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后来爹娘又在一场瘟疫中死了,大伯一家收养了他,对他算不上好,但绝对没有自己这具躯体的二叔二婶过分。
四年前,原主爸妈在隔壁村子的煤矿中发生意外去世,兄弟俩那时都未成年,爸爸这边的亲人也就剩下奶奶和二叔二婶,而奶奶就是和二叔二婶一起生活的,妈妈那边的亲戚,他们更是自小就没见过。
贺家老大夫妻俩个都是勤快的人,这些年也没少挣家业,这兄弟俩打小也没吃过什么苦,算得上娇生惯养,突然砸了这么一个晴天霹雳,兄弟俩个都是惊慌失措的,更不用说做主家里的事了。
赔偿款也是贺家老二和村长一起去谈下来的,至于这笔钱如何处置,村长的建议是给原主办个卡,存在银行,卡由监护人贺家老二保存,密码就由贺铭保管。
二婶当即就提出了反对,说赔偿款不由他们保管,这贺家的两兄弟,他们也不管,贺家老大夫妇的丧事他们也不管。
村委会当时也没办法,问过原主的意见后,就按二婶说的,钱可以交给他们保管,但村委会也提了要求,钱虽然在他们夫妻俩的手里,但什么时候取了钱做了什么用途都要登记好,等到两兄弟哪天能完全独立出去了,他们再拿着账本对账。
至于贺家老大的那些田地,既然两儿子都在他们家吃饭了,在他们独立前,这些田地也给贺家老二使用。
贺铭没想过这笔钱二叔二婶能原封不动地给他们,但心里就是憋得慌,既然自家有笔巨款在他们手里,却还处处扣着他们兄弟,尤其是这么小的弟弟,在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竟然也这么不管事。
从老太太那里打听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后,贺铭隔天就去镇上买了一只鸡和一条鱼,让老太太带着他去了村长家。
村长叫贺荣升,矮矮瘦瘦的,给人的第一印象有些奸诈,但实际上是个明理的人,一听说贺铭的来意,他这眉头就蹙得老高,“你说你二叔不让你们上他们家吃饭了,也不负责你们兄弟俩上学了,结果你爸妈的赔偿款分文都没给到你手里?”
“嗯。”贺铭点了点头。
“你这熊娃子,你当时怎么就不来跟叔说。”贺荣升是真急了,之前他还不清楚这贺老二的为人,这几年他却是摸了个透,尤其是他那婆娘赵氏,偏心地没边了,说好听是抚养了两个侄子,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养的是她家一儿一女的小跟班了,有什么好吃的也都是紧着自家那一儿一女,田里的活儿自家孩子倒是从没沾过手,这大一点的侄子一到放假就要跟着上山。
“我当时也没想到这事上。”
“哎……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缺心眼了。哎,算了,当年也是我们考虑不周,你在这等会,我去叫上村里的几个长辈,待会陪你上你二叔家去,给你们兄弟俩好好讨个公道。”
好在这时候天儿热,大伙都在家,不出半个小时,贺荣升就把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叫过来了,带着贺铭上了他二叔家。
“贺铭啊,这说好听了,咱们是替你去做主,但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待会你可要自己强势点,不然我们替你再使劲也是没用的啊。”
临近二叔家门口,贺荣升又赶紧提点了贺铭几句,在他看来,贺铭这个小伙儿就是太缺心眼了,就像当年的事儿一样,要是他自己不点头,怎么会让那一百万的赔偿款到了那贺老二手里。
“叔,我省的。”
这还是贺铭醒来后第一次来自己这个二叔家,一进屋就整个凉飕飕的,客厅的电视机柜旁正摆着一台空调了,他扫了一眼,据张老太太说的,这二叔二婶两人都是好吃懒做的,当年的日子比自家过得差远了,就在这几年,生活质量蹭地就上去了,还新修了一个大房子,可想而知那个钱是怎么来的。
“哟,今儿吹了什么风啊,把村长和几位长辈都给吹来了,你们快这边坐,我给你们倒杯水。”
“赵氏,贺老二人呢?今儿咱们上这来有事。”贺荣升不大喜欢这个爱搬弄是非的女人,自然懒得跟她打太极,直接开门见山,说着,又往身后看了一眼,朝走在最后的贺铭招了招手。
“真不巧,我家男人今儿带着两袜子去镇上了。哎哟,这大热天的,能有什么事这么急啊——啊,小铭也过来了。”
贺铭觉得自家这个二婶不去那电视上当个演戏的实在太可惜了,瞧瞧这演技,明明早就眼尖地看到他了,硬是要装得这会才看到了。
“二婶,我今天就是过来和你们算数的。”
赵氏溜溜的眼珠在村长和几位长辈的脸上转了一圈,又回到贺铭身上,“算数?算什么子数啊?前些天你做的那工钱,我们可是早就算给你了,你弟弟上我们家来领的了。”
“我爸妈那一百万的赔偿款。”
赵氏脸色有片刻的僵硬,随即又摆出一脸的惊讶,“你们还惦记着这百万的赔款了,你也不想想,你们兄弟俩这几年读书什么的要花多少钱……”
“赵氏,你少在这里做妖,当日我们是怎么同你说好的?”
打断赵氏话的就是贺家族长,贺家这些晚辈里,他瞧着最不顺眼的就是贺老二,至于贺家这些媳妇里,他最不喜的也是这个赵氏。
赵氏虽然强势惯了,但面对族长这个白胡子老头,她还是有些生畏,“你们要是不信,我把账本拿来就是。”
贺铭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一百万估计全部得打水漂了,显然,自己这二婶准备充足着了。
账本拿出来后,先在族长和村长手中过了目,才传到贺铭手里,他随意翻看了几页,看到上面那些记录的事项和用所的钱款,他真的是气极反笑了。
“二婶,你怕是当我爸妈一百万的赔偿款当冥币在花,给我弟弟随随便便买身衣服您就花了两千?”
“你们这么瞧着我做什么,要是不信,大可看账本后面的签字啊,就是贺铭签的。”
贺铭下意识地翻到了账本最后,“此账本所做记录,皆为属实。签名人:贺铭”
“贺铭?”见贺铭久久没有抬起头来,贺荣升不由瞥了一眼,语气拔高了几分,“你什么时候签的这个?”
天知道那个智障少年是什么时候签的!
见众人都无话可说,二婶又开始得瑟起来了,“真要算起来,还不只一百万了。我也是看着大哥大嫂死的早,可怜这兄弟俩,才好心照顾了几年,若是换了别人,给我两百万,我都不乐意了,这带孩子的压力,你们啊,是真的不懂。”
族长是个暴脾气,眼看又要动怒了,贺铭忙拉住了人,“三爷爷,您别急,我自个来说。”
这物证俱全的,若是族长和这一众长辈还要替他说话,难保二婶这张利嘴又会传出什么话出来。
族长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