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的不刁钻。以后再有人说些什么,婠婠莫要回辩。觉得不痛快,打上一顿,官家也不会如何你。最多,罚你些俸禄。”
婠婠点头道:“我明白,官家的信重才是我立足的根本。但是罚俸禄......”
凤卿城搓了搓她的鬓发,笑道:“婠婠,我养得起你。”
☆、番外一 爱而不得 我便活成了你[加更]
番外一一一明婠婠番外《爱而不得我便活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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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没有风,没有光,没有一丝丝的响动和颜色。放眼望着,除了茫茫的虚无再无其他风景。
我也不知道时间是否还在流逝着。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是凝滞着的。
除了发呆,我没有任何的事情可做。
很多很多年以前,我也曾这样什么也不想的长时间的发着呆。那一日我初到汴京,暮春的杨花柳絮轻飘飘的飞了漫天。
街边的点心摊子上才做好了一屉云片糕。那清甜的味道吸引了我全部的心神。我买了很大的一包,正准备要吃。无意中的一抬眼,就见到了那个青衫疏阔,丰神俊朗的男人。
他从长街之上打马而过,神色姿态全然不似他那些同伴的春风得意。便是他腰间的木酒壶都带着一股疏阔气息,那般的与众不同。
那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叔父、完全的不同于我之前见过的所有男人。
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只剩了一句话:所谓男儿当如是。
然后我的思维便都停止了,就那样的呆在了京都街头那漫天的杨花飞絮里。长街的繁华,云片糕的香甜,再引不起我半分的注意。
那是我记忆中,最久的一次发呆。
我打听到那个疏阔俊朗的男儿是天门总捕,名叫展笑风。
我兴冲冲的对叔父说,我想要留在京都,我想要进天门。叔父一向顺我意愿,这次也没有例外。他将明月刀给了我,只嘱咐我说不要太卖命,该脚底抹油的时候,记得跑快些。
这就我的叔父。很多时候,我都怀疑那首长歌中的明二少究竟是不是他。
我记忆中的叔父并不像一个锐气无当的侠士,但他很重情义。所以在我考进天门,送叔父离开京都之后,我寻了机会亲自往栖梧岛退掉了我同凤寒的婚约。
我知道我们欠栖梧岛的情。这一番退婚,那情分又要欠的更大。
我应了凤寒一桩事,将来无论他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全力去办。
后来叔父知道了此事,他却也没有责备我。他只是独自立在树下沉默不言。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叔父如此的沉默,不吃东西也不休息,就那样站了一宿。
第二日,叔父同我说,欠了栖梧岛的情分他自去还。叫我安心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如今想来我那时候当真是中了迷障一般。背弃了信义,令我唯一的亲人为难。可那时候,我眼中心中竟只有那个疏阔俊朗的青衫男儿,除了他再也装不下任何一样事物。
我不会断案探查,我会的就只有刀法。什么样的案子最危险难办,什么样的人最凶狠难捉,我都会抢到手中来。我就这样用手中的刀一步一步的斩到了他的身边。
他疏阔豪迈甚有侠者之风,但他却没有我预想的那样粗狂,反而很是温柔细心。他唤我“阿婠”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像是近午的阳光,温暖而干净。
他记得我的生辰,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他会因我受伤而满眼疼悔,他会将困境中最后的生还希望给我......
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
可我三番五次的示爱,他却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愚钝的好似是一块朽木。可我知道,他并非愚钝之人。
是他不喜欢我吧。
于是我越发的在意着他的话。他喜欢什么我就也喜欢什么,他说什么我都奉若神旨的去做。我以为当我活成了他喜欢的样子,他就会喜欢我。
......
那一日京都忽降大雨,我带了早已准备好的伞等在无名楼前。从初暮等到了半夜。雨停了又下,雨势小了又大,直到我等的四肢冷寒他才出来。
他果然没有带伞。
我谎称说恰好想起一件事情来没办,恐是先回不去,伞便送他用。他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接过伞去便走进了风雨夜色中。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微微有些发慌。他好似没有看到伞上绘着的白茅芽草。不过待回去后,他便能看到了吧。
我在无名楼中待了半夜,坐立不安,心中猜测着千百种的结果。
第二日他回来上值,将伞还了我。伞上很是干爽没有水迹,显然是晾过的。我将伞递给他,同他说伞是送他的。他道了声“却之不恭”收下了伞。然后就如常的翻着卷宗,面色没有分毫的异样。
我忍了半日,终是没能忍住。我问他可曾看到了伞上绘着的白茅芽草。他怔了怔,说道:“阿婠喜欢的当真与旁人不同。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伞上绘茅草。”
他拒绝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到那次,我也习惯了。可我没有想到,几日之后他离开了京都。没有任何征兆,就那样忽然的调任了。
他是请旨调任的。却没有提前告知任何人知晓。
那把伞他并没有拿走,就在无名楼中的角落里搁着。这让我觉得,他是在躲避着什么。也许他躲的就是我。
那把伞我想要烧掉,又觉得不舍。毕竟是他曾经用过的。
我买下了他住过的院子,院中的一切都维持着原样。便是仆妇我也请了他请过的那位。天门中的所有,大到理事规则小到物件摆设也都保持着他在时的模样。
我开始喝他最喜欢的酒,吃他最喜欢的东西,去他喜欢的地方,做他喜欢的事情......
爱而不得,我便活成了他的模样。
我忘记了我自己。
我是谁,我原本该是一副什么样子。
经年再见,漫漫黄沙,滚滚热浪。
他说:“阿婠,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说:“阿婠,你将它吃了。”
许多年前他对我同样的话。那一次他是阻止我冒险出手,那一次他给我的是活命的食物,而这一次他是要我死。
命而已,我自是愿意给他。
但我拿了官家的俸禄,如何能对官家不住。便是明知不敌,我亦不愿俯就。
他说:“你吃了它,我将沉香匣还回去。我只要天门总捕的位置空出来。”
他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这总捕的位置设下如此大的一场局,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说话从来都是算话的。
我进天门本就为了他。既他应了将东西还予官家,我便也对得住官家的信重。他要我的命,我便拿给他。
他掌心上是一粒淡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