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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垂下了眼睑,将情绪藏入到眼睫投下的阴影之中。

    旁人是个什么反应婠婠是一点也没关注到。她如常的看着时辰写好密折,然后如常的下值回家。

    才进家门屁股还未坐稳,金十三便就到了。

    他的书童白鹭是个细白面皮,长眉细眼的少年。行止间透着股合宜的机灵,颇有几分八面玲珑之气。

    金十三并无意多留,向明二爷问过安好又闲话几句后便就告辞离去。

    婠婠亲自送他到门前。

    看着金十三登上马车,婠婠往台阶下又送了两步。腰间悬着的几个荷包在裙摆间滚动来去,隔着几层布料轻轻的敲上她的腿。

    心中灵光一闪,婠婠忽然就问道:“能否帮我带些药去华山?”

    金十三听她发问,挪动着圆硕的身躯下了马车,这才回答道:“自是可以。——带去之后如何处置?”

    婠婠道:“自然是卖给那些论剑之人。”

    金十三闻言一双圆眼登时瞪大,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很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

    只听婠婠口齿清晰的重复道:“卖给那些论剑的江湖客。既然是以武论剑,总是避免不了受伤。受了伤就要用药。江湖人中也有不少有钱的,想来是愿意花上些钱财去买好药。”

    金十三听清了,她说的的确是“卖”不是“赠”。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你不会是想将明二叔的独门伤药拿出来卖?”

    婠婠点头,“自然。”

    金十三深吸一口,摇摇头说道:“从前你不是如此爱财。”

    婠婠眨眨眼睛,说道:“我这不是爱财,是生财。”

    那些江湖客占她叔父与前主的便宜占了那许多年,她怎么能不想法子坑几笔回来。当然这个理由婠婠是不会直言出来的。

    金十三的圆脸之上依旧满是错愕和不可置信。

    婠婠便又道:“莫说是卖药,我恨不能在华山之巅搭上几个高台竹棚,卖那最佳观看席位。”

    似乎是那“高台竹棚”几个字触动了金十三的某根神经,他脱口说道:“甚妙!”

    缓了缓,他竟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情的可行性,“论剑乃是江湖盛事,每次都会有人因为争个好位置而起争执。更是有人专门替人占位赚取些银钱。选上个合适的位置来搭高台竹棚,必是能卖出去的。

    那高台竹棚的席位还要再分出上中下的等次才好。最上等的席位要宽敞舒适,还要免费提供些精致的吃食茶酒;中等的有座位即可;最次等的设成站席。”

    像是忽然打开了思路,金十三越说越是兴奋起来,“另外在高台竹棚之外,我们再寻几个轻功灵巧的少女,捧着食篮穿梭在人群之中叫卖新鲜热乎的吃食。但凡手有余钱的都不会再忍受干粮。

    那些药也依此法来卖,只是将少女换做少年。另在论剑场地四个方向都设一个小棚,专门售卖这些药。小棚里还要配上个郎中。

    盛药的瓶器上不如就绘上今次论剑最有望夺魁的热门人物。一面绘人物、一面绘华山景物。设上赌局,买药的同时又是下赌。买了带谁图案的瓶子,就等同是买了谁夺魁。如此就是暂时不需要伤药的人,也会买上一瓶来。

    赌局还要分出大小局,小局里赢了钱的人不出意外必会买上个观赏席位或是上等吃食。这样我们就等于在华山之巅建起了一个圈,钱财只要进来就难能再流出去。

    哦,还有那高台竹棚,我们需得要起个雅致又大气名字才好。”

    ......

    听着金十三滔滔不绝的创意,又轮到了婠婠圆睁双眼,更加的确信起一句话来——这世界上无有无用之人,端看能否寻到实现价值之处。

    这金十三实在不适合搞新闻八卦,他应该去搞圈钱策划才是。

    金十三一路兴奋的说完,忽然又发起愁来,“只是在华山之巅搭起高台本就有些难度,又需简于搭建,稳固好看。搭建时间还要短,最好叫旁人来不及察觉。”他长叹一口气,继续道:“这实在是难上加难。”

    听到此处,婠婠笑起来,“这个好说。我们还是先来讨论一下赚到的银子该要如何分?”

    ☆、第七十二章 小黑作坊的韵味

    此时的江湖客们散落在大宋版图的各个角落里,涂画着各自不同的人生轨迹。或是仗剑策马或是醉酒狂歌,或是经历着一场至关重要的决斗或是得遇一位知己良朋......又或者是在思考着该要送些什么贺礼给明大娘子。

    这些江湖客们都还不知道,在这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暮春黄昏里,婠婠和金十三蹲在汴京城中的一座两进院前,商议出怎样一个叫他们日后回想起来只恨不得剁掉自己手的计划。

    在城门闭合前,金十三的马车架驶出了京都。

    那舒适到一种极致的马车内,林砚笔直的坐着,恍如身在梦中。在他的身旁,是一脸激动、满眼干劲儿的金十三。在他的前方,马车驶向的地方是那个从前他只在说书人口中听说过的江湖。

    是的,江湖。

    那个充斥着快意恩仇、侠骨柔情,代表了自由自在的地方。一个不会有谁去在乎他身为平民还是官奴的地方。

    明天,将不会有人在意他是将作林砚还是官奴殷辽,在他们眼中他就只是明月山庄的林先生。

    在金十三的马车一路激情的奔往华山时,婠婠正涎着脸央明二爷停掉手中正在制着的解毒丸,改而先制那两样疗伤的药。

    然而在明二爷眼中,什么也比不过这解毒药丸重要。他自是不肯答应。在婠婠酝酿着进一步的死缠烂打时,明二爷提起笔来唰唰写就两张方子,而后继续去炮制他的药材。

    婠婠拿着两张墨迹未干的宣纸,当即就将这件事归类为是她家叔父机智。而不是她被钱财迷晕了头,想不到这正常人都能想到的变通之法。

    新出炉的药方被婠婠慎重的交托给了金莺和锅铲。所需药材全部从药材铺里买了炮制好的成品。虽是如此,金莺和锅铲的日子还是格外忙碌了起来。招财每天要清理的药材残渣更是成倍的增长着。

    刚入了五月,陶香黛便摇上了青竹骨柄的碧穗团扇。格外拉风的从她的牙行走到婠婠的小院中。

    其实她的言行举止与往日并没什么不同。只是如今的她走在街上就自带着一种拉风的气质。认识她的人无论年纪大小,见了她都不会再喊她陶牙婆,而是都带着几分敬崇的唤她一声陶姐姐。不认识的人更是会拿一种崇拜的目光看她。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傍上的是那位传奇样的天门总捕,京都人人惧畏的凶神夜叉。

    进了门陶香黛便依着惯例将婚仪准备的进展报予婠婠。

    因为林砚的离开,陶香黛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