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皓自然是看到那合同的字迹了。
那字迹刚劲有力,自成风骨,自然不可能是傅时的字。
显然,他还是小看这个傅时了,看来这个傅时背后有人,并且,那个人他没有调查出来。
关皓收好自己的小心思,而后慢慢地思索起来。
“就这几处了。”傅时说着,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似是有些羞涩,“我们第一次合同,我总得谨慎一些。”
不谨慎不行。
他可是拿了自己家的房产去银行抵押才能贷那么大一笔钱来买这些钢材,全部身家都压在这上面了,不谨慎一点实在是不行啊。
关皓恨的牙齿根都痒了,本来是想坑这小子一点儿的,现在看来,一点儿也坑不到了。
不过,他本来就是想着,能坑到就好,坑不到也没有什么损失。
算了。
关皓想着,反正这一笔生意做成了,他得到的回扣也不少,也就不要再纠结了。
“我让秘书按照你这个版本再重新打过一份合同。”关皓说着,“打好了之后,我们再签约。”
傅时点头。
签合同很顺利,一式两份,签完了再盖手印。
关皓支付了百分之三十的钱给傅时,然后让傅时带他的人明天去取货。
傅时点头,说:“这个没有问题,明天你让人拿着合同和你开具的证明过来,然后我再给他货。”
关皓在心里暗骂了傅时一声滑头,但是仍是同意了傅时的要求。
他也是知道,没有见到证明和合同,傅时是不可能将货给他的。
只不过,关皓想不到,傅时竟然连这一个都懂。
若不是调查了解到傅时是在农村里长大,偶尔几次出来过村里之外,他都要以为傅时一直跟着他爸做生意了。
小小年纪的,这手段老练到这个地步。
第二天,傅时一大早就到了钢铁集团的门口,在收到关皓给的支票之后,傅时又查看了证明,这才领着那些人进去取货。
等车子离开,傅时立马就到了最近的银行,将这一张现金支票的钱给支取出来,并且存到了自己新开的银行卡上。
这还不够,傅时出了银行之后,在自动柜台那里查看自己银行卡里面的余额,看到那里面躺着的那五万,傅时笑眯了眼睛。
他想不到,只是仅仅因为好心而帮了陈教授一个小忙而已,得到的回报竟然那么地丰厚。
从银行出来,傅时别的不说,立马就去市场里买了一些菜米油什么去了陈教授那里。
原本是想买些面的,但是想到老年人消化不好,吃面容易胀气,所以也就没有买面。
来到陈教授家里的时候,陈教授开门,看到他,还诧异了一下。
“阿时,你怎么来了?”陈教授立马就关心地问着,“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傅时摇头,笑眯眯地说:“没有。我做成一笔生意,赚了一些钱,所以买些东西过来看看您二老。”
老太太轻轻地扫了一下傅时手上的东西,说:“你能做成生意,那是你的本事!不必跟我们道谢。”
傅时赶紧说:“若不是有您二老,这生意我也做不成。”
“我买些东西过来看您二老,过来跟您说一声谢谢,是应该的。”
说罢,也不等老太太再说话,直接就将那米和花生油给搬到老太太的厨房里去。
“这花生油是我买了我们村里人自己种的花生榨的油,可香着呢,我知道您二老也不缺这点东西,不过,这是我一点心意。”傅时又说道。
别人缺不缺,那不要紧,关键是自己得表一下心意。
他知道两个老人行动不是很方便,便买了这些重一点的东西。
“对了,热水器还打得着火吗?”傅时又问着。
昨天老太太打过来给他,说热水器打不着火了,他赶紧过来看,然后看煤气没有多少了,帮着换了煤气,然而热水器还是打不着,他拆下来,拿去给别人修了。
“打得着了。”陈教授笑眯眯地说,“没有问题了。”
傅时笑了笑,说:“没有问题就好。若是有什么问题,您再打电话给我。白天我一般在铺子里的。”
“你铺子上面不是有房间吗?”老太太插了一句,眉头皱得有些紧,“怎么不住那里,晚上跑回家里住?”
二楼有房间,不过,之前傅时他爸爸用做了麻将房,现在傅时将那些麻将全都卖了,现在,倒是可以住人了。
“我弟弟妹妹都在家里读书。”傅时应着,“弟弟有晚自修,但是妹妹在家里,我若是在市里住的话,没有照看我妹妹。”
“把妹妹托付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经过上一世的事情之后,除了他自己,把妹妹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那你把他们接出来这里不就好了?”老太太一脸不满地说道,“这市里的教育也好一些。”
傅时点头,说:“下个学期我就想办法将他们接出来。现在不行。”
一般转学都是开学的时候转的,很少有学期过半再转的。再者,就算是转,他还没有找到人,也转不了。
这时候转学并不容易,不仅要有人,还得交赞助费。
交费他倒是不怕,他现在手上有钱,就是还没有找到人。
等他回头再问问堂叔那一边再做打算。
老太太点头,不再说什么。
傅时又帮着看了一下煤气,陪着两个老人聊一下天,而后这才坐上摩托车去了市场。
他卖了两个猪蹄,又买了一些水果和点心以及一些文具,这才回家。
一回到,刚把饭做上,猪蹄焖上,就听得开门的声音。
傅时迎了出去。
只是,一看到傅淼的脸时,傅时勃然大怒。
他压住自己的怒火,脸色铁青地问着旁边那个同样脸色铁青的傅分:“淼淼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大一个巴掌印,半边脸都红肿起来,他是眼瞎了才看不见?
这段时间,他好吃好喝地养着,才将这个小丫头养的恢复了一点肉。
他平常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小丫头说,现在,竟然有人对小丫头动手!
傅分也是满脸怒气地回道:“我去接她的时候,她脸上就这样子了,我问她,她只是哭。”
若不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他至于这般窝囊地送淼淼回来吗?
他早就去揍人了!
傅时只觉得怒火都快烧到自己的嗓子上了,只不过,他还是强行压住,吩咐傅分道:“你去用井水打湿了毛巾,将毛巾拿来。”
说罢,他拉着傅淼的手进屋。
“好了。”傅时让傅淼坐到沙发上,试图用温柔的声音问着,“怎么了?告诉大哥!”
前世他早早就南下打工去了,倒是不知道竟然有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