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想要进入她的院子的人,大多数应该是京郊的闲汉或者那些不入流的鸡鸣狗盗之徒。
只有这些人才会见利忘义,做出这样无耻的行径。
所以,既然他们自己都不惜命,她又为什么要妇人之仁呢?
妙音师太倒是打了一手好主意,好算盘。
若是芍药在这里有了什么损失,她最多说上一句自己并不知情,或者干脆把事情推到芍药本就是妖孽的头上。
而芍药此刻没有出事,她就出头让芍药看在他们都是愚民的份上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
芍药一语道破了这里面的文章,妙音师太方才反应过来,芍药并不是那个传说中懦弱可欺的庶女。也不是那种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无知少女。
眼看着事情圆不过去,她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既是如此,那施主稍等片刻,贫尼这就派人前去通知附近的县衙官差。还请施主及时为这些人施救。”
仍然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芍药看了她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淡淡的对着她点点头,便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姑娘,同样是出家人,这个妙音师太跟真静师太还有明静师太怎么就差了那么多?居然她还是住持,这简直是太不公平了!”回到了屋子里,素琴在心有余悸的同时,忍不住开口抱怨。
“一样米养百样人。出家人也不是各个都不涉凡尘。这位妙音师太,可以成为这里的住持,只怕她背后应该也是有背景的。佛门也不一定就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清静无为。”芍药淡淡说道。
今日的事情,好在她在过来祈福的路上有了奇遇,遇到了盖世医隐和天机门的金无咎,所以身边多了一些防身的手段。
不然,对方对她的算计真的是防不胜防。
敌暗我明,她不可能一直这样被动挨打。是时候想办法主动出击了。
芍药坐在静音庵简陋的木床边,开始动起了脑子。
位于静音庵南边,明静师太的居所里,明静师太看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看着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泪水不能自已地长流,遍布了双颊。
“袁郎,真的是你?你真的没有死?”明静师太嘴里喃喃地反复问着,然后忍不住伸手,要去触摸眼前人的脸颊。
“常安,你瘦了!”低沉中略带一丝艰涩的男子的声音,如同一支利箭射中了明静师太的心。
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了,只知道,那个人此刻,终于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你为什么一去不回头?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丝音讯传过来?你……”情人之间的埋怨,不需要任何理由。
扑倒在情人滚烫的怀抱里,明静师太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十年之前,成为了那个依旧无忧无虑的常安公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那时候,我身在敌国,没有办法给你传信。”男人低声抚慰着怀中的女子。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可以再见到你,真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挣扎着活下来了。然后还可以见到旧时的情人,确实是一件让人欣喜若狂的事情。
袁章闭目感受着这对他来说最美好的一刻。
不知道有多少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闪现的,就是这个让他无法忘怀的女人。
“我也是!为了等你,我情愿出家。我想若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我就在佛前为你守一辈子。然后请求佛祖,让我们来世再见……”
明静师太的话让袁章感动和震动。
“常安公主……”他忍不住俯身,低下头,噙住了他一直想要碰触的美好……
这个吻,来的太过于突然,也太过于热烈。让常安公主猝不及防的同时,又忍不住娇羞万分。
当初小儿女情思初起,他们虽然心有灵犀,心心相印,却都是单纯到懵懂的无邪。他们一向发乎情,止乎礼。一直连手都没有碰触过。
这一刻,他们都从自己的行动里发现了自己对对方深入骨髓的思念和渴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的热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此刻,分别日久的情人才终于可以安下心来,细叙离情。
“你是说,我的姐姐当年离世别有内情?”听闻姐姐袁皇后当年的离世别有内幕,袁章两道浓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是!这也是太子殿下才刚刚发现的。皇后娘娘当年,似乎是暗中被人用了无名之毒!”明静师太将太子的发现跟他细细地讲了一遍。
“可恶!”袁章忍不住一拍桌子。
当年远在敌国的他听闻姐姐的死讯,只以为是因为他和父亲兵败不利,才让姐姐伤心致死。
谁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蹊跷!
回想到他这么多年在敌国收集到的情报,他心里有了一个惊人的想法。
“不行,我姐姐不能白白死了!我们袁家也不能就这样含冤莫白!我一定要帮我姐姐报仇!把袁家重新振兴起来!常安公主,我会光明正大地将你娶回家去!”袁章郑重起誓!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解毒
“袁郎!”听到袁章的誓言,常安公主明静师太忍不住热泪盈眶。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再见到心上人,甚至继续跟心上人成亲的时候。
“常安,我一直都没有娶亲!因为我想娶的人,始终是你!”袁章伸手轻轻抹去明静师太脸上的珠泪,神色坚毅。
外面天色此刻已经是一片漆黑了,远处传来更漏的声音。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多留了。常安,你好好保重!我过几天再来看你!”留下了太子那边的联系方式,袁章依依不舍的站起身,准备离去。
“嗯,你也好好保重!千万不要随意泄露了行踪!”看着心上人远去,明静师太也很是不舍。不过,他们都知道,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所以,在分手的那一刻,两个人都选择了微笑。
待袁章远去了。就有静音庵的女尼过来向她禀报:“明静师太,今日有人又过来骚扰那位李家的小姐。妙音师太出面处理了。”
听到出面的人是妙音,明静师太忍不住皱眉:“她起什么哄?不是一向都自诩不理俗务么?”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