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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当年每一位江湖侠女梦想着要嫁的人。便是明月山庄一夕尽毁,明二爷独自带着个女婴流落四方,那些侠女们对他的热情也是只增不减。他生的那样好,却是不擅应对那般的情景场面。拒绝无效时,最方便、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脚底抹油。

    久而久之,明二爷练就了一番躲避、逃窜追求者的好功夫。

    婠婠有些明白她家叔父是为什么急着走了。这种情况还能坚持留到年后再走,明二爷实在是疼她。

    婠婠围着陶香黛转了一圈,甚是好奇起来。

    江山代有才人出,江湖代有美男出。如今明二爷的热度不复当年,却也时时的会有那么几个侠女黏上来。但当她们了解到明二爷究竟是个什么性情时,幻想破灭,差不多也都自发的退却了。

    撇开年龄差的问题不想。这陶香黛早就见过明二爷,该不会是被他那风姿容貌所倾倒,不然她与凤卿城成婚时,陶香黛就该露出这端倪来了。陶香黛抠门爱财的程度,连她都自愧弗如,而明二爷那是有名的散财童子。

    陶香黛如何会心慕她家那叔父?

    婠婠围着陶香黛正转了三圈,又反转了三圈,最后她站在陶香黛的面前,道:“你有什么企图?我们家虽然名号大,可也没钱啊。那些生意不过试水,很有可能陪个干净。华山那次莫听江湖上传的热闹,赚到手的钱财还不够我投本钱。”

    陶香黛还是第一次见到婠婠的面色如此严肃,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但她很快又重新镇定了下来。略略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向婠婠笑道:“我有钱,我也会赚钱。

    大人您试想,只要您肯帮我,以后自是由我来照顾二爷的冷热,由我来挡着那些要钱的江湖客,二爷非想给的话,也由我来负担。”

    婠婠伸手摸了摸陶香黛的额头,道:“你不会武功,只要你能跟出京都,我家叔父是不会将你一个弱女子丢下的。”

    陶香黛怔了怔,随即欢喜道:“多谢大人提点。”她向婠婠福了福身,又道:“不扰大人上值。”

    说罢,她又向远处的凤卿城福了福身,折回身去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婠婠看着她的背影啧啧的摇了摇头。她家叔父的确是不会将一个弱女子丢下,但他朋友遍布江湖,若想托个谁将人护送回来,那容易的就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转身走回到马车边,看着凤卿城那似笑非笑的脸,婠婠立刻出声辩白道:“我可不是要把叔父卖了。万一叔父对她有点意思,自然不会托哪位朋友将人送回来。若是叔父对她无无意,我这话多少能安安她的心,也省的她再乱使力气,叫叔父年也不过便走。”

    凤卿城擦着婠婠额角的细汗,笑道:“怎么这样着急?便是婠婠贪财好色,我也是喜欢的。”

    今日的天气不甚寒冷,婠婠身上的衣物却比平时厚实,又是才吃过朝食不久,她这一头的汗是纯粹是被捂出来的。

    这种情况,傻子才会解释。于是婠婠望着凤卿城,一脸认真的说道:“恒之你看,你在我心里从来都是最紧要的。一点风吹草动,我便紧张不已。”

    所以他觉得她待他与从前不同什么的,根本就是错觉啊,错觉!

    凤卿城的动作微微一滞。眼下他们正在府门前。定北侯府的位置在官贵人家扎堆儿的地方,这个时辰大家都在出门上值。经过此地的车辆行人数目很是客观。

    此等环境,婠婠依旧将话说的面不改色,且还一脸的理所当然。那一双眼睛里只映着他的影。凤卿城忽然注意到,她此般神情的时候最是动人。

    一旁的扶弦几人默默的垂着头,只将自己当做一根木头桩子。经过的那些人不是暗暗侧目,就是张胆名目的往这边瞧,且时间也有些不早,但他们谁也没有去出声提醒。反正只要夫人开心,侯爷就开心。侯爷开心,夫人就开心。只要他们都开心,一切都是小事情啊。

    婠婠惯来不怕人看,凤卿城更是不在意那些。至于时间,对于轻功很是不错的他们的来说,并不是问题。

    婠婠踏进天门府衙时,还不到上值的时间,但延圣帝的谕令已然传了下来。这次延圣帝不是要天门去查什么,而是要他们去散布流言。

    婠婠倒是第一次知道,天门还有这功能。

    昨日之事已然在朝中悄然的传播起来,今日之后势必会有种种的猜测在京中流传。延圣帝要的就是在那些猜测流传成势之前,先一步放出他想要的说法,并造势成流传最广的。

    延圣帝要天门传出去的说法是楚王的手伸的过长,意图把控金吾卫和天门。他抹去了楚王勾结西夏遗族盗取沉香匣之事,更抹去了楚王的龙阳之好。

    不提沉香匣一案,延圣帝许是不想四门令之事过多的流传。但他不去翻查楚王在其中的角色,甚至连真假都不去查清。这说明他心中已然认了楚王的嫌疑,故而不敢再去细查。

    不查,楚王还能留一条命在。一旦查了,罪名定下,那等待楚王的就只有一条死路。

    ☆、第二百八十二章 流言的更替

    对于朝局,婠婠那脑袋是想不透彻的。她此刻没有想到杀死楚王可能会引起的震荡。她只单纯的看到了一个无奈又可悲的父亲。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延圣帝这般的处理方式还是从一个父亲出发的。

    流言很快的放了出去,效果也很令延圣帝满意。几日之后,更加叫延圣帝满意的局面出现了——一场忽发的大火熊熊烧起,烧没了小半座杨府,烧的整个京都跟着沸腾起来,再没有谁去关注那忽然被逐出京都的楚王。

    无月之夜,襄和县主将自己烧死在杨府。据传,她当时披着一件男人的披风。有人说那是凤渊之物,也有人说那是个不知名的野男人的......

    相比于严肃的朝局,寻常百姓还是对私宅八卦更感兴趣。

    对于襄和县主,延圣帝本就心中有气。如今用起这件事来转移朝野的关注,他合心意的很。于是延圣帝并未过问那起火的缘由,直接叫杨家自行办理后事。

    他不发话犹还好,这一发话京都的传言就越发如烈火着油。

    襄和县主的事情先前就传的热闹,如今人被火烧死了,身为舅父的官家不管不问还叫杨家自行埋了去,是杨家而不是定北侯府凤家。只这些就足以叫人生出无限的想象。

    楚王就在这种情势下,悄然的出了京。

    婠婠去送了连翘,遥见着楚王不悲不喜的在几重兵卫的看守下步上了马车,遥见着楚王妃连楚面色难看的随在楚王身后上到车上。遥见着楚王那一众的姬妾上了后面的几辆马车,连翘便就夹在其中。

    连翘是在前一晚被一乘小轿抬进楚王府的。名为侧妃,这般待遇实与那些姬妾无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