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哪家惧内的是如此戏弄自家夫人的?”
凤卿城饶有兴味的问道:“那别人家都是怎么惧内的?”
婠婠的精神不自觉的一抖擞,掰着手指头数道:“比如那谁,一句话说错就要头顶着砚台研墨,研满了一桶为止;又比如那谁,被夫人打惯了,如今只要夫人一动怒他自己就先打自己一巴掌,还对夫人说‘莫要疼了夫人的手’......再比如那谁,自家夫人一瞪眼他腿肚子都会抽筋,夫人说东他不敢西,夫人说上他不敢下。”
凤卿城听了一脸认真的望着婠婠,问道:“不知我家夫人是喜欢上还是喜欢下?”
他并没有凑她太近,面上也没有带着那种逗弄的神情。他就只是这样拉着她的手放在他面颊上,静静的望着她无比认真的问出这句话来。可婠婠的脸还是顿时的一阵火烧。
没等她平复,又听他问道:“婠婠每日上值就学这些呢?”
婠婠闭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她睁开眼睛来,凑近他一些说道:“不管是上还是下,只要是恒之,我怎么都可以、怎么都欢喜。看到那些事情也不是我愿意的。我断不舍得那般待恒之,只想一想都觉得心痛如绞。”
看着凤卿城那有些木化的样子,婠婠顿时觉得扬眉吐气,扳回一局,重新捡回了老司机的尊严。
凤卿城握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揉了揉,像是终于回过神来,笑着道:“我的婠婠还真是从来都不会乖乖被调戏。”
婠婠眨巴眨巴眼睛,继续挽尊道:“恒之莫不是觉得我在调戏你?我只是控制不住那些喜欢和爱慕,让它们都流溢言表了而已。”
久违的,婠婠感受到掌心下的肌肤热烫起来。虽然此刻灯光微黯并不清他面上的变化,但那瞬时升高的温度是没错的。
婠婠挪动了一下位置,挨到他身边来,开口没等说话便被他塞了一块蜜饯。
婠婠吃完了蜜饯,仍旧没有放弃挽尊之路。她佯装的一脸无辜,“我控制不住对恒之的爱慕,情不自禁的就靠过来了。”
凤卿城转过头来看着她,面上的笑意越发的呈现一种控制不住的势头。他抚了抚她的头,然后又倒了一碗驱寒汤给她,“润润喉,然后接着说。我喜欢听婠婠说话,尤其是这样的话。”
婠婠默了默。她家恒之怎么就忽然换了牌路了?
她只是个代码小仙女,又不是情话小仙女,哪里有那么多的词儿说给他听。
哑了片刻后,婠婠终于想起一件正经事情,于是肃了肃了神色说道:“叔父走之前留下了两盒药。我想转赠给表嫂。恒之觉得可妥当?”
凤卿城心照不宣,顺着她话头转移了话题,“叔父留了那么多药,婠婠说的是哪两盒?”
婠婠道:“就是那两盒能保胎儿健康少疾的药。表嫂之前落过一胎,但表嫂习过武身体底子好得很,又不曾摔跤。今日听她对调养之道也很有研究。所以我才觉得这两盒药也许才是她需要的。便是无用,调养之余再服些这个也是有益无害。
药物这东西,尤其是成药赠来送去的忌讳最大。所以若是恒之觉得不妥,这药就还是咱们自己留着吃。若是觉得妥当就送去给他们。”
凤卿城略略的敛了面上的笑意,道:“眼下这局面,婠婠送这样的药给表哥不怕遭忌?”
婠婠道:“傻呀,我还要明着送不成。”
凤卿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将声音压得更低,近乎无声的开口道:“这算不算偏帮表哥?”
婠婠摇头。送几瓶子调养的药怎么就成了偏帮。她又没背叛她那好人老板。正愁着没法子还人情、没法子消磨那打人小报告的愧疚感呢。这就正好在瞌睡时送来了个枕头。
自然打过秦王小报告的事情,是不好说出来的。
婠婠便就简短干脆的回答道:“不算。”
凤卿城又看了她一阵,方才说道:“药我们只管送,要不要服用尽看他们。”
婠婠点头,“回去我寻出来,恒之找时间给表哥送去罢。”
凤卿城愣了愣,“这样的药,我送?”
婠婠道:“不然呢?”随即婠婠反应了过来,解释道:“两盒药,一盒表哥用一盒表嫂用。又不是只给表嫂的。”
凤卿城笑道:“若是婠婠另有忌讳,便是我去送。若是没有,那就婠婠自己拿给表嫂。过几日表哥表嫂会过府来用饭。”
婠婠疑惑道:“表哥表嫂要来,怎么没收到投贴呢?”
凤卿城默了一瞬,说道:“过几日是祖母的寿辰。”
婠婠越发的纳闷起来,“祖母的寿辰怎么没有人说给我?府里也不见操办的动静。”
凤卿城道:“因为二叔父战死的那日,恰就是祖母的寿辰。从那年之后,她再没有过过寿。每年到了那日表哥表嫂都会来府里待上大半天,用两餐饭再走,有时候也会留宿。”
从前几年天门对秦王府和定北侯府的消息所集甚少,所以这些细节婠婠都是不知的。
二叔父凤涧那是太夫人三子一女中最后一个逝去的。想必他也是太夫人最后的支撑。当这最后的支撑轰然倒下,太夫人的绝望和悲痛怕是之前几次都不能够比的。那样的打击最是深也最是重。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大罐药汤
回到定北侯府时,夜色已深。婠婠暂时没有往青霜院去。
临睡前她嘱咐金莺往库房里取了药材,让琥珀照着那最苦、最难吃的驱寒方子炖了一大罐子的药汤。多搁辛辣苦涩之料,少放中和滋味的枣杞黑糖等物。
第二日凤卿城需得上值,她却还是继续沐休的。饱睡了一夜后,送走凤卿城婠婠便就叫银雀装了那罐子药汤往青霜院去。亲自盯着襄和县主喝完了那满满一罐子汤才肯离开。
婠婠离开后,襄和县主身边的大丫头忙忙的端了一只盂盆来。襄和县主伏身呕了半天却是无论如何也呕不出来。
她挥挥手叫那丫头把盂盆端走,向立在近前的一位管事娘子唤道:“欢颜,扶我起来走走。运化运化那些汤水。”
那名唤欢颜的管事娘子上前递了一只银勺道:“县主还是略受些苦,将那些汤水催出来吧。这样下去非要胀坏了不可。”
襄和县主看了看那勺子,很是不想去接。那欢颜又劝道:“只难受一时而已,总好过难受上半日还胀坏了身子的强。”
襄和县主执意的起身来走了两步,只觉的肚腹好似一只水桶,每动一下都仿佛能听到里面的水声。这令她甚感屈辱。她将牙一咬从欢颜手中接过勺子来压舌触喉,生生的将那些才刚喝下的药汤都催了出来。
那股极其苦涩的味道再一次的弥漫在口腔中,接连了嗽了几杯香茶都未曾能将那味道彻底的清了。
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