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镇钉只能多不能少,七根往上,十二根封顶。”
“稍候我会给你们拿上二十几张度鬼符,给赵小兰立好墓碑之后,你家人必须每天放上一碗血浇在她的墓碑上。放血之前,先烧一张度鬼符,无根水送服。什么时候那碗血泼出去是直接落到地上而不是被墓碑吸收,就说明赵小兰已经被超度走了。”
“对了,这之间不能有一天间隔,否则前功尽弃。”宋逢辰叮嘱道,“都记住了吗?”
罗友恒点了点头,而后迟疑着问道:“必须是我们一家的血才行吗?”
每天一碗血,那得有多疼啊!
罗友恒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腕,苦着一张脸。
原本他还在想宋逢辰之前说的要他们付出一点代价是什么意思,感情是应在这儿了。
罗友恒脑补着,心中对于宋逢辰的那点不信任也随即消失无踪。
“解铃还须系铃人。”宋逢辰解释道:“赵小兰因你们一家而变成怨鬼,也只有用你们一家的鲜血才能洗刷掉她身上的怨气。”
要不然罗友恒父子俩能坐在这儿?
罗友恒点了点头,懂了。
宋逢辰转身进了卧室,半个小时之后,他拿着一沓新鲜出炉的符纸出来,交给罗友恒,只说道:“这是度鬼符,一共二十五张,应该是够了的,要是中途出了什么问题,你再来找我就是了。”
罗友恒神情一振,连忙把那一沓度鬼符接了过来,嗅着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他喜上眉梢,四四方方的紫膛脸上泛起道道红光,连声说道:“多谢宋先生,宋先生大恩,我罗家必定谨记于心。”
“应该的。”
宋逢辰端起桌子上的水碗,掩去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
送客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罗友恒当即很是识趣的说道:“事情从急,我们父子俩就不打扰您了,有空再来拜访宋先生。”
“也好,两位慢走。”宋逢辰站起身来。
送了几步,眼看着罗友恒父子俩脚步匆匆,消失在拐角处。宋逢辰转身回到客厅,顺手抓起那六沓大团结进了房间,心里舒服极了。
这笔钱他拿的一点也不心虚。
罗友恒想要摆脱赵小兰的仇杀,他给出了主意,能确保罗友恒能得偿所愿,这就足够了。
至于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宋逢辰拿出一沓钞票分开收好,这是罗友恒给罗民信一家的赔礼,他打算等哪天再进城的时候就给罗民信送过去。
剩下的五千块都被他塞进了衣柜里,算上之前攒下的那点积蓄,他手里的钱刚好突破了五位数。
万元户。
宋逢辰心满意足。
做完这些,他转身走到桌前,入眼的便是那十只替身草人。
他抓起上排靠左的两个草人,撕下它们身前贴着的写有罗友恒,罗再邦等字样的白纸。
然后重新裁出两张白纸来,提笔分别写上两人的名字,地址一行则统一写了礼省东县岳溪村几个大字。
放下笔,他将这两张白纸分别贴在两个草人身上,而后将草人放回到原先的位置。
紧跟着他后退一步,双手快速结阵,口中念念有词。
就在下一刻,两个草人身上突然绽放出一道白光,几息之后,下排同样位置的两个草人身上跟着绽放出一道黑光。
光影交错间,似有什么东西破体而出。
田埂上,正侧身给一辆牛车让路的罗友恒父子突然一齐打了个激灵,一股凉意自脚底板窜上大脑皮层。
罗友恒无意识的跺了跺脚,他现在脑子里想着的全是赵小兰的事情。
罗再邦紧了紧衣襟,视线触及到头顶上灰蒙蒙的天,只以为是天变了的缘故,他开口说道:“爸,我们走快点,好像又要下雨了。”
“好。”罗友恒应了一声,跟着加快了脚步。
了结了罗家的事情,宋逢辰又开始每天往深山老林里钻。
一直到了九月,天气转晴,雨季即将结束,山里的野蘑菇越来越少,他这才终于善罢甘休。
在此期间,徐俊民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几封昔日亲朋旧故的回信,方知眼下的形势比他们预想中的还要糟糕。
唯一能给徐俊民以安慰的,大概就是在白露这天收到了希公的回信,信不长,多是些慰问和勉励之词。
真正让徐俊民心中大定的是随信寄来的一盒茶叶,希公尤为喜欢的西湖龙井。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第49章
晚饭吃的是菌子火锅, 两张饭桌拼到一块,上边儿摆满了十几种新鲜野蘑菇。
汤底是咸鲜味的甲鱼汤, 甲鱼是陈二嫂子送过来的, 一公一母,说是她家的小孙子在河里逮到的。大概是纯野生的缘故,做出来的成品汤汁清澈, 清香肉嫩,再鲜美不过。
因为郑德辉说吃野生菌的时候喝酒可能会导致中毒,所以宋逢辰特意带来助兴的那两瓶茅台酒自然也就没能留在饭桌上。
徐俊民等人脸上难掩失望,但这点瑕疵在这个难得的喜讯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这顿晚饭,大家伙吃的酣畅淋漓。
放下碗筷, 听着徐俊民几人天南海北的聊了将近两个多小时,估摸着已经八点多了, 宋逢辰起身告辞。
徐舒简也跟着站了起来, 打算送送他。
他们俩的关系算是在徐俊民面前过了明路,加上最近这两个月以来,两人往来频繁,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明眼人都能瞧出他们俩之间的猫腻来,更何况是眼前这群活了六七十年的人精。
眼看两人肩并着肩,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在夜幕之中,赵成于若有所思, 果断回头,看向徐俊民。
徐俊民脸色略有些复杂, 却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赵成于明了,他开口,沉声道:“不错。”
也不知道是在说宋逢辰,还是在夸赞徐俊民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偏见和芥蒂。
徐俊民长叹一口气,索性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的烦心事。他站起身,语气里夹杂着那么一星半点的咬牙切齿和无奈:“烧水,洗脚。”
这边,田埂上,走在前头的宋逢辰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依稀可以看见点点灯光的牛棚。
“怎么了?”徐舒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宋逢辰转身看着徐舒简,一字一句,询问道:“要不要去河边走走?”
徐舒简两眼微闪,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半分,他挪开和宋逢辰对视的目光,蜷了蜷手指,轻声道:“好。”
九月岳溪村的夜晚,月光皎洁,天气暗和。
河面上波光粼粼,水草于晚风中摇曳。
河水湍急,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
宋逢辰心不在焉,徐舒简神游天外。两人都无心欣赏这初秋时分,乡村极美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