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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婠婠再次感叹林砚的本事和金十三的效率时,这位风媒多说了两句。

    他说,“朝中有人自是好办事,况是有位谁都不敢开罪的......”

    话说此处他停了下来,观着婠婠的神情道:“那个......明大娘子,我是不是多说话了?”

    婠婠与四门中人说过,不听与凤卿城相关的事情。是以这一条是真的没人与她讲过。想想也是,若不是有人在照应着,单凭金十三同林砚如何能将生意做的那般顺利。

    婠婠扶着茶碗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

    没因着她的缘故为难金十三同林砚,反而还多加照顾。如此看,凤卿城是当真的待她好。

    随即婠婠又想道,她这三年隐匿影踪,同哪个都不联系。也说不得他是想要通过林砚和金十三将她、将四门钓出来。便不是如此,她与他也再无法回到最初,毕竟他们中间已经隔了那许多的事情。

    婠婠慢慢的喝下了几口茶水,心中又想:就算是他们之间没有隔着什么事,那般夫妻隔心的日子她亦是过得不舒服。只是那个时候,她想着向他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总有那么一天她能靠近到与他亲密无间的距离。

    可惜没等她靠近过去,没等她跳出他给她设下的那口井,真正的看清他的世界,便顿生骤变乱了她的脚步。

    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无常。

    茶水搁的时间有些长,已经微微的有些凉。那凉意入腹婠婠立刻醒了神,她暗暗的“啐”了自己一口:好好一只老鬼油子,玩个什么矫情、伤个什么春情。

    这大好的时节,就该尽情享受。

    婠婠拎起茶壶来为自己续上一碗热茶,道:“只要不说我的不是,多少话都不叫多。”

    风媒大笑起来,“明大娘子说笑。”

    婠婠又问了风媒许多事才放他离开。之后,婠婠并没有回客栈,而是又在这镇子上晃悠了一会儿。江湖客是能寻到两三个,但他们皆不知栖梧岛之事。

    街边有贩卖榆钱糕的,婠婠看着新鲜闻着清甜,买了一大包抱着往客栈返去。

    行至云来客栈所在的那条街上,远远的就见到凤寒斜倚在客栈外晒太阳,那姿态神情当真是好看的叫人移不开眼睛。

    凤卿城也是做什么都好看,只是他那好看都是自然而然的,仿佛与生俱来。这位却像是有意的拿捏,但也不能否认他拿捏的很是好看,分毫不叫人觉得做作。

    婠婠看了片刻,抬脚继续往客栈处移动。似乎是注意到了她,凤寒转过了头来,眼睛里立刻绽出一片的光彩,抬脚向着婠婠掠身而来。

    就在此刻,一道轻灵矫健的身影横插进来,先于凤寒一步凑到了婠婠的身前。

    “阿婠姐,你终于回来了。”

    婠婠见是柳如风,知他定是安顿下黄门那几个人,不放心自己故而又回来寻她。婠婠笑了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处?”

    柳如风道:“周边就这几个镇子,我又知道阿婠姐得寻最好的客栈住。果然被我打听到阿婠姐在此处。”

    凤寒见这两个人说的热闹便顿住了身,满脸幽怨的瞧着婠婠,一步步的往客栈门前退了回去。

    柳如风的眼珠子往后一转,无声的问道:“这位谁?”

    婠婠干咳了两声,道:“有些江湖事需得处理,我在此处逗留几日,你们先回去。还有,咱们要探江湖事可能探仔细?”

    柳如风道:“以咱们现在的人手能力怕是不太好说,阿婠姐想打听什么?”

    婠婠道:“栖梧岛和明月山庄的细微往事。”

    柳如风挠了挠头,道:“明月山庄的话,因着大人的缘故天门曾细细的查过。那些卷宗虽是没能带出来,但左右副总捕是有权限查看的。也许阿灵姐和烈大哥曾经见过。”

    说到此处他忽似想起了什么,抚掌道:“我记得听谁说起过,阿婠姐才进天门时曾自请去办一桩差。那桩差事的地点距栖梧岛不远,当时是烈大哥的与你同去的,也许他能知道些栖梧岛的事情。”

    婠婠听了眉眼一舒,“那你帮我回去问问,得了消息立刻传给我。”

    柳如风点头应下,又道:“阿婠姐,这镇子虽属燕......咳,虽属咱们的地盘,但毕竟太过偏僻没几个驻兵在,阿婠姐尽快离开此地才好。”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不能生

    婠婠将手里的榆钱糕分予了柳如风一半,又说了几句话后目送着他离开了,这才转头去瞧凤寒。

    只见此刻凤寒面上的表情格外有难度,那是综合了委屈、欣慰和伤感的一种神情,似哭又似笑。当然,他做这等神情时也还十分的好看。

    婠婠走过去问道:“你......没事罢?”

    凤寒扯着唇角道:“无事,只不过我这颗心一半是喜一半是悲。喜的是阿婠妹妹长大了,知晓保护自己,懂得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可被防的人是我,我的心又忍不住的做悲难过。”

    婠婠啃着榆钱糕,一眼不错的瞧着他。

    凤寒望着她,笑问道:“阿婠妹妹可是觉得我好看?”

    婠婠点头,诚恳的道:“好看。”

    凤寒笑的愈加勾人,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几分魅惑,“那阿婠妹妹一世都看着我可好?”

    婠婠吞下了口中的榆钱糕,“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地方偏僻也没个热闹看,我不看你,我看什么?”

    凤寒的神情凝滞了一瞬,随即又舒展成一片的融融的暖笑,“只要阿婠妹妹开心,我做热闹也是欣喜。”

    婠婠险些被糕噎住,她定定的看了凤寒片刻,然后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吐出了四个字来,“甘拜下风。”

    她说罢了就转身往客栈内走去,凤寒的声音在身后扬起,“阿婠妹妹,你不看啦?”

    婠婠的脚步默默的加快,闪身回了客房将门紧紧的闭住。

    被美男撩应该是一件很欢喜很愉悦的事,可被凤寒撩却完全没有那欢喜愉悦的感觉,反倒还会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来。对此婠婠深感怪异,琢磨了几日也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

    等待柳如风消息的这几天里,婠婠险些要怀疑人生。凤寒那货简直是无所不在,无孔不入,那一声声的阿婠妹妹落在婠婠耳中堪比外面飞舞的蜜蜂。

    忍了好几日,婠婠终于是受不住了,“打个商量,你能不能不叫我阿婠妹妹。”

    凤寒利落的改口,“蔤妹妹妹。”

    婠婠莫名一抖,“打住!你叫我明大娘子或者明大人都顺耳。”

    凤寒愣住了半晌,幽幽的道:“如此见外。小时候那个抱着我大腿的小雪团可去了哪里?这世间最摧人心肝的,果然不是什么岁月风刀,而是故人心变。”

    婠婠又是一抖,“你叫我阿婠就好。”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