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样子,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整个人都像是要气晕过去,却死活也挣不开那人的钳制。
他像天罗地网,像蛛丝黏连,缠着他,搂着他。
众目睽睽之下,他将他整个拥在怀里,强迫的,霸道的,狰狞的,疯狂的。
狭蹙而湿粘。
“硬得发疼,硬得发胀。”
“我杀了你!!”
男人似乎被逗乐了,倏忽一笑,松开手,楚晚宁杀心骤起,行动狠辣劲厉,是真的要将其一击毙命。
斗篷招展,他退得急,飘飘荡荡犹如纸鸢,稳落在了青砖石面。
但覆面却未能幸免,被楚晚宁劈作两半,掉下来,碎在了地上。
男人没有抬头,脸庞隐匿在帽兜的阴影之中。
他在这阴影中沉默片刻,然后叹息道:“你这动不动喊打喊杀的性子,总也改不了,到了哪里都一样。可是楚晚宁,楚宗师……”
黑衣男子抬了抬手,一道漆黑的劲风自后袭来。
他利落接住。
楚晚宁一眼瞥见,那竟是先前在轩辕会拍卖时出现过的神武陌刀,也是徐霜林收集到的五把百战凶刃之一。
男子摩挲着不归,慢条斯理,极尽恶毒的腔调。
“你真的,能舍得杀我吗?”
他说完这句,蓦地抬头。
帽兜落下。
楚晚宁只觉兜头一盆冰水,彻骨冰寒身浸霜雪,脑中嗡嗡,竟是麻木一片……
阴冷的大殿内,那个黑衣男子眉目英俊,脸色苍白,笑容里包藏着邪气与缠绵,他是祸患也是妖孽,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踏仙帝君,墨燃墨微雨。”
不归出鞘,霜寒照亮他黑得发紫的眸眼。
踏仙君笑容如厉鬼,如虎狼。
“请教师尊高招。”
作者有话要说: 二点零是零点五死后魂穿过来的,一直都是一个人,这是没什么好说的,不然怎么叫重生文,所以不用期待什么做梦之类的神展开,其他细节也不用急着问,后面会讲哒。关于魂魄已经在2.0身上了,零点五失去了魂魄,照理而言应该不存在了,但为什么他还能出来,还能说能动能思考捏?这不是bug,不用捉这个虫嗷~喜欢玩点小刺激,不想剧透,弃文随意,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不会按任何人的意愿修改任何剧情,除了那种我也觉得很有意思的建议,我写文不会去讨好迎合任何人,就写写我自己喜欢的东西,产粮是产给有相同爱好的人看滴,所以不用跟我说【我觉得怎么怎么写才不崩,我觉得怎么怎么写才正确,我觉得他这样做不行,要怎么怎么写才符合人设】这种话了,多谢
第234章 【蛟山】帝君归
与此同时,在蛟山山脚,除了江东堂那批人不知所踪,所有修士都已成功脱逃。在步出结界的那一刻,尽管知道还未脱离险境,但不少人都已气虚力竭,瘫软在地。
马芸翻着白眼趴在一块大石头上哀叫道:“不行了不行了,受不了了,诸位朋友,快各自打道回府严加戒防吧,真的没力气再折腾了。”
姜曦道:“那个神秘法阵和法阵里出来的人都还没彻查清楚,现在回去?”
“那能怎么办?我们要是还有精力和他们对抗,也不至于逃的这么狼狈啊。”
玄镜大师也道:“姜掌门,这一次还是听马庄主的吧,与其在此地负隅顽抗,落得一个英勇且凄惨的境地,不如回去重整旗鼓,再做准备。”
姜曦抿了抿唇不说话,看向死生之巅的人。但薛正雍和薛蒙神情都极为涣散,看着蛟山的主步道处,直到那滚滚尘烟中掠来一人。
“墨燃……”薛蒙喃喃道。
墨燃是最后一个出蛟山结界的,他蹙着漆黑的眉,扫了一眼众人,说道:“是珍珑棋,或许和第一禁术时空生死门有关,如果是这样,那里头出来的不知道会是什么人物,你们都快走,别在这里等死,保命要紧。”
他顿了顿,又对姜曦说:“姜掌门,劳烦你把大家带到霖铃屿去,那里受玄武结界保护,可以抵御华碧楠一阵子。另外贵派是药宗,中了钻心虫的人,也方便解开蛊毒。”
姜曦问:“你呢?”
“师尊还在山上,你们走了我就回去帮他,摆平这一切之后,再到贵派会合。”
姜曦良久没说话,到最后抬手抱臂,竟与墨燃作了一揖,说道:“候君孤月夜,告辞。”
一行人伤的伤,累的累,残的残,准备跟着姜曦一同离开这是非之地。墨燃忽地又叫住了他。
“姜掌门!”
“墨宗师还有事?”
墨燃说:“叶姑娘……”
“知道,姜某不会让人再伤她半分。”
墨燃这才放了心。姜曦他们走远了,但死生之巅的人却还没有动,薛正雍逡巡良久,上前拧着眉毛沙哑道:“燃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燃看了看伯父,又看了看堂弟,心中陡生一阵酸楚,却强笑道:“说来话长,是个故事。伯父,你领着薛蒙先走,之后我自会把事情原委始末都告知于你们。”
薛蒙却并不愿意等那么久,他心如火焚,说道:“不是,你怎么会是儒风门的人?你一直都在死生之巅长大的,你——你——”
他“你”了半天,最后红着眼眶,竟是挤出了一句:“你是我哥,没错吧?”
墨燃凝视着他。
薛蒙在战栗,尽管他极力克制了,却依旧在战栗。
他那副茫然又悲伤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墨燃喉头酸涩,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最后他上前,拍了拍薛蒙的肩膀。
“我刚来死生之巅的时候,你都不愿意认我。”墨燃苦涩地笑了,他不敢再去看薛蒙圆睁着的,水汽氤氲的眼睛。
那双眼睛太干净,太炽热了。
而他是脏的。
他怕。
薛蒙沉默半晌才开口,嗓音沙哑:“……给我句准话好吗?”
他攥紧龙城,那把墨燃给他晶石,为他镶嵌的弯刀。
他抓着它,像抓着救命的浮草。
只是短短一个晚上,他先后看到南宫驷投池殉龙,看到师昧双目俱毁生死不明,他看到墨燃洒下鲜血,打开了只有南宫家族的人才能打开的封印。
他喘不过气来,只觉得自己快要溺亡。
墨燃于心不忍:“……好。我给你这句准话。”
他握着薛蒙的肩膀,他已不清楚是谁在颤抖,是薛蒙还是他自己,但那都已不再重要,他望着薛蒙的眼睛,一字一顿。
“你听着,我从来都不是儒风门的人。我这辈子,也不曾做过伤害死生之巅的事,若有可能,余生都愿为门派效力。”
薛蒙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