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魂症,凤卿城垂眸默了默。这病犯得当真不是时候。不过日子还长,总还能再有机会。改善关系并不急在这一时。
凤卿城再抬眼时依旧是那副宿醉微醺的模样,随手捞过一旁经过的范八郎君,一双桃花眼带了几分贼兮兮,“出来溜溜鹰?”
范八郎君腊月间犯了错,才被关了十几日,也是憋得狠了。此刻自无不同意的道理。两名纨绔一拍即合。
此时云安从他们身后凑了过来,开口便是一句,“我没看错的话,凤大郎刚刚是要与明总捕说话。莫不是存心讨好?”
凤卿城面上不见分毫恼怒,他笑嘻嘻的道:“升平知我,我那正是要好生叫几声姐姐。免得成婚后日子太过悲惨。”
他这样一说,云安倒是不好继续发挥。脑补了一下凤卿城婚后的画面,竟开始同情起他来。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后,云安伸手拍了拍凤卿城的肩膀,目带怜悯的道:“小爷我请客,今日咱们去放个新鲜的爆竹。保证你们这些人都没见过。”
☆、第三十二章 曾经中毒
宫宴结束婠婠直接去了天门。与留值的锦衣捕快们互道了一阵吉利话后,才往无名楼中去不紧不慢的整理了这一日的案卷消息。
待到写好密折出来时,已是黄昏。
因为燃放爆竹而扬起的微尘被夕阳的余晖染做一层层暖暖的烟霭。在那烟霭中立着一名牵着骏马的锦袍少年。从天门府衙的大门内望去,就好似一幅嵌在框中的精美油画般。
少年转过头来,看着婠婠一步步的走下天门府衙的台阶,原本沉静的面上忽然绽出一抹笑容来,舒展开手臂将手中一物递向了她,“明姐姐终于出来了。”
婠婠见他递过来的竟是一卷圣旨,便有些怔楞。这位是来传旨的?怎么传的这样随便,又不进去而是在此等她出来?
燕王见她看着那卷圣旨出神而并不去接,便又道:“小王用战功换了这道旨意。若是哪天明姐姐的失魂症好了,这道旨可令明姐姐脱身。”
虽仍是云里雾里,不明状况,但婠婠还是作出副恭敬的模样双手接过那道圣旨。展开来一看居然是一道特旨,允她与定北侯世子合离。
婠婠的第一反应便是: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用战功换来这个!
耳边却听得燕王说道:“小王与明姐姐要好,阿爹是知道的。明姐姐不必多虑。”
这、这、这,这道旨意她根本用不上,也压根不想用啊。但她却仍得要向燕王说谢。人家毕竟用战功换取了她在“痊愈”后的反悔机会。
婠婠的心很疼,为她自己疼更替燕王疼。这样大的功劳,换点什么不好,偏换个这样的旨意来!
婠婠的面上从来藏不住心事。燕王见她这副表情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一个漂亮的翻身上到马上对婠婠说道:“虽凤世子不是良配,小王却也希望明姐姐永远不要有用上这旨意的一天。——几天没休息,小王实在困得很。明姐姐若要谢,不妨改日再请小王吃饭。”
说罢便打马而去,留下一串的笑声。
候在街角的几名侍从立即跟了上去,一行人转眼便消失在了婠婠的视线当中。
婠婠看着手中那道圣旨欲哭无泪,好想烧掉怎么办?
揣着这道烫手的圣旨婠婠转身往家走去,脑海中一片混乱。燕王说她家男神不是良配,却也希望她不会用上这旨意。那么不希望她用上这道圣旨的缘由便不在她家男神的身上。最大的可能便是他不希望她的“失魂症”痊愈。
前主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再联想到那日连翘欲言又止的神情,婠婠直觉的认为事情与那展笑风脱不开关系。只是不知那展笑风究竟作了什么孽。
这些事情猜不明白,无名楼中也没有记载。婠婠觉得她要想搞个明白似乎只有深入到汴京群众当中,深挖掘,广走访,大量的收集关于明婠婠的八卦。如此才能拼凑出曾在前主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知道了那些过往,她方才能摆脱这时时刻刻云里雾里的状态。
婠婠叹息又叹息,可惜那直接提取记忆的神奇技能只存在于小说中。不然她直接问鬼差要了原主的记忆,也省的这般麻烦。然而现实是,记忆存在于人三魂中的一魂内。她若强要前主的记忆,便须得那鬼差去打散前主的魂魄,抽出那一魂来给她才行。
莫说打散前主魂魄的事情她干不出来,就是想到自己身上多了一魂她也不能忍受。
回到家明二爷已经煮好了暮食,正捧着张帖子坐在饭桌后喜的跟什么似得。
今日他就只收到了这一张帖子,随着帖子来的还有几担香茶新饼等礼品。那礼品规格一看便知道来的是与自家侄女订了婚约的人家。
定北侯府世子的大名明二爷也是有一点的耳闻的。那是个很懂得吃喝玩乐的世家子。明二爷很意外,——意外的满意。
不求他家蔤妹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当即就成为一个很懂得吃喝玩乐的人。但是至少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染上一点那习性来。整日想着如何讲究吃喝,如何玩闹出个新花样。那才是个女孩子该过的日子。
至于未来侄女婿成器不成器,明二爷完全不考虑。他只求蔤妹一生能够衣食无忧,平安喜乐。这门亲当真是合适的很。那定北侯世子打不过蔤妹,若是日后做的太过,蔤妹也足可以作威作福的过下去。
明二爷想到此处,那神奇的脑回路终于正常了一点,想起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来。他自那帖子上移开眼睛,向着此刻将整张脸都埋进大海碗里的婠婠道:“蔤妹,将手神来。”
婠婠将手伸过去。待他搭过这只手上的脉相,手指才一离开,婠婠立刻驾轻就熟的换上另一只手。
两只手的脉相搭完,就在婠婠以为他依旧会全无下文时,明二爷却开口了,“过了初六我便动身,许是得出趟海。”
婠婠听得没头没脑,便问道:“去做什么?”
“寻几味药,我得叫我的蔤妹真正百毒不侵才行。”明二爷小心的收好帖子,拿起碗筷来又补充道:“你曾经中过一种奇毒,按说你的体质该是化解不了的。我再三确认过,那毒又确是清了。这回算是幸运,下次却说不定。”
婠婠终于恍然了。早在刚进入这具身躯时,连翘便说过她的脉相有些怪异。后来奉旨为她诊治的那几人中,出自黄门的那位搭过脉后也曾问过她是否记得自己曾经吃过了什么。
只是连翘只懂得一点医道皮毛,那位黄门的医官终究又不能确认。她便一直将自己脉象的奇怪处,当做了这身体“死而复生”的后遗症。没想到居然是中过奇毒。
“怪不得那位黄门的医官问了那么多。”婠婠嘀咕一声,继续埋头扒饭。
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