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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子一路检阅到微翘的嘴角,倾身想要亲吻,又想起自己感冒了。

    犹豫不决的呼吸扑在安民脸上,他慢慢睁开眼——智远的脸部特写,真帅啊。

    智远没想到他在这时醒来:“我……”

    安民抬手放到他额头上,感受了几秒钟:“比昨晚好多了,但还有点烧,是不是饿了?”

    智远握住他的手,拉到唇边“啵”地亲了一口:“嗯,饿。不行了,我先去尿……”

    安民眯着眼睛起床,先到厨房煮上一锅白粥,又把落地窗打开一点。外面的雨势小多了,空气中明显带着凉意,秋天真的来了。

    他转回卧室套了一条家居长裤,把大字型扑在被子上的智远翻了个个儿,又测了体温——37.4度。“一会儿喝了粥,出出汗,就会好了。”

    智远把被子拉到脖子,提出了反对意见:“不会,我还是病人呢,你不能扔下我不管。”

    安民捏“病人”的脸,说:“谁说要扔下你了?还病人,你就是长途飞行抵抗力下降,淋了雨就受寒了,烧退了就好了啊。”

    智远在被子里踢腿:“那你今天不能出门!”

    “行,我本来也没打算出门,”安民笑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哎,不行,我还得去对门你家一趟,这不算吧?”

    智远警觉地看着他:“去我家做什么?”

    “看你吓那样!昨天我去给你通风,买了束花,一天一夜该换水了。”

    “什么花?”

    “等你好了自己回去看!”

    盯着智远喝了一大碗粥,额头上渗出细汗,安民才觉出自己胃里空空,饿,但不想喝粥。

    智远也在抗议:“没吃饱,不想喝粥了!”

    安民替他掖好被子,安慰道:“好,我先去换水,回来就给你吃好吃的。”

    智远双手捂脸,从指缝中看他:“你你你,你怎么开黄腔……”

    “唉,”安民屈起中指在他头上弹了一下,一脸嫌弃,“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是你隐藏太深还是我滤镜太厚了?”

    “疼!我没有!”智远夸张地揉着脑袋。

    安民笑着拿起两串钥匙,趿拉着鞋走出家门,进了对门。

    向日葵朝气蓬勃地开放,他突然觉得花可能随主人,都是小太阳呢。安民端着花瓶去厨房换水,哼起了歌:

    “i\'ll be riding shotgun

    uh& sun

    feeling like i\'m someone”

    “叮叮咚咚”,配合不着调的歌声和水流声,门铃响了起来。安民拧好水龙头,把花瓶端端正正摆回餐桌上,才慢悠悠去开门:“不是说了五分钟就回去,怎么还追……林总!”

    门外的林立脸色比他还差,质问:“你怎么在这?!”

    安民告诉自己要镇定,回答:“我来帮智远的花换水。”

    “换水还要帮?!智远呢?智远!”林立额头的青筋都在跳。

    “林总林总,智远他病了!”安民想办法压下他的怒吼。

    “病了?怎么了?” 说话间林立就要往屋里走,“我看看。”

    “那个,他没在家,”安民堵在门口没动,指了指对面,“在我家。现在带您去看他,他发烧了,昨晚淋到了雨,烧到快39度!这个我来拿。”他拖着林立旁边的大行李箱往1602走。

    林立紧紧抿着嘴唇跟在他后面,低头看见他脚上的鞋——白色vans,内心又是一阵上火。

    智远躺在床上玩手机,听见门响就喊了起来:“怎么才回来!说好的五分钟呢?!快过来!把好吃的送过来!”

    安民也绷不住脸上发热,大声回了一句:“智远!林总来了!”然后示意主卧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立看都没看他,从鼻子“哼”了一声就大步走过去。看到儿子没什么事的样子,心里才松快了一点,问:“怎么回事?”

    智远从手机屏幕上抽空分了个眼神给他:“没什么,发烧了,好多了。”

    “为什么不住自己家?”终于进行到林立的提问环节。

    “嗯,”智远放下手机,“昨晚太累了,就直接睡这了。”

    林立:“……”

    安民的敲门声刚好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智远笑他:“你干嘛?在自己家还敲什么门啊?”

    安民眼角一抽,拿着一个沙拉碗和一把叉子进来,送到智远面前:“吃吧,吃了感冒就好了。”

    什么东西这么神奇?林立好奇的抻长脖子想一探究竟。

    智远捧着大碗,说:“黄桃罐头吗?我还是小时候吃过呢,这个治感冒?”

    安民点头,叉起一大块桃肉喂他:“治,这是我姐的秘方。我感冒都是这么被她治好的。”

    智远扶着安民的手,吃那块桃子,因为太大块,吃了半天才松开他。吃完了赞不绝口:“真好吃!安旗姐说有用那肯定就有用,吃了一块我都觉得好多了!”

    林立的眼睛和心灵遭受了双重攻击,嘴角抽搐着无话可说。

    安民瞥见他神色不好,把叉子放进智远手里,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吃,就溜走了。

    智远极不情愿地自己吃起来,还哼哼唧唧:“我还是病人呢。”

    林立往前两步,掩耳盗铃式问儿子:“你是智远吗?你是病了还是脑子坏了?作给谁看呢你?”

    智远咽下桃子,看着林立,诚恳地说:“林总,是我。不过这不是‘作’,这是撒娇。”

    “撒娇?从小到大你撒过娇?”

    “在您面前当然没有,在男朋友面前撒个娇,天经地义。”

    林立:“……”

    在林立语言障碍发作时,安民又一次站在了门口,他听见了智远说的话,完全能理解一位老父亲此时的感受。

    “林总,您也尝尝吧。”安民双手捧着黄桃罐头。

    林立冷酷地看向他,一字一顿地说:“他-到-底-为-什-么-发-烧?”特意加重了“为什么”三字。

    安民一惊,天,直男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忙不迭解释:“林总,他真的是旅程太辛苦,落地又淋了雨才感冒的。再说,我真不至于这么禽兽!”

    林立又问:“这房间里的酒味是怎么回事?”

    安民眼神飘到床边的白瓷瓶上,据实回答:“他发烧嘛,我就用白酒给他擦手脚,物理降温。”

    “用茅台物理降温?!”林立的价值观崩塌了。

    安民清清嗓子,对上了他鹰一般的眼神:“林总,可能这个场合不太对,但我还是要说——我特别喜欢智远。请您放心,我会好好守护他。”

    林立:……难道派他出差真是个错误?心里已经后悔,面上绝不能输,于是轻哼一声:“你凭什么?”

    “凭我也喜欢他!他喜欢我多少,我就十倍百倍喜欢他!”智远把空碗向床头柜上一磕,说出的话掷地有声,也砸到了另外两个男人的心里。

    安民忍住过去揉他的冲动,小声说:“你是不是傻?”

    林立嘀咕着“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