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最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姐姐,姐姐,今天你就要进宫去见那些贵人了,是不是很紧张啊?回来了,可要把宫里的情形好好跟我讲讲!”娇声进门的少女,除了牡丹还有谁?
听见这个声音,她从心底里感到反感,强压着心头的厌恶,她脸上露出一丝笑,道:“妹妹来了,走路慢着点,不要坏了你的仪态!”
“姐姐!知道了!好了好了,你答不答应我嘛?”牡丹对她的提点露出一如既往的乖巧,又驱前抱过她的手臂,腻声撒娇。
“放开我!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还以为自己是没长大的孩子么?”她接受不了牡丹的亲近,下意识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尖利了几分。
在牡丹勃然变色之前,她很快又变了一副面孔,语重心长道:“好妹妹,不要生姐姐的气。姐姐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看,你马上就要及笄了,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仪态礼仪都是最最被世人看中的,虽然说现在只是我们两个,可以言笑无忌。可是若是平常也注意了,到外面岂不是万无一失!”
听见她这一番话,原本牡丹身边有些生气的妈妈也不由点头,上前解劝牡丹:“好小姐,大小姐这话可真真都是为你好!也只有大小姐,才说得出这样懂礼的话来!”
她完全了解牡丹的脾气,被她这样说教,她不生气才怪呢!可惜现在自己一顶注意礼仪规矩的大帽子套下来,她再怎么生气也只能生生受了!
果然,牡丹虽然被妈妈劝服了,到底脸色不虞。淡淡地对她说了句:“姐姐有事先忙,妹妹不打扰了!”之后就规规矩矩向她屈膝一礼,转身扬长而去。
“小姐,牡丹小姐向来心高气傲,受不得半点委屈。她就这样走了,怕是会坏了你们素日里的情分。要不要奴婢跟过去,再软言安慰一下?”开口说话的是芍药身边的大丫头素琴。
“这一点委屈都受不了,她以后还怎么出去交际?怎么,你是打算教我怎么做人吗?”对于素琴,她半点也没有假以辞色。
素琴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作为大小姐芍药身边的大丫头,她还从来就没有这样没脸过。不过,她一向以机敏沉着著称,虽然红了脸,到底还是立马跪了下来:“奴婢不敢!”
“不敢就好!以后说话做事,都动动脑子!”她无意现在就把素琴踢出局,毕竟暂时,她还要派上用场的。
所以,在一番斥责之后,她很快又变了语气:“素琴,我知道你是怕我和牡丹之间伤了姐妹情分,原出于好心。可是,你想,牡丹马上就要及笄了,作为她的长姐,我怎么可以不及时规劝她呢?可能她现在小,还体会不到我的苦心,可是我只要知道自己的心就是了。我们的姐妹情分,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破坏的。我想牡丹以后想明白了,会理解我的。”
素琴听她说完,连忙又向她跪下:“小姐一向心地善良!是再不错的!倒是奴婢没有体会小姐的心思。请小姐原谅奴婢刚刚莽撞!”
她摇摇手,道:“你也是好心,这次就算了。下次可要稳重些儿。听说三房的菱叶姐姐病重到现在还没有好,你去把春雨叫过来,我要问问她菱叶的病情!”
芍药和菱叶之前的关系一向很好,她关心菱叶,自然无可厚非。不过,此刻,她可不是真的关心那个女孩子的病情,她关心的,是她现在到底有没有按照自己之前的计划,喝下了自己精心为她准备好的那一碗绝命粥!
“见过大小姐!”看见她,春雨明显瑟缩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借着跪下的姿势掩盖了过去。
“菱叶姐姐怎么样,有没有醒了?”她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惯常的亲切和温和。
只有春雨在那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急切和残忍。“小姐刚醒,奴婢已经把粥准备好了。现在,秋雨应该已经服侍小姐喝完了!”
听见春雨的回答,她忍不住要发火:“为什么是秋雨,你不亲自服侍你家小姐?莫非,你没有把你家小姐看在眼里?”
春雨抬头,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说道:“素琴姐姐催的急,奴婢以为大小姐这里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所以不敢耽搁就过来了。还请大小姐原谅!”她说着话,顺手在自己的发髻上摸了一下。
她看见那一支闪着亮光的纯银簪子,愣了一下,很快想起春雨之前对她说过的话:“奴婢知道小姐今后未必会容得下奴婢这样的人。不过,既然奴婢为小姐做了这么多,想求一条命苟活于世应该不过分吧?不然,奴婢拼着这条贱命不要,也要让小姐您无法安稳的坐牢大小姐的位置!”
想来,这丫头是算好了,秋雨喂了那一碗粥,菱叶毒发身亡,责任就都可以推到秋雨身上了。也罢,她和秋雨,到最后自己当然一个都不能留下。除掉了秋雨,就先稳住了她再说吧!
于是,她按捺住怒气,道:“我这边原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我牵挂着菱叶姐姐,才让你过来回话。菱叶姐姐身体不好,身边不能缺了服侍的人,既然醒了,你就快点回去吧!”
“是!”春雨转身要走,又听见她道:“我这里有一点补益的药材,素琴你拿给她带回去给菱叶姐姐!”
正文 第四章 谋划(二)
“秋雨,秋雨,你怎么了?”拿着从大小姐芍药那里给她的药材,春雨进门就看见秋雨倒在地上。而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则背对着她,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
“她死了!”回答她的是一个她熟悉又不熟悉的声音。
看着秋雨苍白的脸孔,嘴角淋漓的血迹,春雨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虽然,她已经预料到会看见死人,可是,她想不到死去的那个人居然是秋雨。而且,她之前,也并没有接触过死者的尸体,所以,眼前的场景让她恐惧到了极点。
“本来该死的那个人是我,对不对?”有人用极其尖利的声音在她耳边问。
“不是,不是,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春雨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手脚并用地往屋外爬,她不要待在这个屋子里,她要逃,逃出去!
屋门在她面前关了起来,那个声音继续在她耳边说道:“你逃,能逃到哪里去?你可以面对你自己的良心吗?你怕不怕秋雨以后每天晚上过来找你?”
屋子里一片阴暗,春雨只觉得自己手脚发软,怎么动也动不了了。不做亏心事,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