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喜欢男的好吗？对小孩子也没兴趣。

    “不过说真的哈，你没觉得这些孩子有点奇怪吗？”秦空青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变得正经了一些。

    “怎么奇怪了？”

    “我也说不清。”秦空青皱着眉头，回想着从进门开始看到的一切。他注意到，他和林立夏进门之后，所有孩子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盯着他们两个看。而且很多孩子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就好像那些孩子的体内装得根本不是一个孩子的灵魂。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发生呢？一个人体内装着另一个人的灵魂已经是不可能，更何况是一群小学生。秦空青觉得自己大概是多想了。

    “就是觉得……那些孩子看起来有些阴沉吧。”秦空青想了一会儿，最终给出了这样一句话。

    “阴沉？或许是因为他们不能说话吧。”林立夏说道，他想如果他是个哑巴，大概也会变得很阴沉。

    “嗯。”秦空青点了点头，却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秦空青那边自然是不可能放着尸体的，他便决定在结案之前暂时将尸体放在警局，双方在学校门口分了手，并打算从不同的角度查起。

    林立夏将在教室听见的事情告诉了几人，霍戈听说杨小怡在被杀前接了个电话的时候，便决定将调查重点放在这个电话上，而调查对象则是杨小怡曾经得罪过的人。秦空青却是始终觉得这个学校以及学校的学生有些不对劲，因而打算将调查重点放在学校上。

    林立夏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能查出凶手是谁就行，不过既然秦空青打算将调查重点放在学校，他便也打算将重点放在学校。

    回到家之后，林立夏才想起了一个之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问题。

    两个互相出柜的gay，要怎样坦然地共处一室？

    之前他还以为秦空青是个什么都不明白的直男，因而还能正大光明地趁着秦空青洗完澡没穿衣服的时候欣赏一下对方的肉体，现在想想……

    完完全全是在耍流氓啊有木有！

    重点是他还总喜欢盯着那个地方看！

    不单是那个地方，还有腹肌，胸肌，锁骨，大长腿……

    “进去洗吧。”就在林立夏满脑子都是肉体的时候，秦空青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林立夏回头看了他一眼，便看见了他放在还在脑海中想着的事物。

    秦空青下身只穿着一条内裤，手臂上挂着一条毛巾，头发没有擦干，有些许水珠从头上滴下，掉落在锁骨上，又从锁骨开始顺着肌肤向下滑，流过胸膛，小腹……

    林立夏的脸倏地一红，将头转了过去。

    “怎么现在开始害羞了？之前不是看得挺起劲儿的吗？”秦空青笑着说道。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卧槽好丢脸啊。林立夏此刻很想学着鸵鸟，在沙地上挖个坑埋进去。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林立夏决定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以前看得那么起劲的是谁呀？”秦空青继续调戏他。

    “反正不是我。”林立夏继续死不承认。

    “晨晨，人总要直面自己做过的事情，不能因为害羞就否认自己的过去。”秦空青忽然转变了自己说话的语气。

    “不准学我哥说话！”不知为何，简微暮之外的人叫他晨晨他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啧啧啧，就知道你哥，我的肉体居然对你没有吸引力了。”秦空青哀叹了一声，随后林立夏感觉一只手覆在了自己肩膀上，尔后，便感到后面有一股子温热的气息在向自己靠近。

    “还是说，你不想别人发现你硬了？”秦空青靠近了他，声音中带着一丝魅惑。

    硬了是不可能的，他还没有饥渴到看着一个男人的身体就硬了，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放你妈的狗屁！”林立夏突然转过身，推了秦空青一把，然后趁着秦空青愣神的时候，回了自己房间，窝进了被子里。

    硬了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好吧还是可能的。

    说真的，明明在以为秦空青是直男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的，为什么在知道了秦空青的性取向之后自己看着他的感觉也不一样了呢？方才秦空青凑到他身后，在他耳畔说话的时候，他真的有了点不好的联想，尽管那些不好的联想只是电光火石一般地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晨晨，你还好吗？”林立夏抱着膝盖‘冷静’的时候，秦空青又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都说了别学我哥说话。”

    “哈哈哈好吧，你还真是……”秦空青有点想说他兄控，可是他想到好像每次自己说林立夏兄控，林立夏就会生气，便闭上了嘴，继而又道，“怎么别人生气回房间都是关了门不让别人进来，你却将大门敞开着，简直就像是在邀请别人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的气氛太暧昧，使得林立夏觉得现在不管秦空青做什么都带了一丝暧昧气息。尤其是方才秦空青最后一句话，什么邀请别人，简直就像是……

    “你别误会！我只是……睡觉从来都不关门罢了。”林立夏说道。

    “为什么不关门？”秦空青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只是林立夏并没有注意到。

    “因为不喜欢关门。”他不好意思将‘幽闭恐惧症’这五个字说出来，尽管他知道现在的小青年没事儿就喜欢说自己得了什么什么心理疾病，可他还是不想说，或许真正有着心理疾病的人大多是不愿意说自己得了什么病的。

    “好吧。”秦空青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走到了林立夏床边，坐了下来。

    林立夏警觉地向后退了退。

    他这个动作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单纯是因为秦空青现在还是光着上半身的，而他的某个部位又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因此……

    然而秦空青却是彻彻底底地误会了这个意思，他笑了笑，问道：“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啊。”林立夏口是心非地说道。

    “其实，你也不必感到不自在的，就像之前一样就好。”

    “嗯。”怎么可能像之前一样啊！

    “因为……”秦空青垂眸，将脸上的情绪埋在一片背着光的阴影里，“我有喜欢的人。”

    “你有喜欢的人？”这是林立夏没想到的，毕竟就秦空青白天在霍戈面前的态度来看，他还以为秦空青是没有男朋友的，便说道，“我以为你是单身呢。”

    “我是单身啊，”秦空青抬起头，看着林立夏，他的嘴角挂着一抹笑，眼中却满是孤寂，“只是他不喜欢我罢了。”

    单恋啊，那也很苦呢。林立夏看着秦空青的眼神里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同情。

    “所以……即使我们住在一起，也不会怎么样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