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活死人打断他说

    吴诚抢先一步按照他所说去看张寅腿上是否有伤，在脚踝往上一道愈合的伤口，只剩一条白痕。他的心如坠冰窟。

    “你要是不想他变成和他们一样，按我的吩咐做，我让他重新成为一个正常的人类。”

    “你想怎么样？”这回说话的是张寅

    “说了，带我去研究所。” 话音刚落，上面冲下来一个人，他在活死人身旁站住，看向吴诚的目光带有毫不掩饰的恨意。苏展只差扑上来，活死人让他停住。“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你杀不了他。他杀了你倒是有可能，送死不值得。”活死人轻描淡写地说“一只手多有不便，先帮你接上手臂才好。”

    两人注意到，苏展仅有的那只手里拿了一截人的手臂，鲜血淋漓。苏展奉上手臂，露出期盼的神情。“按您的吩咐，这是最适合的。只是依然不太像我原来的手。”

    “接上后和以前一样好使。”活死人说。他拿过手臂放在断口处，从自己的手上划开皮肤，淡黄色的血液滴落在断口上，他似乎嫌弃速度太慢，随后砍掉自己的小指，用断指放在伤口处。指头自动蠕动像胶水滩开融入断臂与伤口连接处。最后活死人停下一系列动作，“活动你的手指。”

    苏展把双手放到眼前屈伸，抑制不住地狂喜，只是在张寅吴诚看来，那两只手肤色和肌肉脉络有明显区别，分外诡异。

    “你待在这里，饿了就吃那些人的尸体。”活死人对他说。苏展乖乖上去，只剩活死人一个。“别想了，上面的人都死了。”

    其实还有个不解的问题，他们在研究所碰到活死人，他虽然会说话，语言不连贯，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话多。活死人除了外表和声音不像人，在智力方面和人类相差无几。

    楼下还有其他人，当活死人随他们走下去，其余人认识崔霖，突然看到失踪的崔霖出现在这里，说不惊讶那是假的。“崔霖”已经不能算作人类，吴诚只得再三保证活死人暂时不会伤人，先交给程易处置才是正事。

    其余人将信将疑，出于安全考虑，还是纷纷远离“崔霖”。好在“崔霖”跟着他们的队伍未做出攻击性行为。

    张寅看到不少前几天见过的人，其中叫得出名字的仅有谭山，还有些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他能够自己行走了，虽然还是要借助吴诚搀扶。

    得知程易在研究所后，他们直接向研究所走去。一路走来，随处可见忙碌的人为修复损坏的地方而努力。

    研究所的大门歪斜了，还保留着活死人当时造成破坏的痕迹。张寅，吴诚，活死人三个进入研究所内，其他人各自回到岗位忙活去了，他们本来就是放下工作前来帮助吴诚寻找张寅，如今人找到，他们就该做自己的事去。

    研究所内，活死人感叹“还是我在时的老样子啊。”

    “你如何才肯放过我？”张寅说

    “这个嘛，要从我不死的秘密说起，我并非完全意义上的不死，只是衰老得慢一些，只有在那口棺材内，用里面的液体浸泡全身，才算完全实现不老不死。你们恐惧我，害怕我，又想得到我的力量。”活死人语气阴森“世上哪有两全的好事情，只要活动每天就必须吃人肉喝人血，变成我这样的怪物才可以得到想要。”

    “我已经在克制不多吃人了，想要我不吃人只有一个法子，我回到那口棺材里，你们再把我深埋地下。”

    吴诚打断了他的话“还有个法子，直接杀了你。”

    “你们杀不了我，就算杀掉我，今天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就会成为我”    “那就连他一起杀掉。”

    “杀掉他，”活死人意味深长地说“你身边这人就会成为我。你真的忍心再杀掉他？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吴诚肯定不愿去试，“所以说，最好的法子就是从哪里把我拉出人世间，就把我放回哪里去。我不死，这个人也不会出事。”活死人说着指了指张寅。

    张寅说“你要是能随时转移个人意识，那岂不是近似于不会死？”

    “我用惯了同一个身体，换起来怪麻烦，还得重新适应。好比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不行，大脑却很好使，我还算满意。要是用起你的身体，想来还没有这具好用。”活死人倒是对张寅表示嫌弃。

    吴诚没有亲身去过古墓葬，倒是程易拿给他看的古墓发掘照片，一张张光线不足拍摄的照片摆出来还是很有视觉冲击的。程易隶属的制药业集团与考古工作方达成秘密协定，棺木被运送到这处基地用以开展研究。

    棺木不易挪动，应该还固定保留在中央实验区内。令他们想不到的是，郭尧亲自守在外面，冷冷地对他们说“任何人禁止进去”

    “我也是实验的领头人，忘记了吗？”活死人说。当郭尧看到活死人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认出了“崔霖”的躯体以及活死人特有的惨白色皮肤。随后吴诚率先用暴力打晕他。

    推门而入，实验室角落绑着一个拼命挣扎的人，程易拿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肉喂给他吃。锅里还煮着一些肉块，旁边是活死人的尸体，大腿肉缺了一块，淡黄色的血液在往外流淌，被程易设计装置收集起来，真是一点也不浪费。

    程易没想到有人会进来，他先是流露出愤怒的表情，而后惊恐万分“你是活死人？”随后他先对活死人动手，浑然不顾张寅和吴诚两人。程易此时身手矫健，堪称和之前的活死人媲美。反倒是活死人渐落下风。

    “你们把他引到这里来，还不来帮忙？”程易对着两人大喊。

    “还看不出来吗，他已经变成得和我一样都是怪物，你们还敢帮他不是自寻死路？”

    吴诚解开角落那人的束缚，那人低吼一声冲向煮肉块的大锅，狼吞虎咽。打架的两个活死人看到这一幕，均是停下来阻止那人。那人也不肯让开，两人对决变成了三人混战，场面一度混乱，吴诚护住张寅退到一旁。

    这场战斗以程易的获胜告终，说不上完全胜利，他身上也受了伤，流出来的不是血液而是像活死人那样的淡黄色液体。程易知道自己暴露了，他举起双手以示友好“我为了测试试验结果才亲身尝试，这是一项有助人类延长寿命的实验。你看，我并没有变成丧失意识的怪物。”

    吴诚说“活死人也保持着神志，可他要吃人肉。”

    程易的脸色瞬间大变，好像被发现了他的秘密。“那就留不得你们”他自言自语，凶相毕露。吴诚与他对战，两人暂时不分上下，而程易刚才还打过一场，身上带伤。

    活死人不知何时站起来，对着张寅说“用棺木里的液体，泼在他身上。”张寅依言照办，拿起唯一的容器——装过肉汤的碗，伸到棺材里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