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发了疯一样地在森林搞破坏,弄得鸡犬不宁,只好夹着尾巴躲着。
罗根最后拖着一匹狼回家,走在路上时想起家里的小姑娘,说不定会被吓得缩到他怀里,兴奋得走路都在小跑。但是他搞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觉得高兴。
木屋里还有光,在满天星光的背景下那么平静又安宁。罗根不想吓小姑娘了,他把狼扔到杂物房里,在湖边洗干净身上的血腥味,带着一身凉意回家了。
家里很安静,只有卧室里有微弱的灯光,罗根双手抱胸,斜倚在门上看她。波佩睡在他的床上,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只剩红扑扑的小脸露在外面,她火焰般的头发散落在白皙的脸颊上,像是雪地里燃起了火。
罗根走近她,虽然放轻了动作还是吵醒了她。
姑娘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快要燃尽的油灯照亮罗根凶悍的面容,她却笑笑,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拉他。
【睡觉。】
罗根翻身压在她身上,眼中是凶恶的光:“小姑娘,你对谁都这样?”
【只有你。】波佩不慌不忙地同他对视,伸手摸摸他乱蓬的头发,笑眯眯的样子像是在摸一只猫,只是这只猫大得有点离奇。
“哼。”罗根翻身睡到外侧,入目是倾泻的月光。
一只手把被子搭在他身上,接着轻轻拍打他结实的胳臂,慢慢的,带着安抚,不过一会儿就停止了。
罗根侧头看呼吸平稳的姑娘,任由她在自己的臂弯里睡着了。他双手交叠在脑后,看着平凡无奇的屋顶,第一次弄不懂自己在想些什么。
都是小姑娘的错,他瞪了一眼安睡的小姑娘,伸手帮她把被子拉紧。
他居然也感觉温暖。
第49章 囹圄困兽(2)
今天是个大晴天, 木窗框了一窗的白云蓝天,深绿色森林和银色湖泊也立在原处, 窗台上的小鸟歪着头在窗棂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叫个没完。
波佩醒了, 躺了一会儿让自己从纷繁的梦中抽离, 她慢慢坐起来,穿上床头罗根的夹克, 用手指梳拢了有些蓬松的发, 伸了个懒腰,才渐渐真的醒过来。
她站起来想去找罗根,一脚踩过地上的纸页, 弯腰去捡,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就露出了笑容。
【喂, 我去上班,傍晚回来, 会帮你带东西,不要乱跑!】罗根的字同他的人一样, 狂放不羁带着不折骨的笔锋, 力道之大快要飞出这薄薄的纸张。
波佩视线下移到落款,写了几次又被划掉, 最后留下来“罗根·豪利特”的签名。漂亮姑娘笑起来, 觉得手上的纸有点眼熟, 翻过来一看果然是那本“不幸”的言情小说中的一页。
她细心地叠好那张纸, 接着环顾四周, 看来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过首先,她得先去洗漱,然后再给自己做条裤子。
客厅里的圆桌上有只生锈的怀表,不过看时间不成问题。波佩弄好自己的时候已经快到十点了,不过她没着急撸起袖子开始收拾,而是捏着表绕着木屋走了一圈。
屋外十米远的地方围了一圈栅栏,波佩站在里面踮脚去看,栅栏外挖了一条土沟做了陷阱,在防止野兽误入时也阻隔山火蔓延。
栅栏和木屋间的空地有小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不过野草在上面疯长,只有靠近杂物房的空地被清理出来当作劈柴放柴的地方。波佩没靠近那里,装作自己没看见那些发黑的血迹,罗根可能把猎物都放在里面。
木屋的结构非常简单,但建得很结实。一楼是宽阔的客厅和卧室,二楼是积灰的阁楼,盥洗室和杂物房单独建在一边。波佩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厨房,放弃了寻找打算等罗根回来问问他。
她踮脚去翻柜子里的白糖,没找到厨房的她只好继续把糖当作午饭。漂亮姑娘扯了门口的野草当作发圈,把自己披散的齐肩发扎在脑后,挽起袖子开始从卧室打扫。
喉咙在试图发声时还会有刺痛的感觉,波佩只得在心里哼歌,把屋外风吹过杉树林时的沙沙声当作乐章。
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做事,等着罗根回家。还是感觉有点头晕,但是却觉得十分安心,她远离人群,没有珠宝,没有定制的裙子,没有纷繁的声音,只剩她内心轻轻的歌声,只剩等待他归家的单纯期待。
罗根是她拼命挣扎活下去时抓住的稻草,她如倦鸟收起羽翼,掩盖伤疤,依靠在同样伤痕累累满脸疲倦的他身边。
像是相互舔舐伤口的兽。
太阳从湖中心垂落至山脉后,天色也昏暗下来,罗根开着破旧的皮卡车,打开车前大灯,沿着一条熟悉的路往家里赶去,车窗外是飞驰而过单调又重复的绿色松杉。
他一手随意握着方向盘,一手放在车窗外,雪茄的红色火星在风中明明灭灭,但今天他没有心情抽上一口。
皮卡车货厢里迎来了以前从未光顾的客人,一些关于女士的东西。
远远看见木屋的深棕色轮廓,罗根握紧雪茄,在确定它熄灭后丢出了窗外,手心被烫出的伤口迅速地愈合了。
越来越近,木屋上升腾起白色烟雾,罗根皱眉,将油门一脚轰到底,烦躁地骂了一句,以为小姑娘把家里烧起来了,不知道那个蠢姑娘有没有跑出来。
木屋越来越近,罗根猛地刹车,摔车门向家里跑,他的速度极快,不过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有些发怔地看着屋前的空地。
不,是看着他的小姑娘。
她穿着罗根的夹克,带着皮手套正蹲在屋前拔野草,干净的身后显示了她下午劳动的成果,姑娘脑袋摇摇晃晃地不知道在干嘛。她身后是一口沸腾的大铁锅,蒸腾的水蒸气缓缓向上,等着女主人加入食材。
罗根从夹克里掏雪茄,却手抖得几次都没能抽出,他抬眼看了眼依旧蹲着的波佩,被自己气得眼睛发红,终于骂出声:“……妈.的。”
波佩站起来伸懒腰,看见了他,立刻无声大笑起来,冲他挥动双手,即使没能发出声音,也在呼唤他的名字。
罗根——罗根——罗根——
罗根偏过头去,喘着气大步回到车里,在引擎启动的轰鸣声中,慢慢将车停到了家门口。
波佩正把面团扯成面块放在大碗里,碗装满了就顺着铁锅锅沿让它滑下去。注意到罗根从皮卡车上下来,侧过脸冲他笑笑,不过很快就转头去看铁锅。
“这是哪来的?”罗根蹲下来指着大碗里泡在油里的干辣椒,他凑近嗅嗅,有些刺激的味道让他不自觉松动鼻尖,配上他猫耳发型和天生不满的神情,简直就是一只挑剔凶悍的大猫,对着女主人指手画脚。
波佩端着碗用叉子将面块叉到碗里,她还是更合适用筷子,让罗根做一双,她一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