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所好转。
她的儿子,终于得到了最后的胜利,这是最令她开心的事情。
不过他们的关系,注定了布满隔阂。他继位了没有多久,就坳着她,定下了皇后的人选。
她对于袁氏,是从心底里抗拒的。且不说袁大将军的军权一直都是身为外戚的周家觊觎的,她的幼弟,也是间接死在袁家人的手里!
当年她向先帝提出,要让幼弟往袁大将军军中历练,结果他刚到军中没多久,就因为不守军规,被袁大将军当众杖责。随后因为伤重不治身亡。
噩耗传来,她母亲差点哭瞎了双目,从此对她这个中宫皇后,再也没有好脸色,也从此没有踏入宫中一步。
而她的父亲,也因此一病不起,很快就撒手人寰。
失去了她的父亲的周家,当年差点就散了架子。
幸好有她这个皇后一力照应,而她的大弟,二弟也总算还争气,所以周家还是保住了侯府的荣光。
袁家的人跟周家有这么大的仇怨,她的儿子却居然告诉她,要娶袁氏女为后,这如何让她能够接受?
而她也因此,开始默默地纵容小儿子,并且开始为小儿子争取各种权利。
她不要袁氏女为后,也不要袁氏的女儿的孩子成为将来的皇帝!
她辛辛苦苦挣得的皇位,绝对不能传到敌人的手中!
正是因为这一点,她当年狠心,用了法师送上来的天一圣水,将袁皇后算计了去。
又指使,纵容梁王,借战争之机,谋害了袁大将军,为幼弟报了仇。
这些年,梁王背地里做的种种准备,她其实都是心知肚明。
她情愿这江山交给称心如意的小儿子,也不愿看着它落在仇人之子的手里!
这么多年,她其实也不是没有犹豫过。毕竟皇帝到底也是她的亲生骨肉。
可是,每当看到他坚决不肯再立新后,不肯废掉太子,她的心就又再次恢复了冰冷。
此刻,皇帝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响着,似乎离她越来越近了。
“母后,您就这么盼着儿子早死么?在您的心里,除了梁王,可曾有过儿子一日?”皇帝的声音里满是哀戚。
“皇帝,你安心的去吧!你的后宫妃子,还有孩子,除了太子,其他人哀家都会让梁王妥善安置的。”克制着从脚底升起的寒意,周太后尽量保持冷静。
“母后,您若是梁王,做下了今日的事情,是否会容许朕的子孙活在这个世上?斩草除根,这不是母后自小就教过了他的么?不然,五皇弟已然被贬,又如何非要自杀?”皇帝的声音里都是冷意。
“皇帝,你什么意思?你,你究竟是人是鬼?”太后此刻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因为她发现,皇帝的声音,此刻与她,似乎近在咫尺。
“朕是人,是鬼,对母后来说很重要吗?为了您的权势,为了您心心念念的周家,您连亲生儿子和孙子都不能放过……”皇帝的声音里,满是失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哀家何曾要取你的性命?是你逼我的!一直都是你在逼我!”周太后有些气急败坏。
“你明明知道,袁大将军打死了你的小舅舅,你却偏偏要娶他的女儿!你这是要气死哀家!”周太后怒气冲冲地说道。
“袁家和周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但凡有一点点考虑哀家的感受,就不该将她立为皇后!而且,你居然还非要立她的儿子为太子!你是诚心不让哀家在娘家人面前做人!”周太后说到这里,已经是涕泪交加。
“你知不知道,当年因为你小舅舅的死,你外婆哭瞎了眼睛!你外祖父也因此病逝!是袁家人,害死了哀家的父母亲人!哀家必须为他们报仇!”
“母后可知道,小舅舅当年之所以会被杖责,是因为他公然淫辱良家妇女,私自买卖军粮,军法难容?”皇帝的声音里,至此已经不带一点儿感情了。
“那又如何?我们周家看中了哪个女孩子,还需要用强吗?直接将她抬进门做妾都是抬举了她!分明是你小舅舅被人引诱了!至于私自买卖军粮,这根本就是袁家为了将他治罪而找的借口!他是将军,要治人,什么办法没有?”周太后强辩道。
这些话,当然是她放在肚子里一辈子的真心话。
当年在先帝面前,为了保住周家,她连一句维护幼弟的话都没有说。甚至还说袁大将军做得好,给了周家一个警示。
而这话,直接导致了她母亲对她的失望和怨怼。
“那么,母后可曾想过,西北没有了袁大将军,西戎人屡次进犯,会导致边民流离失所?而我们周朝,失去了可以领军的大将,结果会导致军心动摇?咱们的西北,如今已经被西戎侵吞了将近四五座城池了!”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仿佛古井无波一般平静。
“没有了一个将军,就损失了四五座城池。这是你治军无方,是你这个皇帝无能!”周太后的话如同斩钉截铁。
“是,朕无能!在母后的眼里,朕永远是没有用的那一个!母后似乎从来也没有对朕这个儿子满意过!”皇帝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失落。
“母后,您知不知道梁王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夺取西北的军权,甚至不惜与西戎人狼狈为奸?他要把我们大周大好的江山拱手送给西戎人?”皇帝的声音,让太后霍然一惊。
“你这话说的都不是真的!梁王说过,他不过是跟西戎人虚与委蛇!不可能真的通敌叛国的!你得到的那些消息,定然都是袁章说的,袁章为了给他父亲报仇,绝对不会公正说话!”周太后一意孤行。
“母后,这里,都是梁王最近几年跟西戎通信的信件!还有两边签下的协议!您有兴趣,可以好好看一看!”皇帝的声音里都是无力。
于此同时,周太后的面前,出现了一叠厚厚的纸张。
一个面目平庸的内侍,将那叠纸张,托到了周太后的跟前。
周太后看着那个面目平庸的内侍,看着他眼睛里熟悉的神采,心头一动,然后接过那一叠纸张,随手翻阅了几张,脸色就变得又红又白。
“这些都不是真的!哀家的儿子,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梁王,梁王他只是任性了一点!他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来人,给哀家把这些东西都烧了!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