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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这小御史的嘴。

    婠婠正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着。喝了口茶水,准备再接再厉的刺激那年青御史,抬眼来就见到对方那副眼圈红红,失魂落魄的样子。

    至于吗!就成了这副样子。

    让人瞅着怪可怜的。

    婠婠眨了眨眼睛,又默默的喝了口茶水,将那些涌到的嘴边的话一起咽了下去。

    那位年长的御史露出了一脸的不忍直视。他是老来成了精的。婠婠方才说那些话是个什么意思,他理解的通透无比。便是婠婠没有的意思,他也顺着她那话该有的效应,一齐的考虑了出来。

    他当然明白婠婠那有意的刺激和反击,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纪御史的反应会这么大。寻常人受到这刺激,最多也就是心中不适,憋闷一二罢了。这纪御史怎么就露出了这么一副鬼样子。

    年长御史在不忍直视的同时又有些惋惜。心中暗暗嘀咕着,这纪御史素日看着还好,虽然莽撞幼稚了些,但一份铁骨还是有的。怎么就这么的没出息。不就是没个夫人吗,何至于就如此了。

    两口茶下腹,年长御史的心中有了怀疑。不由的拿眼去看婠婠。心中揣测道:莫非自己方才的猜测都错了方向。明大人是知晓纪御史心中的某段隐痛,故才有意提起这个。

    可纪御史不过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御史罢了。难道还值得天门去费力调查个仔细?

    年青的纪御史一时陷入情绪中难能自拔,这位年长御史敛着眉目一副若有所思。暖阁里的气氛顿时就怪异起来。

    婠婠的脸皮向来厚,管是什么诡异、怪异她要想待也都能泰然的待着。老御史怎么若有所思那都影响不到她。可这纪御史的样子却是叫她有点待不住了。

    倒不是她愧疚,只是他这样子被前面的样子一对比,实在显得太可怜的点儿。婠婠不忍心看,于是就起身来,往暖阁外面踱去。

    一出门,便听夜远朝说道:“佩服。”

    婠婠转了头去看他,只见他的脸还依旧对着远处那被宫墙掩映装点的天际。

    她“啧啧”两声道:“夜大人就不知道说话的时候要把脸转过来。”

    夜远朝没有回话。

    婠婠左右看看觉得没趣儿,便压低了声音又向夜远朝道:“方才里面那两位是怎么攻击你的?”

    夜远朝开了口,却是说道:“蜀中也下雪吗?”

    婠婠一脸看傻子的神情看着他,“我失忆了,我怎么知道蜀中下不下雪。就是我没有失忆,我离开蜀中的时候还是个小婴孩呢。也不可能记得那里下不下雪。”

    夜远朝终于是把头转了回来,“你离开蜀中的时候还是个婴孩?”

    婠婠脸上那看傻子的神情更重了些,“我的身世那么有名,你难道不知道?”

    夜远朝的额角狠狠一抽,“明大人自信心令人佩服。”

    ☆、第二百二十七章 从前觉得自己腿短 那纯粹是对比对象找的不对

    “这一会儿的功夫连说了两个佩服,看来你是真的佩服我。”婠婠向夜远朝一拱手,又道:“夜大人实在过誉。”

    夜远朝的额角抽了几抽,一转身便又走回到小暖阁中。

    寒凉的小风夹带着雪片从婠婠身畔吹过。她眨了眨眼睛,一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他怎么就又进去了?

    那她一个人戳在这里岂不是会很无聊!

    婠婠左顾右盼,发现了不远处侍立着一位小内侍。在她的印象中,宫中的内侍们多都是善谈的。寻那小内侍去聊天消磨时间也是不错。

    心中如此一想,婠婠的脚步便向着那个方向挪去。才走了几步便见到远处正有一名等阶不低的内侍向着这边飞奔而来。

    宫里飞奔来去的内侍并不新奇,但混到的那种等阶还亲自飞奔的就很新奇了。婠婠驻足望了一会儿,认出了那位飞奔的内侍是延圣帝身边的。看这方向好似是来寻她的。

    不过那只是好似,不能确定。如此婠婠就犹豫起来。看他那样子像是挺着急,自己施展轻功的话,眨两下眼就能到他面前,倒是不费什么。可若对方不是来寻自己的,自己这么迎上去。会错意丢脸事小,耽搁的人家的时间那就不太好意思了。

    犹豫间那位内侍与她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小了不少的一块,婠婠见他的目光神情心中越发的确定了些,便直接跃下两重栏阶,掠到那位内侍的近前。

    那位内侍果然是刹住了脚步,气没喘匀便急急的道:“明大人,官家传您过去。劳您挪步,这便随小的过去。”

    婠婠点头道了声“有劳。”便就废话不多说的随着那位内侍往宫苑深处行去。

    她一边疾步前行,一边琢磨着延圣帝传见自己是如何一种状况。是忽发了什么事情要传她去处理,还是此刻办完了手头的事情,首先传见了她。

    两种猜测婠婠更倾向于后者。不是她脸大的认为自己是延圣帝最宠信的臣子,故才首先传见了最晚过来的她。而是她一千一万个的不乐意再出现什么事情要她、要天门去处理。

    现在,休息对于婠婠的诱惑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食物。下意识的她就否决了第一种情况。

    近来实在是太过忙碌,尤其是将能结案的这段时间。忙累到就连梦境都没精力去制造。掐着手指头数数,她都有七八日未曾见过明二爷与凤卿城。往桌案上一趴或者随便往哪里一窝就是一阵的晕黑,连梦中一见的机会都没有。

    走了一段路,婠婠忽然发现了一件事。心情顿渐就斜线的上升起来。

    她发现她的腿也不是那么短的嘛。平常宫中的内侍们引路都是缓步谨行的,今儿这走的急了就看出了差别。这位内侍的个头还比她高上些许,可她只疾步而行就轻易的追平了他的小跑快步。

    从前觉得自己腿短,那纯粹是对比对象找的不对。

    她身负浑厚的内力和高超的轻身功夫,不经意间的行路踏步就非是寻人等所不能比的。当然,高手与普通人的差别这一客观条件,婠婠直接就忽视了。

    婠婠心中的那根心情线在轻缓而稳定的上升着,当这位内侍将她引到了延圣帝所在之处时,那根斜缓上升的线立就直蹿上极高处,炸裂出一片的阳光明媚来。

    绕过了一丛秀美的奇石,眼前豁然开朗。冰湖雪色间,一座大气平阔的廊亭中正聚着一群华衫雅服之人。

    只望过去一眼,婠婠的视线便立即的黏在了凤卿城的身上,黏的稳稳当当、牢牢靠靠。至于其他的那些人,此刻自动的虚了焦,变成一片模糊的背景。

    心中满是明媚的阳光,唇眼自然而然的弯出了烂漫欢喜的弧度。

    延圣帝之所以急着传她,并不是因为有什么突发事件也不是因为手头的事情了了。他是急着捞肉出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