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都炸了,内心焦糊,只剩了一副孤高的皮囊。
他听见自己说:“好。”轻而易举地答应,只用了两个浅浅的吻。
直到目送燕子郗回了侧峰,萧沉衍一个人行在回去的路上,他才忽然警醒起来,不公开关系,那自己究竟算小师侄的什么人?
明明他们已经如此亲密……萧沉衍手指紧了紧,决心再回去多为小师侄刻画几个法阵。
萧沉衍知道自己的性子挺不讨人喜欢,他话少,就只能多做事来表现自己,借此告诉小师侄他的优点。
萧沉衍回想着燕子郗握刀杀气凌然的样子,忽然很庆幸他这般喜欢灵力法器,才让自己有了投其所好的机会。
燕子郗此时已到了居住侧峰,他先在绕峰溪水里舀了些水洗脸,才推门进屋子里。
不凤真君坐在桌前:“回来了,去了哪里?”
燕子郗见他发丝虽不乱,但明显没以往的一丝不苟。气息正常,说明没有受伤。
那就只能是他才赶回来,什么都没来得及查看。燕子郗瞬间换了套说辞,低声道:“在青园,一时没注意,睡得晚了些。”
他此时的样子也的确像才睡醒,不凤真君观察他四肢绵软,信了大半。
他一点儿也没想到燕子郗的确是才睡醒,只是不是在青园,而是在萧沉衍臂弯里。
不凤真君眼一扫:“你腿又是怎么回事?”
“适才睡得有些麻。”燕子郗岂止腿软,还腰酸,嗓子疼。幸好他一直压抑着,多流泪少说话,现在声音才没异样。
不凤真君再次信以为真,燕子郗伪造的元阳还在,他根本就不会想到怀疑他。
“你脸上的香粉,又去了何处?”
“醒时用水浇脸解困,大概是掉了。”燕子郗和萧沉衍出去时就洗了脸,他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些东西。
声音里有些怯:“师尊,我洗脸后立刻就要回来补上的……”
还算听话,不凤真君颌首:“不算大错,本来也不必大罚。”
燕子郗瞳孔一缩,等着不凤真君最后的话。
“我今日抽空问了你几问,实在是你不该。”不凤真君道:“你是炉~鼎,本就该服侍我,想我所想。令我主动问你问题,便是你最大的错。”
在不凤真君想来,燕子郗软了骨头还不够,还得再学会伺候他,以后任他吸取灵力时,才会更省事。
炉~鼎,做的不就是取悦人的事情吗?
他道:“去下跪吧,等我叫你,你再起来。”他想要的就是这样,赏也是他,罚也是他,才能更使人乖觉。
不凤真君算是个合格的猎人,燕子郗却是更狡诈的猎物。
燕子郗听见下跪也不抵触,眼中茫然一瞬,走到铜镜面前跪下。
不凤真君打坐一天一夜,燕子郗也就这样一直跪着。
之后的日子都是如此,不凤真君打几棍子,又再给一颗甜枣。
不凤真君以为会彻底驯服燕子郗,哪知在他快准备好突破灵窍,享用炉~鼎时,燕子郗忽然病了,灵丹妙药全不见效。
他受了许多日磋磨,身上暗伤一朝爆发,刀脉彻底湮灭,连废脉都没留下。没有生意,全是死志。
这是自己花了大心血才养到现在的炉~鼎,绝不能先死。不凤真君阴着脸,去想解决办法。
萧沉衍去找燕子郗时,碰到的就是一屋子药味。他这几日天天都会找小师侄约会,明明昨日还笑得一脸开怀的小师侄,现在连呼吸都快断掉。
萧沉衍脸色奇慌,立即上前查看。他轻轻执起燕子郗手腕,仅能渡过一丝微弱灵力。
这样的状态,若要用神识探查体内太过危险。
萧沉衍当机立断,要带燕子郗回族中救治。他双臂刚揽上燕子郗,就听得一句:“师叔……”
声音太弱,连吐音都差点没清楚。小师侄醒了。萧沉衍心里先一喜,后又涌上浓浓的心疼:“先别说话,我带你去治病。”
他不解燕子郗为何突然病重,但这样危急的时刻,萧沉衍只能想到先治伤。之后再询问也不迟。
燕子郗则真的痛得要命,他自己亲手断了刀脉,所以刀脉才会完全断绝。刀脉断后又没用任何灵力,任伤害蔓延。
不这样来真的,不凤真君根本不会相信。
他望向抱着自己的萧沉衍,痛到揪着他胸膛前衣服:“师叔……你再不来,师侄就真死了。”
萧沉衍心里一涩:“别说话,哪有什么死不死的。无论怎样,我总不会让你死。”
他当真要往外走,燕子郗才不愿意:“师叔……放我回去,我有事同你说。”
他说到这没了力气,眼前一阵发黑,萧沉衍再如何加大掌中灵力,燕子郗声音也小了下去。
他声音都快听不见:“师叔,我没力气,快亲我。”
之前每次时,燕子郗没了力气,萧沉衍就会低下头吻他,唇齿相依渡过灵力。
这样越亲密的举动,燕子郗能得的灵力越多。
萧沉衍不需要犹豫,温柔吻上燕子郗。他只是想安抚小师侄乖些同自己回族地,并没想过一点灵力能让他好起来。
燕子郗的精神却比适才好了些,从不凤真君心心念念炉~鼎来看,就知道玄阴灵体双~修有多么大的功效。
燕子郗主动运转龙族功法,吸收灵力补给自身,趁喘气间隙:“师叔,我不回族地,我只待在这儿。”
“你给我灵力,我就能好。”
萧沉衍如何肯答应他这般任性,只是他每往外迈一步,燕子郗就不再吸收灵力,一脸灰败无求生意志。
这般态度,萧沉衍只能顺着他。
燕子郗今日身体实在太差,萧沉衍便只吻他。轻轻的,一点儿也不粗鲁。
他亲了许久,一直渡着灵力。
燕子郗心神放松,初时因精神太差,在萧沉衍怀中睡过去了好几次。
到后半夜他精神稍好了些,说话能听得清楚了,则又被龙族功法勾起欲~念。
“师叔……”话语真的勾魂,欲言又止。
萧沉衍也忍着自己:“不行,你身体太差。”他宁愿慢慢亲,也不想拿小师侄的命来冒险。
燕子郗知道这个道理:“师叔,你抱着我手,我怕我忍不住。”
萧沉衍闻言耳朵有些红,小师侄有时总是这般不知羞,但真到了那时候,又特别束手束脚。
他爱得要命,捉住燕子郗的手腕,不让他乱动,也不舍得用力。
当真只是单纯地亲了一夜,到天明时,燕子郗才有了点点力气,他眼角还沾着强忍的泪水,甚至被师叔喂了一碗苦药,才抱着被子睡去。
后面萧沉衍夜夜都会来,替他治伤补灵。而燕子郗则在刀府中储存了所有灵力,在不凤真君君面前表现的,又是一副生机流逝的样子。
等不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