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后,书房外又复敲门声。
来人是掌门身前的随从,请她去灵渊阁,有事相商。
凌云宗掌门徐恪站在屋内,等她很久了。卫凌词进去后,第一眼便望向桌案,那里摆着厚厚的书信,微微垂睫,轻声道:“师父,您找我?”
徐恪瞥她一眼,冷冷道:“平南王妃盗走了城防图,现下已经失踪了。”
此事卫凌词早已知晓,方才她已将书信烧了,未曾想到徐恪的消息比她还快,微微笑道:“凌云不管朝堂上的事,师父怎地提起此事。”
徐恪盯着她,眸色清明却犹似寒冷的深潭水,没有一丝温度,“不管朝堂上的事,你忘了你的小徒弟是平南王妃阿那嫣然的女儿,二人若有关联,我整个凌云山都会被朝廷剿灭。”
卫凌词一怔,随即笑道:“师父,你怕弄错了,第一个牵连的也该是平南王府,长清不过是个孩子,日日在紫英阁中,不会与王妃有何往来。”
如此笑言,并未让徐恪消下心中闷气,放低了声音,轻道:“为师知晓你看重与旬长清的感情,但为了凌云,必要的时候必须与之断了关系。”
这便是要卫凌词将旬长清逐出师门了,这些话她好似听了很多遍了,耳边又如惊雷般突地想起了很多话,眼中似有纠缠的过往……
“小词,将旬长清逐出师门,或许会保她一命。”
“旬长清是逆臣之后,不能留在凌云,你亦不能插手,出了凌云地界后,为师派人助你去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零点更万字的,结果我忘记戳编辑了,我知道我蠢,但没想到这么蠢。
零点更不了,就明早九点更,谢谢支持,我被自己蠢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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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暗流
曾几何时,她信了这般话, 再回首时, 那里已无人, 心亦空空如也。
头痛欲裂,她的身形晃了一下, 惊慌地扶住了额角, 镇定地望向凌云掌门徐恪,阖眸后又睁开, 眸色依旧清如水,语声淡若流泉:“师父,长清还小,如何做,我都有责任, 你放心,她不会危及凌云, 我看着她就是, 只是一点,我不会与她断了关系, 如何取舍, 徒儿明白。”
沉寂了很多年的紫英阁忽地刮过了一阵劲风, 树叶刮落满地,卫凌词一身白色纱衣站在桃树下, 洁净的气质与尽是落叶的庭院很是不符, 这里原本是梅树, 可是旬长清不喜欢,便换了。
其实,她也不喜欢。但她与长清不同,凌云山的每一处她都不喜欢,甚至带了淡淡厌恶。举首环望着青山楼阁,眉心怅惘流连不去,这里并不属于她,也不属于旬长奇清,她们都是过客。
“师父,”清脆的声音杂着细碎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卫凌词清眸一敛,柳眉弯笑,眸中淡淡薄冰化去,看在旬长清眼中又是不一般的风仪姿雅,盈盈道:“赵阳未曾请你去厨房吃晚饭?”
赵阳就是一个十足的吃货,凡是有吃的地方都少不了他,不过这些年个子高了,稍稍瘦了些,不似十岁那年胖乎乎,但与常人比起来还是有些肥胖。
“没有,其他弟子请他吃饭去了,我去厨房拎了晚饭回来,以免待会再走一趟,”说着,旬长清将手中食盒拎高置于卫凌词眼前。
如此欢快模样,不似作假,卫凌词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指尖在她手背上略作停留,状似随意道:“去厨房可曾见到紫缙?”
“没有,”旬长清有些沮丧,那人一路跟着她,害她进了厨房都不敢与紫缙说话,抬首触上卫凌词历来温和的双眸,直言道:“师父,有人总跟着我。”
跟踪!卫凌词手中食盒倏地一紧,本是垂下的眼眸,猛地抬起,“何时?多久了?”
“应该是今日,昨日还未曾发觉,师父,你说是何人这般无趣,盯着我做什么?”
卫凌词将食盒置于桌上,暗沉的眸子渐渐闪起明光,心海生澜,面上却是不显,淡淡宽慰道:“许是山中哪个弟子想捉弄你罢了,明日起去文学堂的路上小心些,切勿与不相熟的弟子说话,你插在厨房的侍女也不要再说话了,以免惹人怀疑。”
“怀疑?”旬长清心中愈发迷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可卫凌词神情淡漠,又是常色,没有异样,许真是凌云山上弟子拿她开玩笑。卫凌词说的也是在理,被其他弟子发现紫缙是她的人,惹人口舌,平白添了很多麻烦。
二人不再说话,卫凌词侧眸望着低头吃饭的人,口中无味,沉寂了许久,唤道:“长清。”
卫凌词的性子虽说捉摸难定,但这些年旬长清也清楚了些,眼下忽而唤她,只怕有话说,她抬眸,等着下言。
“文学堂教学,可曾提及阵法了?”
凌云宗内,弟子很多,山上只是其中一部分,但入室弟子与挂名弟子虽说待遇不同,但文学知识都是相同的,武艺才是各个师父亲自传授。
入山弟子都是来学武艺,文学知识很少有人会特意去学,毕竟不是去考科举,多之无用。但山上文学堂的师父是从各地请来的名师,课程不仅枯燥,还很无趣。一干弟子,人在课堂内,心早就飞去九霄云外了。
旬长清前世学得知识还在脑中,在课堂上也听了一耳朵,力求课业不出错便好。但阵法好像未曾提及,她不记得了,卫凌词从不问她这些,今日怎地兴起了。
傍晚时分回来,本就与约定时间晚了半个时辰,若再挨训,只怕真得出去罚站一夜了。认真想了想,摇首:“没有。”
山上阵法,文学堂的师父是未曾提及的,她不过自己在山上文渊阁中的书籍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