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下来陪我游泳。”
“不了, ”庄笙只把脚放进了水里,生气道,“你自己游吧。”
楼宁之绕着她身边,游来游去,庄笙熟视无睹,只说:“你玩你的,我想先歇一会儿。”
楼宁之想着她从下机后,自己赖在她身上一路,行李都是她推的,包都是她背的,后来的杂事都是她做的,自己倒是好,拽着她上来游泳,也没想着她累不累,太不体贴了。
于是她便体贴道:“那你在这儿坐着歇会儿,我先游一段。”
楼宁之的健身房没白去,以前能游个十几分钟,现在翻倍了,一段慢游接一段快游,游了半小时才停下来,站在浅水区喘气。
庄笙还在歇息,姿势都没变过,两只手撑在地上,微微后仰着看天。楼宁之游过去和她坐在一起,也跟着往上看。
夜空浩瀚,满天繁星。
“你认识这些星星吗?”楼宁之突然问她。
“不认识。”庄笙摇头,她从来就没怎么看过星星,“最亮的那个是北极星吗?是的话就是,不是的话就算了。你认识吗?”
“认识啊。”楼宁之笑了起来。
庄笙:“跟我讲讲?”
似乎电视里会演一些桥段,父母给孩子,或者恋人对着对方讲天上的星座,都是温情而浪漫的事情。
庄笙再次往天上敲了敲,这里的夜空特别澄净,那些星星星罗棋布,看得人眼花缭乱,她几乎分不出哪一颗更亮。楼宁之不但分得清,她还认识,又给了她一个惊喜。
“你等一下啊。”楼宁之爬上了岸,找到了她的手机拿过来,打开了一个软件,gps设置实时位置,对准了天空,她手指在屏幕上的一颗星星点了一下,竟显示出这颗星星的名字。
庄笙:“???”
庄笙:“!!!”
庄笙:“……”
楼宁之淡笑:“科技使人进步。”
庄笙:“……”
她果然是高估了对方,楼宁之别说认清星星位置了,怕不是连星星名字都记不住。
楼宁之挑眉说:“看不看?”
庄笙:“……看。”
高高的夜幕下,两个人肩挨肩,头挨头,没见过世面似的,对着个手机大呼小叫,时不时响起开怀的笑声。
“这个是牵牛星吗?”
“啊啊啊那织女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隔着银河呢,这么宽一条银河,你往外面看点儿。”
“一年一次鹊桥相会,这么远喜鹊能搭上桥吗?”
“这个你得问喜鹊去。”
“我现在就问,”楼宁之闭上双眼,虔诚地问道,“喜鹊喜鹊我问你,这么远你能搭上桥吗?”
“能啊。”庄笙捏着嗓子回答。
“喜鹊大仙,你能帮我看看织女长得好看吗?如果好看的话,你问她愿不愿意下凡跟我,我这里有个泳池,刚好可以下来洗澡,我会帮她收着衣服的。”
脑门上挨了庄笙一个爆栗,楼宁之哈哈大笑。
“天上为什么这么多星星?”
“科学的解释是因为宇宙里有很多星球,它们的光走到了地球上,就被看见了。不科学的解释是说,每个去世的人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那么坏人呢?”
“不要抬杠。”
“也会变成星星吗?那天上的坏星星岂不是要和好星星打架?”
“哎呀。”楼宁之又挨了一下,挨完又被吹了吹脑门儿。
楼宁之把庄笙推倒在地上,枕在她胳膊上,继续看,继续嘴欠,继续挨打。不知道看了多久,楼宁之把她的手拉了下来,手机丢到一边。
“躺累了,我们游泳去吧,活动一下筋骨。”
“你去吧,我还想歇会儿。”庄笙此时的借口便显得有些苍白了。
楼宁之心思一转,想起了一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一开始带泳衣的时候,她就哄着庄笙带三点式的,被拒绝了,因为庄笙没有,就连这个连体的都是从楼安之那里接的未拆封的全新的。到了圣岛以后,庄笙穿个泳衣穿了半天,还不让她看。再就是方才,自己游了好几个来回了,庄笙一直保持着这种脚尖踢水的电视剧镜头,半分没有再往里坐,更不用说下水了,浅水区都没见过她的踪影。
她该不会……是个旱鸭子吧?
楼宁之说:“那我去游啦。”
庄笙温婉笑道:“去吧去吧。”
楼宁之戴上护目镜,假意游走,绕了一圈回来,经过庄笙身边,庄笙以为她是和方才一样,想被摸摸脸摸摸头之类的,手便朝这边伸了过来,谁料楼宁之一把握住她手,往下一拽。
扑通一声。
庄笙落了水。
她料得没错,庄笙就是个旱鸭子,入水就开始乱扑腾,好歹没失态地尖叫“救命啊,救命啊”,楼宁之在乐不可支地欣赏完她的“泳姿”之后,一手扶着她肩,一手拉着她手,带她到了岸边。
庄笙一把扣住岸沿,一头一脸的水,脸上全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楼宁之问她:“不会水可以告诉我啊,为什么要瞒着?”
“不想坏你兴致。”游泳是个需要长期学习的运动,庄笙从来没碰过水,不信自己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学会,如此,还是不要学了。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能不能给我个救生圈。”
“要什么救生圈?我就是你的救生圈。”
“……”
楼宁之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我教你游啊。”
庄笙只看出了明目张胆的不怀好意。
庄笙:“不不不,我还是不学了。”
都到这地步了,学不学已经不是她说了算的了。楼宁之朝她扑过来,生拉硬拽把她重新拖回了水里。
楼宁之操练了她一个小时,运动神经发达的庄笙可能和水犯冲,上去就沉,上去就沉,楼宁之原来的花花心思硬生生笑没了。
楼宁之手往下一挥:“出发。”
庄笙第十六次出发,两条手臂在水里一前一后,两条腿飞快地倒腾着,溅出巨大的水花,楼老师教得很好,姿势看起来非常像样,就是游着游着人就不见了。
咕噜噜咕噜噜——
楼宁之上前把她捞出来,扶着岸沿笑得直喘气:“不行了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要笑出腹肌了。”
庄笙真有点生气了:“不学了。”
楼宁之:“学,咱们继续练。”
庄笙:“你不准再笑。”
楼宁之在自己嘴上做了一个缝上拉链的动作,说:“不笑了,我保证。”
咕噜噜咕噜噜——
庄笙再次沉了下去。
楼宁之笑得惊天动地。
……
“说了不学,你非要我学,现在可倒好,连别人都看了笑话。”庄笙难得甩开了楼宁之的手,不管不顾地披着浴袍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