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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

    收到鲜藕,阮夫人立时喜知颜开,谢奕就不懂了,问:“不过就是一筐鲜藕,夫人何至如此高兴?”

    “你懂什么!”阮夫人白他眼,见自家老爷实在不懂,笑问:“老爷想想,有什么词是以藕为寓意的?”

    谢奕想了下:“藕断丝连?”

    “老爷是想跟谁藕断丝连呢?”

    阮夫人视线凉凉开口,谢奕求生欲是很强的,反驳道:“明明是夫人问起我才说的,怎么又怪我身上了?夫人要这么牵强附会,今儿这话没法说了。”

    自家夫君什么模样,阮夫人几十年夫妻还是知道的,卟噗声笑:“成了成了,我不过就一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老爷再好好想想。”

    谢奕实在想不出来了。阮夫人笑白他眼,揭晓迷底:“是佳偶天成。‘藕’字取其谐音之意。”

    “明明就不是一个字,夫人这不是存心误导我么?”谢奕抱怨说完,看自家夫人那翻到天的白眼,回神一想:“这是林府送来的,‘佳偶天成’,这是同意结契了?!”

    “老爷可算是明白了。”阮夫人看谢奕简直就是看智障眼神,这么明显的事既然还需提点才想通,没被朝上政敌扒皮抽骨当真是祖上积德!想到这里阮夫人眼露出两分嫌弃,招来管事:“把这筐鲜藕挑一些快马给三爷送去。就说林府送的。”

    管家躬身应是,自去安排了,到是谢奕对自家夫人嫌弃眼神很不服气,怼道:“我猜不出来,难道三弟就能猜出来不成?”

    “这点我还真不怀疑。”嫁进谢府几十年,阮夫人对几位叔伯兄弟这点还是清楚的,旁人不确定能不能猜出来,但谢安石绝对可以。

    事实的确如此。谢府派出的快马奔驶好几个时辰,赶在日落时分把鲜藕送到,派去的人一说是林府送来的,谢安顿时福灵心至有点坐不住了,可临近门看远处山峦起浮,顿时有点心塞之感。

    小没良心的就是磨人,非拖两天才答应,如今才到西郊别宫又如何离开?一想到要在这呆一个月,谢安便觉渡日如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建康去才好,定要好好问一问那小没良心的,何苦如此折腾于他?

    “来人!备纸笔不、备礼盒。”

    可怜快马奔来的仆人还没休息好,便又跨马而上疾行往建康而去。是以翌日一早,林阿宝才起床便见桌上放着的三个雕花木盒,盒子巴掌大小,拿在手上极轻,林阿宝好奇凑近耳边摇了摇。

    “这是什么?阿娘新送来的?”

    菊华曲膝回了:“是夫人让送来的,说是昨儿鲜藕的回礼。”

    “鲜藕的回礼给阿娘送过去就是,怎么就送到我这来了?”

    “说是谢府指明送给小郎君的。”

    指明送给他的?林阿宝好奇打开,却见精致木盒里却是一圈藤本植物,丑模丑样的,另外两个也是,不是杂草就是带点枯黄的草叶子。林阿宝莫名其妙嘟嚷:“用这么漂亮的盒子装杂草,这是谁闲的逗我玩呢?!亏我还以为一早上就收到礼物正高兴呢!没想到是一把草!”说到这里林阿宝一脸可气可气的模样。

    闻声,携手前来看儿子的夫妻俩顿时神情复杂了。

    纪夫人抚额,林遵文却是干咳声应道:“就是。谁无聊成这样给你送些杂草,阿宝,让人丢了可好?”

    林阿宝就要点头,看盒子挺精致的,大有把杂草掏出来丢了留下盒子的意思。

    “可别!”纪夫人横眼夫君,示意林阿宝看盒子里的东西,诱导道:“阿宝再仔细瞧瞧可认得这些杂、绿植?”

    “不就是草么?”

    林阿宝理直气壮的模样让纪夫人简直了,旁边菊华却是小声提醒:“小郎君,这三样分别是葛、萧、艾,因为节季不同,有些是晒干的。”

    “葛、萧、艾?”林阿宝拿着东西,怎么瞧都是是一团杂草的样子,还能当仙草用不成?心里这么想,嘴里也就这么问了。菊华却是扯扯嘴角,说什么都不会提醒了。

    一旁林遵文憋笑憋的不行,他到真想谢安石在场,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

    谢安石会不会气的吐血不知道,纪夫人到是郁结的想吐血了,没好气戳他:“要你多读读《诗经》你不听,被旁人知道看不笑破肚皮。”见傻儿子实在没听明白,纪夫人只得明说:“《诗经·采葛》怎么唱的?”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难为谢安有这心思,也难为他在这节气把三样东西找齐了。

    听明白意思林阿宝顿时脸色爆红,以后谁说古人矜持他跟谁急!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林朗、林朔:撩骚既然输给古人,笨蛋哥哥你还能更蠢点么?!

    谢安:承让。

    第42章 林小郎君

    在圣驾去西效避暑几日后, 太学出于对学子爱护考量,也放了假期,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二十六天左右, 避开了最酷热的这段时间, 也算人性化。

    这二十六天就相当于现代的暑假,热的恨不得吐出舌头散热,普通百姓中每天中暑的不知凡己,便对世家豪门来说,热不过是多放些冰块就是, 实在受不住还有避暑山庄这项奢侈选项。

    而陈郡谢氏自是不差这等奢侈选项的。而今年谢府的避暑山庄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

    “小郎君,到了。”

    若大马车内放着的冰块早就溶成了水,被马车一路颠簸只剩半盆, 谢玄掀了小半边帘子探出身来,小声问随马车伺候的平安:“阿宝晚上可是热的睡不好?送到府上的冰块不够用?”

    闻言, 平安捂嘴笑回:“冰块足足够用的。是小郎君昨儿没睡好。”隔壁山头就是西效别宫, 当然睡不好了。

    明白其中意思, 谢玄也是闷笑不已,招手管事吩咐道:“让下人搬东西的声音轻些。别吵着贵客休息。”管事应声正要去吩咐, 到没想马车内林阿宝已经醒了, 谢玄笑了笑, 冲管家颔首:“贵客即已醒了便让下人快些吧,这日头太晒,小心中了暑。”

    “是。”

    管事应声自去忙, 林阿宝揉着眼睛探出头,立时就被马车外的温度晒到怀疑人生。平安忙不迭打开伞,小心护着林阿宝进到山庄内。

    谢玄后脚跟了上来,吩咐管事道:“带贵客先去憩息,上壶凉茶,冰块备足了。”

    先两天阮夫人就派人来说了的,管事自是不敢待慢,小跑步在前头领路,送到小院子又是细心又细心的嘱咐了伺候的丫环们一遍,这才转身去忙旁的了。

    受到最上等贵宾对待的林阿宝反不好意,被满屋子盯着就跟他是个瓷娃娃似的,全身不得劲。忍到洗完脸手,冲平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