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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在他心中她究竟是处于了一个什么位置。现在事情都摆的分明,她还要去问什么呢。

    她其实并不生气,也没想着去质问个一二出来。由始至终都是她自己凑上去的,他也不曾诓骗她什么。即是她自己愿意,她自然是不会去质问他的。

    也许他们之间,从头到尾都是她的一厢情愿,没由改变过。便是他待她手下留了情,可能也不是因着她想要的那种情,甚至连情都不是。

    既然都是她的一厢情愿,那么结束时也只她一人决定就好,何必要多此一举的潜回去。

    拿定了主意后,婠婠仰起脸来看向天穹之上的日头,想要借着那明亮驱走心头的阴霾,却被光芒刺痛的眼睛。

    她闭紧着双眼垂下头来,只觉得满眼冒星,看什么都有许多的光斑在飞舞。

    她果然不适合做那等忧伤的姿态,可是心中却委实难受的紧。

    婠婠强迫自己再次的转移注意力。

    墓道的边缘既避风又有一片阳光照着,婠婠便选在那处地方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那走形的沉香匣,掰开来取出里面的物件仔细的观察着。

    那黑色的一面略微有些凸起,只这一面的边角有些微圆滑,看起来像是正面。另一面倒是贴着只小小的标签,但是磨损的厉害,上面早就没了字迹。

    再次的翻回到那黑色的一面。婠婠暗暗的吐槽,这装饰做的可真是有够丑。她正吐槽的着程武的审美,就见到这物件的边角处有只小红点闪烁起来。

    婠婠整个人都滞住了。

    这莫非是太阳能充电的?

    过了七十年还能用,这是哪里出产的宝贝?

    婠婠的心噗通通的跳了起来,她格外兴奋的起身来在墓道上方选了光线最为充足的地方,将这质量感人的物件稳稳当当的放上去。然后她坐回到墓道中,无不激动的搓着手,祈祷着那块平板的质量也能这样感天动地。

    婠婠正兴奋着,便听得陵墓内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音。渐渐接近了此处又渐渐的远了,然后消失了一阵又重新的出现并往这边靠近而来。

    婠婠知道这是那些人没有走,只是藏身在密室中没有出来。如此一猜,她心头莫名的顺畅了那么一点点。

    片刻后,顾长生的身影自墓道另一头闪了出来。他径直过来,蹲下身将一只小行囊放在婠婠的身旁,“阿婠姐是回来取这个的?”

    婠婠看了看那只行囊,想着银子总是无辜的,便拾在手中颌首道:“多谢。”

    顾长生笑了笑道:“阿婠姐可是不惧毒物?”

    婠婠一脸意外的瞧向他。

    顾长生面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不在这里头设上几十种毒药,我们怎么敢安安然的缩回去休息。万幸,进来的是阿婠姐。万幸,玄门那些玩意儿设置起来麻烦又缺少材料。”

    婠婠点了点头,道:“我在前面顺了罐热汤回来,就放在那洞穴里。你取了给澹台灵和夜远朝。”

    顿了顿,她又问道:“夜远朝醒了没?”

    顾长生道:“他怕要养上一阵才能彻底清醒。”

    说完了顾长生并没有起身去取那热汤,他瞧着婠婠张口道:“那个,阿婠姐。”

    婠婠看了过来。顾长生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再开口时他道:“阿婠姐可是寻不到我们,故才在此处等着。”

    他既这样理解的,自己也没理由否认。于是婠婠点了点头。

    顾长生干咳一声,然后又道:“那个,阿婠姐是明二爷的侄女,不惧毒物也不奇怪。”

    婠婠忍不住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三百一十一章 戏精那种存在 怎么能是她这种简单头脑所能真正了解的

    顾长生又是干咳一声,道:“那个,天下的男人多了,阿婠姐莫要太过伤心。”

    婠婠笑道:“我不伤心。”

    顾长生的面色顿时轻松了起来,他向着婠婠拱手道:“阿婠姐果然真豪杰,全不似那等小女儿作态。”

    他这话音才落下,便听婠婠又说道:“我就是难过罢了。”

    顾长生一噎,张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说不出话,婠婠却是有话,“交浅言深,好好的你劝我这个做什么?”

    顾长生笑嘻嘻的道:“阿婠姐,咱们怎么都是共患难了。况且这种事情,也不必情谊深厚才能劝上一劝。”顿了顿,他又说道:“我们商议好了,四门里许多人都无家可回。想离去的便离去,无处可去的就还是聚在一处,总好过四散江湖没个照应。

    我听闻明二爷出海去了,阿婠姐若一时没个目的,不如还是同大家待在一处罢。”

    说罢了他起身来道:“我去取那汤。”

    瞧着顾长生的背影消失在墓道的另一侧,婠婠只觉的雾水满头。顾长生此人也不像那种善于劝慰于人的,平白的劝她那样一句话,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怪异。真是想劝,怎么早前不劝而偏拖到现在才劝。

    想不通的事情,婠婠惯来不去执着。

    她将行囊搁在膝头,打算数一数里面都有多少盘缠。一面解那布扣一面想着,但愿里面的东西能值回她那些嫁妆钱。只要数目相差的不多,她心中多少也能好受一点点。

    至于金莺锅铲几个大活人,她如今安定不下来,甚至可能自身难保,也只能将她们暂时留下。想来那偌大一座府邸不会没有她们几个小丫头的容身之处。

    考虑到那些人,婠婠便想着多在京都附近逗留些时日。确认她们都无恙,再行离开不迟。

    行囊打开,里面只一套冬衫和一袋碎银。

    那套冬衫颜色浅淡,瞧着很不起眼。外面一层是细棉的布料,内衬却是最为上乘的织锦。这种织锦以细密扬名,最不透风。婠婠捏了捏里面的填充物,发现里面并非棉絮而是极为轻薄柔软的一层皮料,既保暖又轻便。

    只一件衣衫却是耗费了那么多的心思。

    她心中微微有些异动。她抚着这件衣衫,一颗才下的决心开始左摇右摆了起来。若凤卿城当真那样不在意她,又何必花这等心思在她身上?

    婠婠一寸寸着的抚着这件衣衫,忽觉手底有些异样。她仔细的摸了摸,确定夹层中有东西。小心的撕开一道口子后,便看到了一角纸张。瞧着像是银票。

    只是那银票仿佛是平放着的,这小小的口子并不能取出来。婠婠将口子撕大了些,探手进去一模才发现那是叠很有些厚度的银票。取出来数了数,这数目足够她胡吃海喝的过上个四五十年。

    这一叠银票并非出自同一钱庄,数目也是大小不等。这就又是一番细心稳妥的考虑。

    婠婠发起怔来。凤卿城他到底是揣了副什么心肠。

    她摇摇头,将凤卿城从自己脑袋里甩了出去。她收妥了银票和那碎银,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