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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话间忽闻一阵震天巨响自远处传来。

    除了最初的几道惊呼声,这些官贵夫人、小娘子表现的也是镇定。婠婠却是坐不住身,当即告辞而去。施展着轻功,疾风样掠过开满莲花的水面,足尖在一旁的屋脊之上轻轻一点,直直的往那发出声响的地方飞去。不过两个眨眼便就再望不到她的身影。

    在场也有不少将门出身的。当即便有人赞叹道:“我们这些弓马拳脚,到底比不上真正的高手。”

    说这话的人恰好立在包小娘子座位的不远处。包小娘子就这么对号入座了,心中的气恼更盛起来,她噌的站起身来,还未曾说什么便被那湖水样美丽的大美人给拉住了。

    小小的插曲在萌芽中被掐断,少了天门总捕这般异类的人物,宴会越发的洽合起来。

    至于那巨响声,听着远得很,定不会是在城中。这些夫人、小娘子们虽心中也是有些担忧,却仍还是将此事抛到脑后,专心的织造着眼前的关系网。毕竟震破了天也那也是金吾卫和天门的事情。

    且说婠婠一路奔到那发出巨响的地点,只见遍地的破碎的彩绸和一大片被毁的面目全非的农田。

    金吾卫的人并不在,只有几个锦衣捕快在那里。见得婠婠过来,几个锦衣捕快皆是俯身一拜,领头那个直接就说道:“今日定北侯、姚小将军、云相爷家的小郎君和一众的小衙内们聚集在此处要斗焰火。因位置距农田甚近,守门的城将便报了京都衙门。京都衙门的人唤了金吾卫同来规劝,不知怎么就起了争执。

    属下等人今日负责巡查京郊,原想着在一边静观记录。不曾料想他们在争执间阴差阳错的点燃了盛装焰火的箱笼藤筐。”

    婠婠听得好生恍惚。厉害了我的男神!一会儿功夫不见,这就跑出来炸人庄稼啦?

    话说在这个对耕牛都要格外保护的时代里,炸毁庄稼那不是什么小事情罢。

    那锦衣捕快偷眼看了看婠婠的神情,这才又继续道:“包括京都衙门和金吾卫在内的一众人等皆被小金送到了京都衙门,这会子怕是捅到了官家了那里。

    这里的事情,属下等人会善后妥当。大人只管安心回去就是。”

    婠婠总觉得他那神情语态是想说:大人只管回去收拾那不省事儿的夫君!

    微微抽了抽嘴角,婠婠说道:“辛苦你们几个了。”

    而后她整个人便就向后跃起,凌空一个转身向着城中疾行而去。留那几个锦衣捕快一阵的崇拜。

    “大人的轻功越发的好了。”

    然后那领头的锦衣捕快重重的叹了口气,颇有些沧桑的道:“世事弄人。”

    似大人这般的女子,也就唯有展大人才能与之并肩。这定北侯与大人实在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官家怎么就会赐这么一道婚旨下来。

    随即,这位锦衣捕快又莫名兴奋了起来。他向身后的那几个锦衣捕快问道:“谁负责盯定北侯府来着?”

    他身后一个长脸捕快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右副总捕不是才说了。官家隆恩,自大人嫁入定北侯府起,便就撤了眼线。”

    反正那眼线也是可有可无的。

    领头的锦衣捕快无限遗憾起来。这是意味着打探不到那位侯爷今晚的惨状了。

    ☆、第一百零一章 明大人怎么走这么急?

    婠婠进到城中,略一犹疑便直往皇宫奔去。

    她进宫是不需要报明理由的,每次进宫都是直接来去。守卫宫门的兵卫远远见她奔来,皆是浅行一礼,接着便就等待她走过去。

    叫他们意外的是,婠婠今日在那守门小将的跟前停了下来,问他打听今日那些官贵公子、金吾卫将士等人可还在。

    守门小将一愣,回道:“倒是听说了此事,不过来的也只是杨大人。其余人等皆都还在京都府衙等候官家的旨意。”

    婠婠很是意外。上次不过一群小郎君斗殴,就全部拎来宫门处跪着。这次的事情同时牵涉到了金吾卫和京都府衙的衙差,怎么就没能闹到官家这里。令京都府衙独说一辞,即便众官贵公子们肯,难道金吾卫也肯?

    或许,是金吾卫与京都府衙达成了默契。只叫京都府衙出面向官家讨个判决。金吾卫不发言,也不令那些官贵公子们发言。

    婠婠暗搓搓的想,八成此事中京都府衙和金吾卫的锅不轻,故才有意如此。叫那些官贵公子们多背上点分量。即便那些都不是省油的灯,可能叫人头疼的也仅仅限于家世。那些权臣皇亲或是顾忌声名或是顾着面子,总不会拿着这种本就说不清楚的混乱事件来为难他们。

    更何况他们这样的处理方式也是合乎法度规矩的。

    清了清喉咙,婠婠又向那小将问道:“官家的旨意可下了?”

    守门小将答道:“才下不久,就在大人来此的半炷香前。”

    婠婠忍不住道:“这么快?可知道官家是如何判的?”

    守门小将眉头一挑,压低声音道:“自然是快。听说事儿才一出,京都府衙的衙差就一路轻功带小跑儿的回去报了杨大人,那边人还没送到京都府衙呢,杨大人就已经开始飞马往宫里奔。

    下官在这宫门前站了三年,还是第一次见文官能够飞马。那速度,比之飞流星段将军也是不遑多让。”

    按了按眉梢的兴奋,那守门小将渐渐扬起的声音又回落下来,“至于官家是如何断的,下官便就不知了。”

    婠婠点点头,抱拳道了声“多谢。”转身离开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你是听谁说的?”

    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

    守门小将干咳了一声,略有些扭捏的说道:“消息绝对是真的。谁说的却是不好说与大人听。”

    这些细节他都是从一位锦衣捕快的嘴里听到的。正是上值的时辰,停到宫门前来八卦,这是会被罚的吧。

    守门小将暗暗下了决心,不论总捕大人如何逼问,他是断断不能出卖于那位兄弟的。

    很幸运,总捕大人并没有多问。只是再一拱手便就施展轻功疾驰而去了。

    守门小将无不畅快的松了口气。而后听得身后的一位兵士问道:“头儿,你说明总捕怎么就走了?她问这些干什么?”

    守门小将嘬着牙花子琢磨了片刻,“难道明大人也是来打探消息的!不对啊,那她应该回天门去问人,跟咱这里来那不是舍近取远?”

    暮色彻底的笼罩住汴京城。

    京都府衙前停驻着许多宽大而华丽的马车。有衙役见到婠婠,一阵小跑的过来请安。利落的行了礼后,便就说道:“总捕大人可是来接人的?”

    婠婠点点头,“定北侯在何处?”

    那衙役陪着笑容道:“杨大人已亲自送了定北侯归府。”

    居然来得晚了。难道是她的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