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配很是古怪,两样时蔬、一屉牛乳炊饼,却搭配了一道鱼头汤、一道鱼羹、一盘酸辣鱼、一盘骨酥鱼还有一道清蒸鱼。
凤卿城盛好了一碗鱼头汤搁在了婠婠的面前,这才拿起自己的碗筷来开始用饭。
婠婠喝了几口鱼头汤后,问道:“这是闹了鱼灾还是府里买多了鱼?”
凤卿城抬眼道:“记得你喜欢吃。”
婠婠对于鱼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只是鱼是个好东西补脑又养颜,对身体的好处也是多之又多,所以她会选择性的增加鱼的摄入。
从食用频率的角度来说,她该算是很爱吃鱼。
当然,对于此刻的婠婠来说,她究竟喜不喜欢吃鱼已然不是重点,就如她喜欢的花到底是不是韭菜花一样。
他以为她喜欢,所以才会有这样一桌搭配古怪的暮食。一道道本就味道上佳的菜肴,因着他的心思变得越发的美味起来。
婠婠默不作声的吃着鱼,每一口都是鲜甜。
一餐饭将要用完时,婠婠忽然想起了她的“正经事”,略一放筷碟向凤卿城问道:“没人盯我的梢罢?”
凤卿城一愣,“有没有难道婠婠察觉不出?”
婠婠道:“若是如夜远朝那般的高手,我自是很难察觉。”
凤卿城笑道:“似夜远朝那般的高手也不是萝卜青菜,哪里都能找到的。”说罢了,他放下碗筷,又道:“据我所知道——没有。
怎么问起这个,可是发觉了什么可疑之处?”
婠婠摇头道:“没有,只是问明白了方便我行动。”
凤卿城笑了笑,没再细问什么。
一餐饭用罢,凤卿城也没有稍歇一歇的意思,擦过手便出门了。临走之前,他指着那新摆上的香案,提醒婠婠说:“该续香了。”
婠婠吃的太饱,头脑便懒怠活动。听得凤卿城这句话,便连吐槽的思维活动也懒怠进行。
她靠在冰缸附近,很是歇了会儿神,待流到胃部的血液又重新回到大脑,她方起身来拿起了四门令,顺手在那香案上捏了只水果,一面啃一面继续与键盘交流着感情。
时间很快的消磨过去。
二更鼓过,婠婠换了身利索的衣物,使着轻功一路小心的隐藏着踪迹,直往开国郡公府而去。
婠婠之前没有来过开国郡公府,从前的天门里对于开国郡公府的资料也并不多。在这偌大的府宅中找到那朵小白莲,远比潜进来要费力。
☆、第四百五十章 如今什么身份?
心中定了主意,婠婠面上顿就神采飞扬起来。她再次的拍了拍凤雅娘的肩膀,道:“有大嫂嫂呢,安心罢。”
说罢了,婠婠扭身便走了出去,剩一屋子的人呆眼瞪愣眼。
萧佩兮倒是反应的最快,她起身来向孟氏道:“我去送送大嫂嫂,母亲好生看着二妹妹就是。”
孟氏点了点头,见萧佩兮出去后屋子里就只剩了凤雅娘、凤颂娘姐妹俩,便又叹道:“我原想着选个那样的人家,雅娘便能得一世的舒心。如今看起来,这人活着就难有什么一世舒心。”
孟氏拉着凤雅娘坐下,吩咐丫头去打水来给凤雅娘净面。她摸了摸凤雅娘那双红肿的好似小桃子的眼,不由得又是一叹。
她如何不想替女儿出口闷气,可简家未曾做下什么逾矩失礼之事。不管她用什么方式来替女儿解这闷意,都难免的要落人口实。
如今侯府的势头大了,她们行事却要越发的小心。站的越高,受的瞩目便越多,一举一动便要更加的谨慎。
凤颂娘走到了冰缸前,从中捞起了几块冰用帕子垫着,又从茶壶中捞起了一点茶叶拧干搁在冰块间,而后包拢了帕子递予凤雅娘。
“二姐姐快敷一敷罢,回头祖母瞧见又要忧心。”
孟氏瞧了瞧凤颂娘,想着白氏那脾性未必会教导女儿那些后宅生存的道理,便拉着凤颂娘坐下,耐着性子的与两个小娘子摆起法则。
此刻秋华院外面的曲桥之上,萧佩兮已经快步的追上了婠婠。
“大嫂嫂请留步。”
婠婠顿住脚步,捏了捏发痒的手,道:“不必送了。”
萧佩兮笑了笑,道:“佩兮有几句话想同大嫂嫂说。”
婠婠闻言忽然就期待起来。说罢,说罢,最好说出些挨揍的话,也省的她费脑筋去想理由。
萧佩兮将婠婠面露笑意,便斟酌着语句继续说道:“大嫂嫂的身份到底不比从前,行事还需慎思三分的好。
那简家不过只剩了个虚爵,二妹妹肯吃受这些委屈,不过是为着咱们府的声名,为着不叫大哥多添为难。
大嫂嫂是明白的罢?”
婠婠按捺着激动,追问道:“我如今什么身份?”
此刻的婠婠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对方明确的回答出来,她就捡到个现成的理由来揍她。
萧佩兮见她这副神情,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张了张嘴竟忘了想要说的话。
婠婠等了半晌也不见她开口,心中便纠结起来:对方不说话,那她是要继续等对方说出来呢,还是立刻就动手?
在婠婠那炯炯期待的目光中,萧佩兮的思维有些粘滞起来。
事情的发展大大的出乎她的预料,眼前这位压根儿就没将自己话里的意思听进心里去,且还没有继续话题的走向。
时近午间,日头毒辣的很,照在一切物什上都反出一片白花花的刺目。
不知怎么的,萧佩兮却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她后退了两步,笑道:“雅娘爱吃的酥酪还未出屉,我去瞧瞧。”
婠婠道:“弟妹还没说明白,我如今什么身份?”
她只是说话,并未出手来拦。换到平日,萧佩兮出于礼仪也就会停下脚步,可眼下她那一双脚好似不是自己的,明明听到了婠婠说话却还是飞似得离了此处。
这情况倒叫婠婠有些呆滞了,“她怎么就跑了?”
银雀一面给婠婠打着扇,一面瞧向了萧佩兮的背影,“许是心中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罢了,银雀递上一包冰凉凉的梅子来,“夫人吃颗梅子。”
眼下追上去再问,找碴的意思未免太过明显。即便成功的下了手,难保会被被翻出真正的缘由,沾上满身的腥。
婠婠惋惜不已的拿过了那包梅子来,一边吃一边行向了松鹤院。
太夫人的年岁增长,精神却比三年前更要好,就连松鹤院的气质也变了。那些瞧着便病态的植物统统的不见了,放眼看去只几盆翠植鲜花,一盆更比一盆的精神抖擞。
太夫人拉着婠婠问了问这三年里可曾吃好,可曾穿暖,旁的话一概没提。
婠婠问过了太夫人的身体状态,又同太夫人说了些饮食天气之类的闲话,便起身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