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间也具备了种从前没有的魅力。唯一没变的是他那修竹般的身姿。
这样的人出现街头,难免要引得一众小娘子的注意。
在铺面的对面,正有一位小娘子望过来。只是她的眼神跟别的小娘子不同,那里面装的不是娇羞和欣赏,目光频落之处也并非在林砚身上。
她瞧的是与林砚同行的婠婠,只偶尔的打量一下林砚。她的手指绞着丝帕,牙齿微微的咬合着,眸底那不甚分明的情绪令人不适的很。
这小娘子不是旁人,正是才刚养好伤势的小绿茶楚惜娘。
☆、第四百六十二章 对他这等段位来说 徒手拆门难道还叫个事儿
楚惜娘今日出来是置买首饰充作嫁妆的。
她那位舅母一向的言语慈蔼,翻起脸来却是凌厉的令人难以招架。只那么一夜的时间,她所有的一切就都变了。连外祖母对她都只剩下了摇头和叹息。
到底还有那一脉血缘,简郡公没有弃她不顾。将她清理出简家有许多方式,比如送她入庙,比如遣她返回父乡,又比如那种干净利落,可以让孟氏完全满意的方式。
但他的选择是将她嫁出去。
简郡公为楚惜娘挑选的是城郊一家富户的独子,家底殷实,那郎君也读的几年诗书。楚惜娘嫁过去是下嫁,便是她的名声已经不好,那户人家也会高高的供着她。她这一生总是无虞。
将她低低的下嫁,对孟氏那边也算是个交代。谁也说不出什么去。
简郡公觉得自己这般选择是对得起胞妹、对得起这个外甥女了。可楚惜娘却不是这样想的。在她眼中,那富户一家便是浑身土腥的泥腿子。她好歹也是官贵千金,她的外祖家是世袭的郡公。
那泥腿子如何能配的上她!
本来她是可以给表哥做妾的。她可以让表哥无视凤雅娘,只与她恩爱缱绻。那般,做妾与做妻也无甚区别。
都是这个煞神。若不是她的出现,什么都不会改变。表哥对凤雅娘的厌恶会越来越深,舅父和外祖母也会一直的疼惜自己。
楚惜娘手中的帕子绞的紧紧的,将她的手指勒的青白可怖。
她恨,却又不敢如何,也没有能力如何。从来她都只是靠着柔弱的外表和那楚楚的姿态去博取别人的怜爱,用那份怜爱来达成她的目的。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被戳穿,再没有谁去相信她的话、她的眼泪。
便是有,谁又能为了她去得罪那个煞神夜叉。
楚惜娘正恨意满盈无处发泄,忽听得身背后有人叹道:“青天白日,孤男寡女的同处,当真世风日下。”
楚惜娘转回头去,却辨不清方才究竟是谁在说话。收回了视线来,她的心忽的一跳。这青天白日孤男寡女的,同在一处无人的铺面里还将门掩了。这不正是个大好的报复之机。
明婠婠再是厉害,她也是个女子。京都中人皆说定北侯痴情,再是痴情他也是个男人。有些事情,是个男人便不会不在意。
楚惜娘心下有了个大胆的主意,她四下的打量了一番。日头正足,故此处虽是闹市,来往的人却不不是很多。谁也不愿意在这街头被烈日暴晒,一个个脚步飞快,并没有人注意她。
跟她出来的丫头仆妇,只一个在她身旁,余下的犹在首饰铺子里等货。
楚惜娘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双腿有些微微的发抖,手心里沁满了汗。她努力的镇定了一下,告诉自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寻借口打发了那小丫头,再次的观察下了四下的情况后,楚惜娘脚步飞快的移动到了铺面前。
这那间铺面气派非凡也古怪非凡,窗子是一种很小的六边形状,集散有致,颇具雅趣。采光可以用数量解决,能进出些什么却不是数量可以解决的。
只要这门一锁,里面的人便不得出来。
锁和锁链都是现成的,犹在其中一边门上虚挂着。楚惜娘飞快的将链子穿过另一边的锁环,锁头一套便结结实实的扣紧下去。
做完这些后,她连确认一眼的时间也不敢留,拔开腿便逃离了现场。蹿到自家的马车上,唤出铺子里的下人,谎说身体不适想要回府。
斜对面的茶铺中。
一名面广鼻长、麻面青须的褐衣男子望着那远去的马车,面上好一阵的呆楞。随即自鼻腔里喷出了声蔑视的音节。
这女人是个蠢货不成!她只需要推开那铺面的两扇门,假装看到了些不该看的,再作态一番也就达成了目的。
她怎么就想到用锁去锁。那把明月刀砍什么砍不断?
原想着借这女人在明婠婠和凤卿城之间撬下些嫌隙,那嫌隙越大便越有助于自己将要实施的任务。谁想这人竟是个蠢的,白白的浪费自己一句话。
褐衣男子掸了掸衣袖,端起桌上的茶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
没成便没成罢,反正也是碰巧遇上,临时起意。那蠢人不久前才跟明婠婠生了一场恩怨,做出这行为也正常,晾那明婠婠查不出什么。
此刻在那气派不凡的铺面中,婠婠和林砚很是怔楞了一瞬。
林砚那淡然惯了的面上出现了一丝不确定,方才响起来的是门锁的声音?
他行到门后伸手拉了拉。这回确定了,这两扇门当真是被锁住了。锁是自家那把,钥匙还在他手中握着,可那门的缝隙很小,无法从里面将锁打开。
门掩着一是为了遮阳光,二是为了保持铺子的神秘,吊足客人的胃口。谁料就出了这么种状况。
林砚觉得他一个家仆,来见婠婠再带着一群跟班总是不太合适,而且有婠婠在,他也不必怕从什么地方又忽然的蹿出个侠女来。所以今日他只一人随着婠婠出门。
万没想到,在这汴京街头、在自家新潢的铺面里,竟就出了事情。小小的一把锁,却有着很大的可能会损了婠婠作为一名女子的清誉。
这是街头的铺面,门掩着并没什么。被锁在一处,传将出去可就不一样了。
林砚想到的问题,婠婠也想到了。她淡定的很,先是摸了摸那用料名贵、雕做精致的木门,而后又透过门扇的缝隙观察了一下锁链的材质。
门太贵,踹门的话,她会心疼门。
锁和链都是精钢打制,用刀砍的话固然能砍开,可她心疼刀。
于是婠婠退开身,用眼神向林砚传递了一个意思:上!
林砚一怔,将手中的钥匙往门缝处比了比,“大娘子,无法打开。”
婠婠出声明示,“拆门啊。”话音落稳,她又做了补充,“完整无缺的拆下来。”
对于他这等段位的建筑大家来说,徒手拆扇门难道还叫个事儿?
一种许多年未曾出现在林砚心中的情绪,隔着长长的一段时光,再一次的出现了。那种情绪叫做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