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不算低,这么重的一个男人摔下来冲力一定不小,诗致武功不高,贸然去拉这么一下,一不小心就可能搭上自己的整条胳膊。
诗致握了握去提那酒鬼的手腕,感受了一下,随后摇摇头:“没事,就有一点点疼。”
颜玑看了一眼,手腕红都没有红,看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放心了一些。
说完之后诗致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就见二楼三楼护栏处有不少人正低头往下看,人就是从三三楼掉下来的。
酒鬼已经摊在地上不省人事了,颜玑扫了一眼,对诗致道:“走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诗致听了跟上已经转身朝前走颜玑,两人准备离开。
“等、等一、下,嗝——”
颜玑两人还没走出几步,从他们后方就传来一道含含糊糊的声音。
颜玑脚步未停,诗致虽然好奇是谁叫他们不过也没回头看,老老实实的跟在颜玑身后。
“我都嗝、说了等一下,嗝——”
身后的人话音一落,诗致就感觉身后一阵风袭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颜玑往旁边一拉……
酒鬼身体摇摇晃晃的,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还有些发愣——诶?人呢?
颜玑看着刚才还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瞬间就移到他们身边,淡淡开口:“阁下是准备恩将仇报?”
酒鬼抬起的手跟慢动作一般在空气中抓了抓,随后看着颜玑一歪头:“咦?你们怎么跑哪边去了?”
酒鬼的头发有些乱了,几缕长发掉下来飘在脸侧,不过他身体虽然摇摇晃晃但是步子却很稳,眼里甚至还有清明,整个人除了看上去又些颓废之外,相貌还算中等。
颜玑眯眼看着面前这明显借酒装疯的人,皱眉——来者不善?
诗致站在颜玑身后探头打量这酒鬼,也有点不开心——这是喝醉了讹上他们了?
颜玑不耐烦:“还有事吗?”
“嘿嘿。”酒鬼忽然咧嘴一笑,开口道:“这位姑娘方才救了在下一命,我还没道谢呢。”
这下酒嗝也不打了,身子也不晃了,话是对诗致说的,两眼盯着的却是颜玑。
颜玑现在已经确认面前这人是故意拦下他的了。
诗致一看也明白过来了,这是装醉呢,她也知道现在特殊时期,这人又明显冲着公子来的,于是从颜玑身后走出来,一挥手:“我听到你道谢了,没事你可以走了。”
酒鬼这才把目光从颜玑身上移到诗致身上,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随后两步走进,笑嘻嘻的开口道:
“救命之恩,哪儿能这么草率,两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在下请你们吃个便饭?”
诗致看了颜玑一眼,随后直白的开口:“嫌弃。”
诗致这话一出其余人包括酒鬼都愣了,随后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哈哈哈……”
酒鬼也没想到诗致会这么不给面子,脸上有些尴尬,随后不放弃又道:“酒楼两位定。”
诗致摆手:“算了,我们有钱,不用你请。”
酒鬼一直把诗致当不重要的小虾米,可是她一直抢话,而颜玑都没说两句话,有些来气,却还是只能忍着,笑着看颜玑,道:
“公子连吃一顿饭的时间都不肯给在下吗?”
诗致一听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这下是彻底抛开她了,救你命的是姑奶奶我好不好!
颜玑也摸不清眼前人的目的,皱眉刚想拒绝,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他没空。”
颜玑一愣,随后寻声抬眼望去,而诗致则是面色一喜,就差挥手了:
“季少侠,公子在这里!”
搭话的人是谁?自然是季言了。
第44章 不理
季言走近, 到了颜玑身边站定,扫了一眼酒鬼之后牵着颜玑的手腕,开口道:“听他们说你出来了, 我来接你。”
看着突然出现的季言, 颜玑愣愣的点头:“哦……”
季言和颜玑两人往人群外走去,诗致眉开眼笑的跟在两人身后, 还不忘回头瞪了酒鬼一眼。
见颜玑三人走了, 周围凑热闹的人群也渐渐的散去, 陈向安见三人走远, 刚想追上去就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胳膊, 陈向安回头一看,就见是酒楼的掌柜的。
掌柜的年过半百,不过拉着陈向安胳膊的手却是仍然有劲,对他说道:“这就想走?我酒楼的栏杆坏了,他们说见到是你踹的,你得赔!”
陈向安听后看了前面已经走远了的颜玑三人,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到掌柜的怀里,口中回道:“赔!赔你!”
掌柜拿过银子确认没问题之后才松了手, 嘴里还不忘念叨:“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做事就是冲动, 好端端的干嘛去踹栏杆呢?多危险……”
陈向安却没有时间听掌柜的说教, 道了一声‘告辞’之后就朝颜玑他们离开的方向赶去。
他之前在三楼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颜玑,见着了就移不开目光了,也看出来诗致和他是一起的, 于是想出刚才从三楼喝醉失足掉下来的戏码,就是为了吸引颜玑的目光。
凭借自己的武功,他有信心不会伤到别人也不会伤到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原来看起来不过是一个侍女的诗致竟然也会功夫,不过真好接着报答的理由接近,哪知颜玑竟是那般冷冰冰的态度……
而走在前面季言一直没有松开颜玑的手腕,并且渐渐的往下与他手心交握,好在两人并肩走着,宽大的袖口垂下来遮住了两人牵着的手。
诗致看着前面挨得密不可分的两人,在后面无语望天——欲盖弥彰,明明这样更显眼。
季言牵着颜玑的手紧了紧,随后佯装不在意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非常在意的开口问颜玑:“师兄,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
那个人看师兄的眼神让他非常不爽。
颜玑摇摇头:“不认识,刚才他从三楼跌下来差点砸着诗致。”
诗致听了在后面默默点头——是啊是啊,还好本姑娘反应迅速救了他一命,不然他就成肉饼了。
季言皱眉:“从三楼跌下来?”
颜玑:“嗯,起先还装醉,应该是有意的,看样子是冲着我来的。”
颜玑觉得那人是故意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默了几秒,季言又道:“我看他应该是会些功夫,是哪家门派的弟子?”
“不知道。”颜玑垂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看着季言不解地开口:“你在紧张什么?”
季言下意识的否认:“我没有紧张。”
认识这么久,颜玑哪儿能不了解季言,更疑惑了:“为什么紧张?”
季言脚步一滞,过了一会儿后老实回答,语气还有些不满:“我觉得那人对师兄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