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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用责怪的口气说江导不好?他不就是一个请回来聊聊的所谓前辈演员吗,就算江桥偏爱他,也绝对不应该这么没大没小的啊。

    难道这两人真的像媒体传的那样,有问题?

    整个剧组上空全都是问号。江桥沉默了许久,深吸一口气,摆摆手,“上午先这样吧,这一镜头下午再重拍,顾思环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最近的表现,刚进剧组就这样,我劝你慎重考虑以后到底要不要在影视上有所拓展。”

    顾思环小脸白透了,慌不迭地鞠躬,“对不起导演,我会反思会检讨,但我想好好拍戏的决心是很坚定的,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江桥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站起来说道:“都别围着看了,该吃饭的吃饭,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

    江桥回房间呆了好一会,才收到助理的短信。

    “江导,唐修现在上去了。”

    江桥心里咯噔一声,努力镇定地回了一个“嗯”字,然后从床上站起来,在屋里来回绕了两圈。

    好歹三十多岁的人了,事业有成,德高望重,怎么就能虚成这样啊。

    江桥抬头看着挂在床上的老祖宗的集魂幡,那家伙好像正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看着他的一脸窘迫。

    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

    江桥双脚并拢,站直了。

    唐修推门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扫了江桥一眼,“你站这么直干什么呢?”

    江桥下意识腿并得更使劲了,努力笑,“没什么啊,你跟一上午,累不累?中午想吃什么?”

    唐修反手关上门,“吃饭?我们不聊聊刚才发生的事吗?”

    “……”江桥头皮发麻,就像是炸毛的猫,一下子跳了脚,“聊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错,有什么可聊的?那小子一天天脑子里涂浆糊,你不让我开了他也就算了,还要来说我?”

    江桥一边说着,眉毛中间几乎要皱出了个大疙瘩,弃疗似地往床上一坐,“反正我不服,你说我我也不认,这事我没做错。我看看自己宝宝怎么了?我又不是艺人你也不是艺人了,我还要时刻注重表情管理吗?”

    唐修看着他的侧脸,气鼓鼓的样子,像条河豚。

    江桥看他半天不出声,心里更虚,使劲拍了下床,“我不管!”

    “那你想怎么样?”唐修平静地问。

    “要么你不提我不提,这事就这么过去。要不然,你要是为这事怪我,我就开了那小子!”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江桥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毛都起来了,唐修就那么站在他背后,也不吭个声,要不是知道自己已经是不死之身,他真的觉得随时可能心脏病突发猝死。

    又过了好一会,唐修突然叹口气,“我也没说你什么啊,把你委屈的。”

    “?”

    唐修走过来坐在他旁边,拍拍某导演紧绷的大腿,“就是想和你说,以后在人前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不然被越来越多人看出来了,总归会惹麻烦。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哪有那么不讲理?”

    江桥心道,你还不够不讲理吗。

    你不仅不讲理,你还倚老卖老,你就是个万年老祸害。

    唐修突然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在腹诽我?”

    江桥顿了一下,严肃而深沉地摇了摇头,“我在反思。”

    “反思什么?”

    江桥沉重地叹了口气,“反思自己太矫情太敏感,一点小事就咋咋唬唬,还跟你耍脾气。”

    唐修闻言犹豫了一下,其实他直觉这家伙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但是仔细看他一脸认真的自责,又觉得不该怀疑自己的爱人。

    可是昨晚那句孙子又是怎么回事?

    江桥连续叹了几口气,一转头,看见老祖宗正疑惑地盯着自己,心里一颤,然而脸上却依旧淡定,说道:“没关系宝宝,我知道自己还不够完美,但我会努力改正自己的不足,做一个完美的爱人,我们还要一起走千千万万年,你要等我。”

    唐修突然觉得心里一软,叹了口气,主动拉住了江桥的手,“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已经很完美了。”

    “真的?”江桥不确定地看着他。

    老祖宗的心彻底软了,坚定点头,“真的。”

    “那这件事翻篇了?”

    唐修只犹豫了可忽略不计的零点一秒,再次点头,“翻篇了。”

    下午复工的时候,江桥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却没有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唐修也没避嫌,依旧笑吟吟地坐在旁边,偶尔会指着监控屏幕和江桥说几句话。

    只是有了上午的风波,大家伙都时不时地下意识往江桥这边看一眼,想要捕捉到传说中的柔情蜜意。

    江桥看唐修的眼神确实是温柔的,但是更多的是带着欣赏,大概是伯乐和千里马的感情到如今已经发展成了亦师亦友,以旁人的眼光看来,虽然让人心动,但却没什么不正常的。

    顾思环大概确实是无中生有了。

    于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们看顾思环的表情就更多了些无语和同情,江桥下午虽然没有刻意针对他,但对他的态度也很冷淡,底下人私下里都传,顾思环之后再拿江桥戏的可能性很低了。

    晚上吃完盒饭,唐修本来想去空地上溜溜弯,一转身,看见顾思环就在身后几米处,低头鞋子搓着地,李子平在他旁边嘀嘀咕咕,像是在催他干什么。

    李子平一抬头,看见了唐修,冲他十分谄媚地笑。

    唐修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顾思环看见了唐修,脸更红,头埋得更深了。唐修笑了笑,索性主动走近他,问道:“干什么呢?地都搓破皮了。”

    顾思环僵硬地停下脚,抬头飞快地看了唐修一眼,又低头,“对不起,前辈。”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唐修反问。

    “我……”顾思环一下子塞住了,说破不是,不说破也不是,过了好半天,李子平突然插话道:“有的没的的事,这家伙一下子给搞得十分尴尬,心里愧疚的要死,来给偶像负荆请罪了。”

    唐修闻言笑,“负荆请罪?荆呢?”

    李子平笑得见牙不见眼,“我还没去砍,我去搞一根来?”

    “别贫了。”唐修瞪他一眼叹口气,拍了拍顾思环的肩膀,又无语问李子平道:“你带他也有两年了吧,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人前精着呢,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回事,一碰到你和江桥这里,脑袋就堵塞。”

    顾思环小声道:“我很敬重前辈的,看见您,我有点紧张。”

    唐修笑,“有什么可紧张的,你昨天说的话可不像是胆小的人能说得出来的。”

    顾思环被这么一开玩笑,更脸红了,正要解释几句,江桥突然拿着空饭盒过来了,吆喝道:“顾思环,你明天的戏都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