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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都笑脸迎人,此刻也仍然笑着:“赵公子怎么突然这样大的火气?我领你去,上回见邱先生喝的是……”

    赵公子生气地说:“让你别去找他了啊。”

    金仙儿笑眯眯地说:“邱先生很喜欢和我聊一聊天,何况我也能帮上一些忙。”

    赵公子更生气了:“修水龙头和录音机?”

    金仙儿:“还能帮忙在回去的路上交水电费。”

    我认为,金仙儿应当闭嘴。

    他一定是和赵先生在一起太久了,所以也讨厌了起来。

    第6章 慈善拍卖

    赵公子回家之后,朝我说:“今日钱老板说我穿这衣服很有品味,以前他从不这样说。”

    因为钱老板是大总统的小舅子之一,并□□,不需要拍赵公子的马屁。

    也因为赵公子今日穿的是我给他的衣服。

    赵公子一直怀疑我又抠门又恶毒,总将舍不得扔掉却又不想要的东西给他用,尤其是衣饰。他在想什么呢?若连这仅存的一点方便之处也没有了,我为什么要和同为男人的他在一块同居?并且忍让他分去我一大半的位置?

    由奢入俭难,我只是教他节俭。

    我告诉赵公子:“所以我并非不要这身衣服才给你的,只是认为你穿着确实好看。”

    这也是真话,比他自己的衣服好看,他究竟何时能不再学赵四爷的穿衣打扮了?

    赵四爷年纪那样大了,不穿都很英俊,赵公子尚且还需要靠衣装。

    赵公子:“呵呵,我觉得你穿我的那件风衣才好看,你就从没有穿过。”

    我的人生已经几乎没有希望了,不要令我万劫不复。

    赵公子:“那件衣服呢?拿出来穿穿。”

    我把它捐出去了,前些时间里有一些学生在街上号召捐物,说要举报慈善拍卖舞会,十分有意义,是赵公子那件珍贵的风衣的最佳去处。

    赵公子:“你不会扔了吧?”他骂我,“妈的!五百块大洋订做的!那裁缝谱比老子还大,一年只肯做三件,老子排了两年的队。你要扔了它,我就打死你!”

    我说:“知道珍贵,不敢留在家里洗,送去店里洗了。”

    赵公子将信将疑:“你又没穿过,洗什么洗?”

    我说:“上周你不在家的几天降温,我穿去上班了。”

    赵公子:“今晚我要去舞会,你和我一起去,就穿那个,你打电话让店里把衣服送过来。”

    我说:“我穿那件,就不好和你的其他衣服搭。”

    赵公子:“没事,我穿你这套,挺好看的。”

    我问:“什么舞会?我不喜欢那些……”

    “知道你不喜欢我们谈生意,但今天是慈善拍卖舞会,你还要找什么借口不去?”赵公子不耐烦地骂我,“你真的好麻烦,妈的,你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就把你那只破狗炖了。妈的!狗不想养了你说一声,不要半夜塞我被子里,老子差点被吓死,你是不是想吓死老子好跟钱老板他那个乡巴佬侄子跑了?”

    赵公子总是将每一件事情都想象得如此复杂,在他的心目中,我不但抠门恶毒,还见一个爱一个。

    然而,这一次,他是真的误会了,我对钱老板的侄子没有丝毫的钦慕之情,我只是深深地为钱老板的风度所折服。

    这些都不要紧,我虽然不再耐心养哈姆——我的那一条可爱却又过分黏人的小狗子——但也不愿意看着它被炖,因此,我不能让赵公子知道我把那件风衣捐了。我甚至可以想象当他看见展台上的那件风衣时,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待我。

    ——他会用昨日报纸头条上那个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被抓时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杀狗如麻。

    我可怜的哈姆。

    我建议赵公子去睡一个午觉,好让我有机会去追回那件风衣。

    赵公子不肯:“不睡了,等下我和人约好了有事。”

    我贴心地说:“和金仙儿逛商店的事可以推到明天晚上,明晚百货商店对面上映新电影,你没有其他的约会。”

    赵公子打电话骂他的助理:“妈的!你又把老子的行程告诉邱一心了!老子才是给你开工资的!”

    给一个人钱,只能让人为你做事;给一个人他想要的东西,就能让人向我投诚。

    这一句话,是赵四爷教我的。所以当年我利索地将赵公子平均二十五分的学堂成绩单寻出来,换取了一张钢琴课的报名表。

    赵公子没有看错我,为了达到目的,我十分的不择手段。

    赵公子骂完他的助理,挂断电话,骂我:“老子就要……去……去你妈的!把窗帘拉上!大白天呢!”

    午觉当然是要大白天睡。

    赵公子乖巧地睡午觉了。我把哈姆塞到他的怀里一起睡,便小心地出门,直奔百货商店。那些学生说今天会在百货商店门□□动,我不能让赵公子发现我也在这里。

    学生们还记得我,见到了我便打招呼:“邱先生来逛商店吗?”

    我说:“我是来请你帮忙的,我那天捐的风衣是我朋友的,我愿意拿其他的东西来换。”

    学生为难地说:“当然可以,但东西都不在我们这里了,你要去仓库里面拿,我可以晚一点陪你过去解释,等我们募捐完,大约是四点。”

    赵公子每次午觉睡到三点半醒,舞会是五点半入场。

    我看时间,已经两点半了,过去仓库就三点了。我虽然给赵公子留言说出门买东西了,但最好尽快赶在赵公子醒来之前拿到风衣回去。

    我独自去了仓库,和负责人讲了来意,我愿意用一条怀表换回那件难看的风衣。

    谢天谢地,除了赵公子以外,没有人看得出那件风衣值五百块大洋,甚至没有人认为它值钱。

    负责人去仓库里面找那件风衣的时候,我听到了来自于地狱的声音:“老子让你做的事就没一件做成了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大力叔外甥的面子上,老子早就……”

    赵公子为何也来到了这里?我赶紧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真的很抱歉,赵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您让我到库房里随便找一些用不上的旧东西捐出去,我看那些画放在箱子里,以为早就要扔掉了……”

    赵公子暴躁地骂他:“你是不是蠢?那东西扔掉都没人要,你妈的拿去捐了谁会买?”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裱了框,看起来还有一些西洋的感觉,虽然不知道画的是什么……我想着也不能太没有诚意,就……”

    “画的是老子!”

    “啊对不起对不起,没看出来……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公子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嗯?难道他们说的是我读书时候画的那些画?当时我的洋人美术老师很欣赏我的作品,给我开了一个小型的画展。

    同学们都说看不懂。

    这很不错,能被大多数人看懂的艺术只能在我生前给我带来金钱,不能在我死后给我带来名声。

    后来画都被一个富商买了,富商是赵四爷的一位合作者,靠投机成功的,自称越是看不懂的艺术品他越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