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牵涉到不少中外大项目合作,最大的项目莫过于——
“世界货仓。”我边念边看他,“‘世·界’?”
曲黄河又一拍大腿:“没错,这个是重点。这是我提出来的。城中城,就叫‘世·界’,一个浓缩的小世界,有最全面丰富的商品,全部免税,打造一个新的内地的购物天堂。”
我想了想,说:“但这不是重点,现在的实体购物点已经在逐渐边缘化,实际上都在向加入了餐饮、娱乐的多体化娱|乐|城发展,所以‘世·界’的重点也一定不在于卖什么,而是在于打造城市标签,为z省成为一个国际化旅游城市增加吸引点。”
“对。”曲黄河笑了笑,“咱们其实是辅助,就是个做生意的嘛,他们市建班子才是主体。不过项目在手上,就是我们的重点。”
“可我仍然不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放下资料,说,“我确实做过一些生意,也不妄自菲薄,但这显然是属于政府规划大项目,似乎和我的擅长不是很搭,或者我不得不谦逊地说,我还不够格。”
“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小纪,听说你年纪轻轻就很狂的啊!”曲黄河很惊讶,“是不是那个什么,那个,穿越?你不但造型改了,心性也改了?是被穿越了吧?”
我:“……”
您的心态可真年轻!
而且我什么时候狂过?
我直觉这是钟家人比如钟甜说过我的坏话。
她侄子才是真狂,我很憨厚的,老实巴交闷声赚钱。
曲黄河一口喝了茶,说:“刚才也说了,我知道你资历不够,这又是另一个话题了。我们就是故意的,不但你资历不够,接下来你组建的班子,我们也不排斥你找资历跟你一样不够的人。哎,不绕着弯说了,我直说,我们这次就是想找年轻人。”
我看着他,没说话。
“我们是故意的,这也是z省新规划中的一环。”曲黄河说,“其实也是作为一个试点项目。我们之前往国外考察,有些本身天然资源匮乏却发展得很好、旅游占据了大比例国民gdp的国家地区就是我们的重点考察目标,它们有些地方是真的很会做旅游这门生意,没有自然景观,就人文来凑,关键是现在的年轻人买账啊!一个个趋之若鹜,去一趟,就是时髦。我们就在想,我们国内一些城市,是不是也能够这样做。这也是我们试图打造一个年轻班子的原因,这个班子本身就是旅游资源之一,画出一个新潮的、积极的、全面年轻化的前卫文化符号。”
我:“……”
说直接一点,为了提高z省gdp,我纪洵阳要作为偶像出道?
哦,大概是团体出道。
但我的c位已经预定好。
一番长谈,我大概明白了曲黄河的意思。
这确实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他试图以我这一代年轻人(在他这个层次来说,我这个年纪和资历大概已经是年轻的极限了,再往下也不太恰当了)作为证明这个省市年轻化、时尚化、国际化的证明。
事实上,他的压力也不小,毕竟资历摆在这里,专业也不对口,我不一定hold得住。
但曲黄河又说了,专业不对口没关系,一来,我形象好,自带话题度,简历也很漂亮,他愿意相信我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二来,上面也会派人配合我,实际上我如果真搞不定,那我就安心当个对外代言人,背地里他再来找人做事都好;三来,我可以组建班子,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可以找我的小伙伴们一起,毕竟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最后他说:“当然,你有时间考虑,一天够了吗?国外那边已经在接洽了,这项目得尽快敲定代表人。”
我想了想,说:“不需要,我接受挑战。”
曲黄河笑了笑:“挑战?你把这当成一次挑战?”
我说:“对。”
曲黄河笑着摇摇头:“看来钟甜还是没说错你啊,她说她见过一次你跑他们家谈生意,印象深刻啊。那时候你好像年纪不大,二十来岁吧,你们纪家刚发展,钟家联手几家公司压你们。大年三十,你单枪匹马跑到钟家,一身的厚雪,脸都冻肿了,但还是狂得很啊,拿着手写的计划书就往饭桌上一扔,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开口就是‘我不信你们没有一个人敢跟我赌,就赌你们绝对不会后悔今天跟我合作的决定’。她记了十多年啊,现在还记得。”他指了指我,“看来还是本尊,没穿越。”
果然是钟甜说我狂来着,我猜对了。
钟家人黑我的传统一时半会儿看来是很难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纪总当时没注意到少年形态的钟百花钟总也在场。我也不指望纪总能在第一人称里面发现这件事情了。钟总后来第一次正式和纪总见面,发现纪总压根不记得他是谁,少男玻璃心碎了一地,觉得纪总很不靠谱,决定从此专心当黑。
第53章 第 53 章
这件事情我记得,那次真是差点把我冻死,飞机停飞,而拖一天纪家就血亏一天,我只好坐了一辆特破的绿皮火车。在火车上有了灵感,哈着手写了计划书。
结果运气不太好,下火车就被偷了钱包,当时觉得自己真是非常有落难王子的感觉。
这样的主角使命感使得我振作起来,唆使岱樾当街卖唱,靠着他的脸和嗓子小赚了百来块,这才有钱抱着俩烤红薯一边吃一边坐车去钟家。
当时我就在想,岱樾真好用啊真是个宝贝啊。
后来去了钟家,其实我也没钟甜滤镜下的那气势,基本上我刚说完那句话,就被老钟总他太太喊了一句:“哎呀,这哪来的俩孩子啊,冻坏了啦!快来暖一暖啦!”
然后我和岱樾就被推进了客房里面洗澡换干净衣服,然后懵着跟他们一起吃饭了。
吃完了,才去书房接着谈正事。
谈得很不顺利,磕磕绊绊,最后谈崩了。
老钟总的意思是雪越来越大了,虽然买卖不成但人性尚在,留我和岱樾在家里住着,但我急着找下一家去谈,就拒绝了,问老钟总借了一千块钱路费,带着岱樾走了。
我们仍然是等着坐火车去下一个目的城市,年三十当天,火车站人很少,那年代候车大厅没现在舒服,没开空调,窗户还有几块缺失掉的,风夹着雪呼呼地往里面吹,我和岱樾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吃泡面。太冷了也吃不下太多,又怕钱不够,只买了一盒,他一口我一口,汤都喝得干干净净,这才有点暖意。
那个时候倒也没觉得很惨,我就觉得,啊,终于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和岱樾抱在一起吃东西了,间接接吻啊,四舍五入就是约会了,就是搞对象了,就是要结婚啦。
四舍五入我就是个恋爱脑啦。
我从曲黄河的办公室离开的时候,见到岱樾和钟甜正坐在等待区的沙发上谈笑风生。
见我出来,岱樾立刻起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