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年后,谷习风被烦得再也受不住,最终放话出来。
“你若是想娶我女儿,那便打赢我!”
而后,傅成觉便将他打败了。
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的谷庄主直恨得打自己的嘴,忙不迭要开口反悔,结果章慎之亲自带着聘礼上门来替弟子求亲,谷庄主最终落了个哑巴亏,不情不愿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而今又五年过去,二人的女儿傅玉芷,小名糯糯,都有三岁了。
“稳稳姨姨,听阿娘说今日是你生辰呀,糯糯赶来给你送生辰礼物呢!”她一手圈着褚鱼的脖子,一手从怀中掏了一块漂亮的黑色石头出来。
“这是糯糯找来的最最漂亮最最好看的石头,送给稳稳姨姨!”
褚鱼笑着接过,忍不住在她脸上嘬了一口,“谢谢糯糯!真好看,我很喜欢!”
谷沁华见她抱着傅玉芷有些费劲,伸手将她接了过去,看着这个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试探问道:“岷师弟回来后,稳稳同他还是住在一处?”
褚鱼不解,点头应道:“是啊,院子里的葡萄最近成熟了,岷岷回来真好吃得上。”
谷沁华面上有些尴尬,又有些纠结,看见面前小姑娘懵懂无知的模样,她叹了声气,心里只道是自己多想了。
褚鱼不知她的纠结,挥着手辞别二人,又忙向武场而去。
这个时段的武场并没有多少人,褚鱼一到,便看到了武场正中,正手持丈八长|枪,舞得虎虎生风的青年。
“岷岷!”
她别着手缓步向他走去,心里期盼着他该拿出什么礼物来,便有些欲言又止。
不想章岷见是她,取了一旁的剑向她丢来,“来,让我看看你这半年武功可有长进!”
褚鱼接过剑茫然地看着他,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什么?”
不想章岷已经携枪|刺来,褚鱼反应过来忙挥剑格挡,章岷一击不成另换招式攻她脚下,褚鱼被弄得猝不及防,不过四五招,手中的剑便被他打落,双手被他反钳在了身后。
“毫无长进。”章岷冷然道。
“我本来就没有练武的天赋嘛!”褚鱼挣着被抓住的手,气恼道。
她确实没有练武的天赋,从章岷教她练武的第十天,他便认清了这个现实。遇见危险打不过,那么就只能逃跑了,章岷最终逼着褚鱼学会了轻功,好在她身姿轻盈,在轻功这方面倒是小有所成。
章岷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你啊!”
他见褚鱼来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练武忘了时辰,饭堂过了饭点便不会再备饭,好在屋中还有些糕点,可以填胃。
褚鱼蔫巴巴跟着章岷回了小院,见他神色平常的回了屋,没有什么话要说样子,她郁闷得坐在院中石凳上。
越想越气,气得原地跺脚。
十四在院中追着蝴蝶,褚鱼郁闷地趴在桌上,只觉得全身无力。
身后的房门发出响声,褚鱼一动不动。
“生气了?”
章岷声音中隐隐带着笑意,他揉了揉褚鱼的发,笑道:“回头看看。”
褚鱼眸中又泛起亮光,她忙撑起身子回头一看,脸上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这是……”
是一套形态各异的磨喝乐,穿着乾红背心,系着青纱小裙,有些头上还戴着小帽儿。
“你看。”章岷心中带着得意,他伸手在一只磨喝乐的头上一按,便见它开始缓慢行走。
“你可喜欢?我在江南时替你寻来的,那儿的磨喝乐做得最是精妙。”
褚鱼扯了嘴角,勉强露出笑意来。
“呵呵……我,很喜欢……”
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给她有什么用!
褚鱼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 磨喝乐:宋代十分流行的泥娃娃,地位相当于今天的芭比娃娃←_←
章岷:我见江南的小孩子多喜欢这个,若是买回去给稳稳做生辰礼物,她想必也十分欢喜。
褚鱼:不!拒绝!岷岷的审美十年如一日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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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主的潜意识里他还认为女主是个小娃娃,所以接下来,他的认知会发生翻天覆地的颠覆!
第21章
生辰一过,二人便拾整物品,准备向琼州出发。
章慎之听闻褚鱼也要跟着去,却是蹙了眉,但见章岷发问,他话卡在喉中,噎了半晌,却还是只字未语,挥了挥手,道无事,而后将手中写好封好了的信交给了章岷。
章岷接过信,背面用火漆封着,信封上写着“亦仁兄亲启”五字,亦仁是落隐庄主蒋琚的字。
章慎之见章岷告退要走,他又忙唤了一声,捋着胡须嘱咐道:“不用急着赶路,路上记得买身衬眼的衣衫,嗯,别丢了咱们云浮流的脸面。”
章岷挑眉,有些意外他居然还在意这些小事,心里默默转了几个念头,也没猜透他的意思,只默默应了声是。
出发时,褚鱼抱着十四抽抽哒哒了许久,漆亮的眼一遍又一遍看向章岷,也没见他有任何要带着十四一起出发的意思,最终瘪着嘴歇了心思,手轻抚着十四的背,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嘱咐道:“十四乖乖等我回来哦,要听谷姐姐跟糯糯的话,不许去山里乱跑,乖乖的,等我回来给你带琼州的特产吃!”
十四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站在在原地,眼中带着不舍,一条尾巴没精神地耷拉下来,嘤嘤呜咽着。
褚鱼向挥手向谷沁华以及她怀里的糯糯告别,又揉了揉十四的头,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章岷驱使马车缓缓向谷外驶去,十四“汪汪”吠了两声,最终没了精神趴在原地,鼻子似在抽泣着。
糯糯忙跑到了它跟前,伸出一只小小的手一下一下摸着它的头,安慰道:“十四十四不哭,糯糯陪你玩啊!”
谷沁华看着女儿天真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失笑。
马车行驶了半日,章岷见褚鱼一直待在马车内不曾发声,他心下一叹,伸手叩了叩车壁,低声道:“稳稳生气了?”
“此去琼州路途甚远,而且琼州人多复杂,十四跟着去说不定会走失,到时候你再怎么哭鼻子都来不及了。”
一直安静的马车突然发出了响动,褚鱼猛然掀开车帘,但见他认真的模样,最终还是泄了气,起身坐到了他身旁,沉下肩膀道:“稳稳明白了,只是,不知道十四会不会哭……”
“你以为它像你一样是个哭包?”
此时被糯糯用美味的骨头逗得发馋的十四早已将刚才的伤心忘之脑后了。
褚鱼被他一噎,鼓着脸瞪着眼看他,而后重重“哼”了一声,“我才不是哭包!”
数日后,天气忽得发冷,秋雨绵绵,下个不停,褚鱼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