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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意在此侃侃而谈底气十足,将甄文君和卫庭煦对大聿的贡献一一细数,最后说到她们妻妻恩爱,举案齐眉之时,卫庭煦得寸进尺地握住了甄文君的手。

    甄文君:“……”

    “多谢陛下当年指婚,能让我能拥有这样一位贤妻。虽然我们二人成婚之后聚少离多,可毕竟国事重如山,我自然是要支持的。”卫庭煦在甄文君的手背上来来回回地抚摸,大谈婚后两人有多恩爱,夫人征战沙场之时有多思念。说了多久她便摸了多久,一副兴致盎然胜券在握的模样。

    就在她说完,所有人都将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到甄文君身上,等待着同性成婚的另一位主角是否能够说出更冠冕堂皇的话时,甄文君很快提起了笑容,反手一握手中用力一捏。卫庭煦察觉到了危险,想要将手抽回来没来得及,被甄文君牢牢地捏住,还拼命往她的方向带。

    甄文君和卫庭煦脸贴在一块儿,手中用劲儿用力揉搓,“夫人端庄娴静淑质贞亮,陛下赐给我这样一位好夫人,当真是做梦也笑出声来。”

    卫庭煦被搓得发痛,眼泪都要掉下来,抹着眼角欣慰不已:“是啊,真是位好夫人。”

    第178章 诏武四年

    卫庭煦那一双娇嫩的手被放回来时已经被搓红了, 她将双手交叠在大腿之上藏于案几后张张合合缓解疼痛。

    “做这等无聊之事, 就要想到有何后果。”甄文君见人群追随着李延意的步伐慢慢转移开,她端起酒樽饮下一口后, 目视前方, 仿佛在与那酒樽说话。

    疼痛渐渐从卫庭煦被捏红的手掌上消退, 听到了甄文君的话, 卫庭煦笑道:“和阿希被打烂的屁股相比, 被甄将军这不到一成的力气舒经活络, 看来还是我得了便宜。”

    甄文君揪了颗晶莹剔透的蒲桃,慢悠悠地送入口中:

    “秘书监什么时候只顾看眼前的利益了?那山海都尉你想要给你便是, 燕行的曹翡才是千里挑一难得的良士。秘书监想将此人揽入麾下许久了吧, 只可惜他憎你们卫家滥杀清流,曾经当众斥责卫家乃是豺狼冠缨, 即便你千里迢迢亲自拜访也只有吃闭门羹的份。如今为我所用, 秘书监可别眼馋。”

    卫庭煦听到“曹翡”之名笑容的确僵硬了几分。

    “你竟派人跟踪于我。”

    “谁能跟踪得了老谋深算的秘书监?只不过前两日我刚回汝宁时, 阿竺来到积学府找我,送了些燕行的土产,说主母思念,让我多回去看看。你阿母不是个喜欢远行之人,况且卫公病重,家人都在旁照顾, 要说远走燕行必定是为了谋划要事, 燕行最出名的便是名士曹翡。如今中枢格局复杂, 无论谁都想要迅速扩张羽翼充实幕僚, 我便猜你看中了曹翡,想要征他为谋士。那些土产就是你去燕行时带回来的。”

    “你这思路未免也太发散了些。”

    “无所谓,即便你对曹翡无感也只能证明你有眼无珠,此人乃是隗宝一枚,谁能争取到他谁就能掌握大局。”

    卫庭煦感叹道:“甄将军实在神机妙算,居然连我去找了曹翡都能猜中。只不过步阶昨日夜里才出发,甄将军来到易靖园时步阶恐怕连曹翡的面都没能见着,又怎么能说他已为你所用?他虽憎恶我卫家,可此人一向抹月批风自诩清高,就算将军铲除了诛邪教,他也不会因步阶那三寸不烂之舌而投奔将军的。将军这诳语说出来不怕闪了舌头?”

    “你才是派人跟踪我。”

    “对,没错。”卫庭煦居然厚颜无耻地承认,“这正是冠缨豺狼该做的事。”

    甄文君全程都没看向卫庭煦,此时恨不得狠狠剐她一眼。

    两人拆台又抬杠,正怼得忘乎所以,就连李延意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留意。直到一群人太过放肆的笑声差点儿将易靖园的花瓣都震碎,她们俩才将注意力从彼此身上移开,转向了不远处。

    李延意先行离开,那太学院的女学生便留下来想和诸位大臣们请教为官之道,没想到才刚闲聊了几句,女学生自报家门后,围着她的几位官员便找到了打趣她的切入点。

    “哦?这么说来你是南崖人士?都说南崖靠近宿渡,和能歌善舞的姑戗族人很相似,随意来段乐声便能翩翩起舞。”

    女学生尴尬地笑道:“并非所有南崖人都擅长歌舞,我……”

    女学生的话被硬生生地打断,对方根本不在意女学生说了什么,用合起的折扇指着她,回头对乐师叫道:“来一段欢快点的曲子,咱们太学院的新生给大家表演咯!”

    女学生憋红了脸。本来她被天子选中,从南崖孤身一人来到汝宁求学,正是因为听闻了中枢出了第一位女官,梦想多年女子也能进太学院的愿望总算有机会实现了,特别激动。即便家里人全都反对她也不远千里排除万难而来。正值天子扶持女性和寒门之际,她鼓足勇气来到人生地不熟且龙蛇混杂的汝宁,怀揣着虚心求学的心。没想到天子刚走她就被当众羞辱,实在是一记当头棒喝,让她羞愤不已,想要转头逃走。

    乐师见鸿胪寺少卿、京县知县等人都在起哄,自个儿也不好扫兴,否则便是给自己找不自在。拨片已经插了下去,乐声就要兴起时,听见一个女声朗声道:

    “何少卿想要看人跳舞,下官将方才那群歌姬找回来给少卿助兴便是,何必为难一个来京中求学的女学生?”

    乐师抬头望去,见那荡寇女将军挡在太学院女学生之前,面上带笑,语气也很平和,但护着女学生的态度却非常坚定。

    何少卿看了眼甄文君,寻思着该怎么回应她时,站在一旁人高马大比甄文君还要高出一头的先锋校尉藏羽横了上来,声若洪钟:

    “哎!甄将军这么说便太扫兴了。今日乃是将军您的庆功宴,不讲什么求学这等劳什子的事儿,只图大伙儿高兴!我们男人你们女人各有所长!想要开心就得发挥各自的专长!我们方才吟诗作对精彩绝伦呐,而你们女人呢,擅长唱唱曲儿跳跳舞,平日里一群小娘子聚在一块儿唱得热闹跳得欢,怎么今儿个莫名其妙假正经起来了呢?”

    藏羽的话很明显带着挑唆的意味,甄文君早也知道朝中有群人看不惯女官,即便到了诏武四年了,他们还是觉得女人为官乃是颠倒阴阳的浊乱之相。偏偏也没勇气直言不讳,只敢等着天子走了才说些拐弯抹角的混账话来讨些口头上的便宜。

    甄文君不生气也不气急:“藏校尉这么喜欢热闹岂敢怠慢。跳舞唱曲儿有什么意思,不若你我舞剑助兴。”

    藏羽哈哈大笑:“甄将军可是要和藏某切磋比划?将军可别小看了藏某。藏某虽只是个小小的校尉,可也是师出名门,参加过无数大仗,挂过许多彩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