委屈,你一句你不好就盖过去了,那我算什么……”
明明不想哭,可几句话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旬长清用手背抹去眼泪,四目相对,如火如冰,让卫凌词蓦地痛心,她将奏疏一一理好放置在案几上。
千秋殿的床榻比之宫外的要大上一倍,旬长清躲到了床里,二人之间隔了很远,卫凌词不得不脱了鞋袜,向她走过去,“明日即将登基,怎地还和孩子一样闹脾气。”
“卫凌词,不要总提这个,我是孩子又怎样,你躲我又算什么。”
旬长清只有在恼怒伤心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地唤她,卫凌词有些懊恼,不知如何哄着眼前这位发脾气的人,她靠着那里坐了会,突然道:“明年你及笄后,就该大婚,我想你……如今局势不稳,或许联姻可以稳固……我相信贤贵妃也会有这个打算。我如今帮了你这么多,我在想……我……”
话未说,旬长清忽而就扑过来,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眸色似霜月凄冷凉白,冷冷地望着她,指尖掐在她肩膀上,力道之大,指甲似是穿透了她的肌肤,卫凌词忍不住蹙眉,却没推开她,接着道:“长清……别……”
剩余的话尽被吞尽在卫凌词的口中,旬长清并不是在吻她,而是似是发狠一般咬着她的唇角,血腥味在二人口中蔓延。
旬长清脑中依旧保持着理智,她并不喜欢血腥的味道,舌尖猩甜之后,她就松开了嘴,舔了舔唇上染上的鲜血,恶狠狠道:“我谁都不要,把你那些仁义道德给我吞下去,卫凌词,你下次再提,我真的会让你后悔……我纳了那些公子郎君,你就回你郡主府哭去,头疼,无药可治。”
卫凌词被她压着的身子豁然一僵,继而自嘲一笑:“你抵得住那些诱惑吗?如今你为帝王,就算你喜欢女子,也无人敢置喙,世间那么多美好的人儿,你为了我值得吗?”
殿内烛火高燃,让旬长清看清了卫凌词的每一个神色,她手上动作有些粗鲁,扯开卫凌词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光洁如玉的香肩,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绝秀玉致的容颜,出了这道宫门,指不定多少人想娶她回家。
她不再看卫凌词一眼,俯首咬上了她的锁骨。
卫凌词放置在两旁的手蓦地攥紧,终是忍不住想推开她,可是旬长清自己发了狠劲,用力之猛,似要将她的骨头咬碎,她忍不住道:“长清,你该知我……眼里揉不得沙子,男子也好,女子也罢,我都不想看见……”
闻言,旬长清抬眸望着她,眼目微怅,额间渗出颗颗汗珠,桃花眼忍不住眨了眨眼,一滴泪珠落在卫凌词冰凉的长睫之上,染了白雾的眼睛稍稍颤动,珠泪便滚进她的眼睛里。
卫凌词觉得眼睛酸涩难忍,却又不知如何来回复,当她赶回帝京时,贤贵妃却告知她,陛下改立旬长清为新帝。
那一刻,她不知是喜是忧,女子为帝,是盛事,可是旬长清为帝后,免不了有很多人,不再属于她一人,她无法接受这一切,可是让旬长清只有她一人,却又是万万不能。
就算在平南王府得到了她的亲口保证,她还是觉得前方世事难料,帝王无情,又怎会信守承诺。
但此时见到她哭,卫凌词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了,她无法做到坐视不理的境地。
卫凌词不语,只悄然落泪。旬长清握紧她的手,望着她被冷雪浇灌的苍白容颜,唇角上的一抹血迹如花开般炫目,显得她整个人在烛火下更加柔美,道:“卫凌词,你喜欢我吗?不要那么多话,只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就可以。”
卫凌词抿了抿唇,虚浮地笑了,她轻声道:“自然喜欢。”
旬长清凝望着她,又道:“是喜欢,还是很喜欢?”
你若是一般喜欢,我便如你愿,放你走!
卫凌词抬手,指尖穿过她的绵长秀发,探入她的背脊,是柔滑细软的肌肤,她的声音似有微微抖动:“很喜欢……很喜欢。”
“阿词,我也很喜欢你,在边疆我可以为你挡箭,自是将你珍如至宝,看得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你为何还是不信我,帝王又如何,你那么厉害,自然抵得过那些联姻的。
”
旬长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