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了……”
这村里的房子还是以前的那种比较薄的红砖砌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贺铭他们三个人刚走到他二叔家的院外,就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了。
前面说了什么,贺铭不知道,不过,单从他听到的这几句话来看,他就能猜出屋里的人在八卦谁了,不由摇了摇头,这女人啊,还真不是一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前头说话的那两个女人上他那里买糕点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他的。
贺铭来了兴致,索性在距离门口五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听这些妇人平日到底都是怎么八卦他的。
“贺铭啊,你要是不想去了,就回去吧,我替你把东西送过去,你要是心里头实在难受,想不送了,也不要紧,反正你们兄弟俩的为人,大伙儿都有眼睛看着了。”
贺荣升自然也听清楚了里面传来的谈话声,他一个旁观者听着这些都糟心地紧,对屋里那些捧高踩低的长舌妇也是嫌弃得不行。
这赵氏为人尖酸刻薄惯了,村里愿意与她结交的妇人并不多,可自打贺锦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后,村里好些妇人都上赶着巴结人了。
毕竟,a市的传媒大学久负盛名,能考上的都是德智体美的全才,这在他们贺家村可是头一份。
“六叔,没事了,来都来了。”贺铭笑了笑,语气里一派轻松自然,听得出他压根没把这些女人的八卦当一回事。
贺铭也确实没把这些话往心里去,前世他在皇宫待了整整十年,见的最多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虚与委蛇,他早已习以为常。
更何况,他巴不得人越多越好了,尤其还是和二婶一样的长舌妇,正好可以给他做个免费的宣传,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他们兄弟俩可不是什么白眼狼。
瞧瞧,一听说这二叔二婶一家旅游回来了,他不就带着自家弟弟给他们送糕点上门来了吗
如是一想,贺铭也不心疼手上提着的五斤糕点和那个大西瓜了,又见屋里的几个女人来来去去也不过那些话,也没了听下去的兴趣。
“哟,二婶家今儿是有啥喜事了,这么热闹?”
这大热天的,一般家里也没关门,就在门口挂了个纱帘挡蚊子,因而贺铭走到门口的时候也没敲门。
“贺铭来了啊……”
“听说你今天去镇上摆摊了,生意怎么样啊?”
“啧,手上提了不少东西了,这孩子可真懂事……”
屋内众人看到门口的三人时,先是安静了几秒,神色都有些讪讪的,也不知谁先开了个口,很快那些人又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好听的话也当不要钱的一样直往外冒。
贺铭可不管她们是真心还是假意,要的就是这效果,尤其是看他二婶那黑沉沉的脸色,他心里就特别畅快。
看,打脸了吧。
“二婶,之前我这糕点开卖的时候,你们一家恰好出去旅游了,所以一直没机会让你们尝尝我这糕点,今儿你上我家了,我才知道你们回来了。”
闻言,屋内其他人看赵氏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哼!这会假惺惺地给谁看了?”赵氏尖酸刻薄是一回事,可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有,知道这会大伙的心思了。
贺铭也不急,推了推贺钰,“小钰,还不跟二婶道歉。”
“二婶,对不起,之前没跟您说清楚,惹您生气了。”贺钰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按照张奶奶之前教给他的那套说辞,认认真真地道了歉,“您那会上我家要糕点的时候,都卖的差不多了,只有几块碎了的,我想着自个儿留着吃,就没舍得给您。”
“骗谁呢?那会我可是看你把柜子门挡的死死的,瞧都不让我瞧了。”
“是你先要上前硬抢的,我才……”
“二婶别跟小钰计较了,这也怪我,平日刚做好的糕点我都舍不得给小钰吃,基本上全拿去卖了,只有卖剩的那些碎了的才留给他吃。二婶也知道,平日我们兄弟俩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我也没多余的钱给他买零嘴儿,小孩子嘴馋的时候,难免会护食……”
这套说辞原本都是张奶奶事先教给他们的,可眼下说出来,他自个儿心里却有些泛酸,情不自禁地哽咽了。
赵氏彻底傻眼了,屋内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似乎这才意识到无父无母的两兄弟有多可怜,她们刚刚背后还说那么难听的话了……
贺荣升听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瞧着赵氏越发不顺眼了,“你就盼着你这两个侄子好点吧。人家一听说你上门要糕点,又赶紧临时做了一些,生怕你还在生气,还特地让我当个和事佬,带着他们过来。”
“哼,贺铭,我倒是小瞧你了。”要不是屋里有这么多人在,赵氏早就破口大骂了。
贺铭将赵氏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头一阵痛快,面上却仍旧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眼珠转了转,决定趁着这几个妇人在的时候,再来恶心一下他这二婶,“我知道二婶还为了上次我要跟你算那边赔偿款的事情生我的气,但那也是我实在缺钱,小钰那段时间都瘦的皮包骨了,我没办法才想看看我父母那一百万赔偿款是否还有剩的。”
“你们兄弟俩在我家的时候,我什么时候苛刻过你们了,你父母那一百万赔偿款也都有记账,你今日再来翻这事是又想趁着人多讹我?”眼看周围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赵氏气得胸口直疼。
赵氏不说这笔赔偿款还好,一说起这事,贺荣升又是满肚子的火了,“这四年,你怎么对贺家这俩兄弟的,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顾着你是他们的二婶,贺铭自个儿也没同你计较,这才让你捡着这么大便宜了,你如今还有理了?赵小兰,我今儿话就撂这里了,往后他们兄弟俩的主我做定了,你休想再用你长辈的身份上门去压着他们占便宜……”
现在大家日子过好了,村里头像贺铭这样大的小伙子,基本上都是以学习为重,什么活儿都不用干。尤其是到了暑假,贺铭的同龄人大多三五结群地外出旅游了,哪像贺铭一样,天不亮就起床蒸糕点,大太阳下的在那里摆摊卖糕点。
贺荣升嘴上不说,但内心是真的心酸又自责,当时贺老大夫妻俩在煤矿出了那样的意外,那会正是农忙,他作为一村之长,也没顾上这些事儿,把这两兄弟推给了贺老二一家就算完事了,这几年也没多关心他们,直到贺铭主动找上门求他帮忙了,他才知道着兄弟俩的情况。
“贺荣升,你也少在这里吓唬老娘,他们俩兄弟的破事,你爱掺合就掺合。”赵氏最见不得别人威胁她,她最不怕的就是破罐子破摔,“贺铭,既然今儿咱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是如今觉得你自个翅膀硬了,有后台了,以后用不着我们一家了,你大可说,往后咱们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