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唯一的孩子,元配过世后,白坤娶秘书郑玉为继室,生子白齐、白晋,生女白楚。
白周是四个孩子里最大的,也是性格最冷淡的,对两个弟弟和最小的妹妹若即若离,虽然住在一起,从不缺席家族聚餐,但话很少,表情四季不变,像是画在脸上一样。
可白楚偏偏喜欢粘这位长姐,白周有的东西她都想有,连白周的车也想开一下,白周的车很多,以前偷开出来都没事,就这辆出事了。
以后再也不相信导航了。
导航不靠谱。
白楚想。
第二天东窗事发。
白周抓着白楚的衣领,拖去客厅白坤手书的“静”字下罚站。
白楚低着头,小手背在身后,表示认错。
等到白周一走,白楚立马活跃起来,不停对家里的佣人做鬼脸,佣人们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拼命忍着。
郑玉回来,看到白楚站在“静”字下面,眉头一皱,“怎么回事楚楚?”
白周从楼上下来,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郑秘书,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不就是一辆车吗,大不了让董事长买一辆新的你。”
“车可以再买,生命呢?郑秘书你就不担心楚楚的安全么?”
“就算楚楚做错了,也要等董事长回来,由董事长发落”郑玉脸色很难看地道,“楚楚的双亲都健在呢,轮不到你这做姐姐的管教,白家还没到你当家的时候。”
不论因为什么事起争执,郑玉都能歪楼到白家当家人这个话题上。
白周没有说话,“咔咔咔”,上楼去了。
白坤生意上遇到点事,心情很不好,回到家听说小女儿又搞事情,就把小女儿狠狠教训了一顿,“你看你,哪里还有女孩的样子!”
一家人吃完晚饭,尚未离席,白坤宣布送白楚去英国留学,学会做淑女了再回来,郑玉和白齐劝说无效,白坤心意已决。
白楚倒是无所谓。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爹地正在气头上,她才不要去撒娇,那等于自触霉头。让她去英国她就去呗,天高皇帝远,她可以好好玩一把,玩腻了再想办法回来。爹地送她去新加坡读中学,她还不是一路玩过来,除了一口流利的英语什么都没学会,爹地也没把她怎么样。
白楚比较忧虑的是怎么在七天内把承诺的十二万拿出来给覃颜转过去。说话算话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郑玉气她不争气,几天内是不会给她零花钱了,爹地那边正好撞枪口上,想要钱也是没门,只好去跟大哥白齐要。
白齐自己管理一间上市公司,但经营不善,上个月还因为挪用公款被爹地训,命他把私挪的钱补上,现在手头也是紧的要死,但他一向宠爱小妹,于是咬牙从自己为数不多的现金中拿出十五万给小妹。
白楚留了三万零用,转给覃颜十二万,总算松了一口气。
圣诞节前一天是白楚生日,白坤和郑玉虽然余怒未消,但仍张罗着给白楚办了一个生日趴。
世交昆家的家长和大儿子昆城父子欣然出席。
昆城比白楚大十岁,为人儒雅,对白楚向来有求必应,在白楚眼里是个好好先生,但不知为什么好人就没好报,前年昆城出了车祸,从此离不开轮椅。
宴会上昆家父子一直为白楚说话,昆父说,“承乾兄,我要是有一个比天使都漂亮的小女儿,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她宠上天。”
昆城说,“伯父,楚楚虽然顽皮了些,但天性纯真善良,做不出什么像样的坏事,在昆家和白家这样的家庭难得还有一个真正快乐的人,伯父怎忍心让她难过。”
白周听到这里垂下眼眸,端起酒杯摇了摇,喝了一口。
白坤摆手,“她早就被郑玉宠上天了,不教给她点规矩,将来我和郑玉不在了,有她以泪洗面的时候,送她去英国念书也是为她好,圣安德鲁斯大学的文学史很好念的,哪怕她肯动一丁点儿脑筋,拿到毕业证都不是问题。”
白楚坐在一大盘水果前挑自己喜欢的吃,吃完猕猴桃吃山竹,吃完山竹吃莲雾,大人们说什么她完全听不到,大家看着她笑的时候,她便“格格”地跟着笑,然后接着吃,毫无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
第3章 第 3 章
过完生日白楚就被送到英国,在圣安大一插班就读,时逢学校圣诞放假,前后有三周时间,白楚乐得逍遥,功课的事等开学了再说,她要到悬崖前再勒马,离悬崖哪怕只有一百米她也要策马奔驰,及时行乐。
白坤在圣安镇给白楚买了一栋房子,安排了两位英籍女佣照顾白楚生活起居,并规定,只要白楚不惹事生非,顺利完成学业,每月给十万英镑零用,如果成绩优异,或者参加课外活动拿到有意义的奖项,还会酌情发放奖金。
每天吃饱饭,白楚就踩着滑板车到处逛,天空是灰色的,建筑是灰色的,路是灰色的,大海也是灰色的,行人的衣着大多非灰即黑,草坪是绿色的,但平淡无奇,一眼看到尽头,了不起草坪上栽几棵树,而树又是灰色的。
据说灰、白、黑是贵族颜色,越品越有味。
但白楚不喜欢。
她一身五颜六色。
头发染成闷青色,扎成一个丸子顶在脑袋上,白皙的后颈上一朵小巧精致的粉红色梅花刺青,墨绿色的卫衣,鹅黄色马甲,酒红色牛仔裤,高帮帆布鞋上的贴布更是五彩缤纷,踩着滑板车一阵风般从圣安草坪间蜿蜒的灰色小路上掠过,比大街上红衣红帽的圣诞老人还来的耀眼夺目。
要说地球也是真的小,白楚在新加坡念高中时认识的一位朋友竟然也在圣安,现在已经读大二了,无意中知道这个消息后,无聊到极点的白楚便和这位朋友联系上了。
朋友是华裔,姓张,英文写作g,白楚叫她聪。
聪没有住学生宿舍,在校外租的房子。
白楚拖着滑板车走进阴暗的房间的时候,简直无从下脚,房间太乱了,而且充斥着一股怪味,白楚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聪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看到白楚进来欠了欠身,又恢复高位截瘫的姿势,指了指房间里唯一的椅子,“坐。”
白楚把椅子上的衣服和杂物扒拉到一边,勉强坐了下来,“聪,你堕落了,你这个样子多少天没出门了?”
“不是我堕落了,是这个世界堕落了,容不下我。”
“……”
“我刚来的时候学习、处世也很积极,可是渐渐被寂寞吞噬了,忘了来这里的初衷。楚,我知道你家里很有钱,能借点钱给我吗,我一定会尽快还你。”
白楚打开包包取出所有现金,“你要多少?这些够……”
话没说完便被聪一把拿过去,“谢谢你,楚,我会尽快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