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交给你处理,便是你跨马游街那日惹下的祸端。宣平侯李斯把二女儿送不进韩尚书府,便又接了回去,只是那女子名声坏了,也没有人上门求娶,李斯就想了个歪主意,找些初来京城的大商人往家中带,并设计让大商人与他二女儿有肌肤之亲。大商人也是能人,与周围百姓一打听,便悄无声息地走了。”
“李斯又故技重施,长此以往,便有那寻稀奇古怪的上门,实在是败坏风气!因他做得隐蔽,这事还没有散播开来,你去给朕找削爵的证据回来。”
萧泓澄应下。
新婚夫妻祭完祖傍晚才回宫,彼时星妤乖巧地坐在皇后身边回话。
元平在宫外自在惯了不愿意进宫,便只有星妤进宫来。
皇后只有一个孩子,对晚辈都比较怜爱,特别是这姑娘原本也是金枝玉叶,出生三个月便没了父母,还能养成一个善良可人的性子,心中对她更是怜惜。让她搬至曾为程思涵准备的宫殿居住,又开了库房挑了料子与头面来打扮她。
这让星妤受宠若惊,但也减少了心中的担忧。
皇后是过来人,知道新婚燕尔的夫妻都喜欢凑在一起,不过若是留星妤和皇帝一同用膳,只怕她会食不下咽。待她见过皇帝,便打发他们三个去东宫用膳。
在星妤面前,萧泓澄一向是温文尔雅、成熟稳重的,此刻端着一张正经面孔走在兮妍身侧。
就像萧泓澄不喜欢星妤端着皇太女的架子面对他一样,她很想亲手撕下他这张伪善的面孔。
“星妤,你可千万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便是他说的再可怜也不要信。焉知那都是他们想获取东西的手段,我就是这样上当了!”
萧泓澄剧烈咳嗽,闺房趣事拿在台面上来说真的好么?
星妤不通人事,再见兄长一脸心虚,只当他不小心开罪了皇太女,“也许是因为皇太女让他觉得您很珍爱那样东西,而他怕皇太女不给,便使用了过激手段。不过定要让这人给皇太女赔礼道歉才成。”
她如何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告知星妤?兮妍狠狠瞪了萧泓澄一眼。
萧泓澄一本正经道:“就是,公主若是一开始就不藏着掖着,想来那人也不会使用卑劣手段的。”
所以一切都还要怪她?兮妍气红了眼眶。
萧泓澄深知不好,让云梦带星妤在东宫四处逛逛,施礼道:“我错了,是我手段卑劣不顾及公主的感受强硬行事,公主要如何罚我都成,千万不要因为我气坏了身子。”
他一开口她就气消了,还觉得自己太过稚气,怎会开不得一点玩笑?
“就罚你去偏殿睡一个月。”
萧泓澄惊讶抬头,复腆着脸搂着她哄,“睡一张床但我不碰你如何?咱们新婚第二天就分居,我受父皇的罚是小,这让我如何面对朝臣的猜疑?便是我巧言善辩,也对付不了几百张嘴。”
兮妍推开他凑过来的脸,“那我便再信你一回。”
萧泓澄一边为自己接下来一个月默哀,一边又觉得欢喜。小公主完全在他面前放开心胸才会受不了一点委屈,他定是要多宠着她才行。
晚膳时见兄嫂和睦,星妤暗暗放心。
膳后三人在廊下纳凉,夜有凉风,一旁还放着冰,小巧的三角瑞兽炉内点着驱蚊的熏香,各色瓜果摆在面前,时光再惬意不过。
兮妍反省自己不应该把夫妻之间的事让他人来解读,把翠玉碗内剥好的新鲜桂味荔枝推到星妤面前,“妹妹尝尝。”
这东西兄长曾花高价在商人手中买回一小些,星妤还是蛮喜欢的。
“妹妹在宫里不必客气,想吃什么玩什么,只管吩咐宫人去办。若是奴才不听使唤,只管与我母后说。”
星妤笑着颔首,并不敢把自己真当作主子。
萧泓澄沐浴回来坐在一旁欣赏兮妍抹香膏,粉色指腹轻轻挑起一点白脂,对镜徐徐抹在脸上,也不知是光线原因还是怎么,只觉得抹了香膏的地方会散发细腻莹润的光泽。
收回视线定定心神道:“妹妹比公主年长一岁,公主却如此关照她,公主真是贤惠得体!”
兮妍放下珍珠润肤膏起身,“你再夸奖我,时辰也不能少一个。”
站在床边想了想便决定睡里侧,这人昨夜老喜欢往外睡,害得她差点摔下去。
还未上床,就被一道阴影全全笼罩,兮妍警惕地转身。
萧泓澄无力道:“能不能有点信任?”说着把被褥摊开请公主入睡。
兮妍不好意思地笑笑,拥着百子千孙喜被道:“下意识反应,你不要在意。”
萧泓澄吹灭蜡烛上床,“届时我有下意识反应,还请公主不要介意才好。”
兮妍想了半响也猜不出他话里的含义,打个哈欠便沉沉睡去。直到……
宫人在外头叫起,兮妍睁眼见自己躺在萧泓澄怀里,盖的还不是她的被子。准备装作若无其事起身,却不小碰到一物。
“啊……”
萧泓澄捂着一只耳朵,在宫人冲进来的情况下,一脸无辜道:“下意识反应,公主不要介意。”
☆、信任猜疑
夜幕低垂,热闹的街道趋于平静,寂寞缠身的贵公子独行在空旷街头,此情此景想对月赋诗一首,奈何肚里文墨不够。走走停停,前方突然传来靡靡之音,定睛一看,成精的妖物扭腰摆臀使尽撩拨之能事,凡夫俗子无一例外不中招。
贵公子爱新奇,明知会使自己陷入泥潭,仍旧义无反顾陷进去。
正搂着一个绝代妖物欲登入极乐,忽地被人一脚踹开房门。
凡人被吓得萎缩,妖物娇笑一声虚虚披上外衣对着门口的俊朗出尘的男子抛个媚眼,复飘然离去。
来者似乎闻不惯浓烈的异香,推开窗户站在窗边呼吸几口,这才侧头道:“杨怀恩,工部尚书幼子,文不成武不就,每日斗鸡走狗度日,还时不时上花楼寻欢作乐一番。我可说错?”
杨怀恩索性破罐子破摔,躺靠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捏着小衣上细细的带子在食指间绕圈,“是又怎样?那条律例规定我不能来喝花酒?”
萧泓澄浅笑,“你便是把这里当家也是能够的,只是你爹怕是要被人弹劾到丢了官身。”
杨怀恩正坐起身,六部尚书只有留个位置,有无数人都盯着那位置,难保不会有人连通一气栽赃陷害。
“你有何目的?若是想用我要挟我爹,我爹只会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萧泓澄不再和他绕弯子,“你喜欢新奇,便有件新奇的事情交由你去做。”
兮妍坐在梳妆台前由宫人伺候梳妆,眼睛透过镜子看向坐在床边打哈欠的男子。他这几日早出晚归,洗涮再干净,一躺在床上她仍旧能闻见他头上带着淡淡的桂花油气味。她不喜涂这个,所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