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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

    王成掀帘子进来,还没等他走到二叔王夫子身边,他爹就一把抓住他,急道:“成儿,坏了,那田二你二叔说可能是个有功名的,当初爹一时鬼迷心窍收了钱,没报官府差点把他埋了。”

    王成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可是他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王成说完,又转头问王夫子:“二叔,田二可能有功名是怎么回事?”

    王夫子看着王成,眼中露出一丝欣慰,关键时刻果然还是他和三弟亲自教导的大侄子顶事。

    王夫子对旁边他大哥说:“您还是上炕上老实坐着吧,我和大侄子说道说道。”

    里正看到二弟和儿子的表情,顿时知道二弟刚才八成是故意吓唬他,嫌弃他贪财误事,心中微定,回炕上坐着去了。

    王夫子把今天在族学的事原原本本给王成说了一遍,又从怀里拿出两份卷子,递给王成。

    “这第一份卷子原本是要给族学中考县试那帮孩子准备的?”王成虽然没中秀才,可也是过了县试府试的,只是在院试上屡考不中,后来才不读了。

    “是啊,昨天接到县署通知,我连夜押的题。”

    王成点点头,又拿起另一份卷子,一看,顿时头大,说:“这是院试的考题?”

    “两年前的院试考题,府学照着原卷后来自己印的。”王夫子说道。

    王成看了看,由衷的说:“确实比侄儿做的好,看来当初侄儿院试不中,还是学的不到家。”

    王夫子摇摇头,说:“你还没仔细看,最后那部分策论,你认真看看他写的内容,再顺便数数他写了多少字,你真觉得自己只是比他差点?”

    王成开始还没注意,听到他二叔提醒,认真从头看起,一直看到结尾,合上卷子,感叹道:“侄儿刚才狂妄了,这策论,侄儿再练个几年,只怕也做不出来。”

    “别说你做不出来,你叔我也做不出来,你三叔来还差不多。”王夫子说道。

    王成听了,顿时一惊。

    王夫子接着说:“科举从开始的县试、府试、院试到后来的乡试、会试、殿试,一场难上一场,县试、府试不过是考最基本的四书五经,可等院试,就加上了公文撰写和策论,公文撰写虽然繁琐,可有明确的规定,又是官样文章,反而好写,可这策论,从破题到做出文章,却是难死多少童生。”

    王成深有体会,附和道:“是啊,那策论,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可这策论,却是从院试到殿试必考的,并且越来越重要,越来越难。”王夫子说道:“所以科场上有一句话,叫一策定终身。越是策论好的,越容易出头。”

    王夫子敲了敲王成手中的卷子:“以这张卷子,他过院试应该是没问题。而且前面的公文撰写格式也都正确,用笔熟练,如果这样的人还没参加过科考,老夫我都不知道他的夫子,他的父母到底是怎么想的。”

    “所以他应该真的有功名,”王成皱了皱眉。

    “除非他科考失利或者遇到什么特殊情况没能考,否则以他的能力,应该中个秀绰绰有余,别忘了,他还失忆在这耽搁了三年,谁知道他没失忆前是什么水准。”

    “可他为什么会在商队里?”王成皱了皱眉。

    里正突然在一旁插嘴道:“会不会是家里穷,秀才也有做账房的啊,跟着行商也有可能。”

    王夫子白了他哥一眼:“田二小子当初来的时候看起来才刚二十出头,正是科考最好的年纪,那些做账房的秀才都是什么年纪,他要真缺钱,开个私塾也比跟着商队强。”

    王成用手敲了敲卷子,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初商队的人说谎,田二根本不是他们的人,可能只是他们无意救的,咱王家村正好在官道旁,又靠着城门口,如果当初他们救的时候就不知道身份,再眼看着活不成,到了城门口,为了进城,还真有可能把他丢下。”

    “所以当初那人就是故意坑老子的。”里正愤愤的说。

    王夫子和王成同时叹气:你要不贪那点钱,人家怎么能坑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作者:采访一下,你为什么读书这么好?

    田二:师资力量决定教育水平。

    作者:说人话。

    田二:当初老子读书的时候,太傅在前面教着,丞相在旁边陪着,东厂厂公在一旁端茶送水,御林军在旁边站岗,美女打扇,太监研磨……

    作者:我靠,你他妈皇帝啊!

    田二:不是,老子是陪读。

    作者:………

    第5章 田仲

    “那现在要怎么办?”里正看着弟弟和儿子问道。

    王夫子抬头看着他哥,问道:“田二的户籍我记得在咱们村?”

    “当然在,刚开始他是黑户,我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上面来查,毕竟这事当初我做的不合规矩,不过幸好没几个月这天下就改了姓,过了半年,朝廷重新统计户籍,我就把他给报上,要不他那块地是怎么分的。”里正说道。

    “可那块地,他给你了吧?”王夫子突然想起这事。

    里正一哆嗦,忙说:“那真不是我要的,是他非要给的,他说他不会种地,扔着也白搭,而且,我每年还给他粮食的,只不过他都给卖了而已。”

    里正伸手捅了捅儿子,说:“不信你问成儿,这事我真没贪。”

    王成点点头,说:“这事我知道,当初他刚分了地,还挺高兴,跑我家来借农具,可等种地了,却连农具都拿不对,第一天刨地,就把脚刨了,后来更是连种子都不知道怎么埋,还是我给他说的,后来他发现自己实在弄不了,就想把地卖掉,我告诉他卖了不划算,正好我爹在旁边,他就说送我爹了,我爹本来要答应,可我怕会落人口舌,就让我爹租了他的地,每年粮食下来,给他些粮食做租子。”

    王夫子对自己侄子还是挺放心的,闻言点点头,说:“成儿做的不错,咱家又不缺那几亩地,没必要落人话柄。”

    “不过如今想起,侄儿倒有些明白了,以前侄儿以为他失忆才不会干农活,现在看来,只怕他从来没干过,毕竟读过的书都能记得,没道理简单的农活不会做。”王成说道。

    王夫子点点头,说:“有道理。”

    里正洗脱了嫌疑,顿时心情大好,问王夫子:“二弟你问他户籍干什么?”

    “他请我做保考县试,我自然要问问户籍,要是他连户籍都没有,那我还做什么保。”

    “你不说他可能有功名吗?”

    “就算他有功名,那也是前朝的,现在重考也不碍事,虽然如今朝廷不曾废除前朝的功名,可有本事的,除非早已身居高位要职,哪个不重新下场试试,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王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