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皇后好细致的心思。”
谢皇后被燕帝夸赞,羞涩一笑,缓缓起身施了一礼,“陛下谬赞了,您以孝治国,臣妾也要以身作则,这次能博陛下和母后一笑,也是臣妾的荣幸。”
燕帝朝着谢皇后淡淡而笑,看着杜妧,像是想到了什么,“阿妧这次受苦了,阿舅给阿妧补偿好不好?”
杜妧眼眸闪亮,“谢谢舅舅。”
燕帝宠溺地看着这个唯一的小侄女,“那阿舅这次派给你一项重任,让你作为我燕朝的代表去迎接周朝来使好不好?”
谢皇后顿时大惊失色,失声尖叫:“陛下,这怎么可以?”
燕帝不悦地看着谢皇后,沉声道:“皇后越矩了。”
谢皇后却不顾燕帝难看的脸色,震惊道:“陛下,虽说是忠言逆耳,但是臣妾还是不得不说。”
燕帝唇角勾起讽刺的笑容,冷声道:“你想要说什么忠言啊?皇后。”
谢玉拙缓缓吐出一口气,温婉笑道:“陛下莫气,气坏了身子,让臣妾可怎么是好?臣妾也只是想为陛下分忧,陛下不喜,臣妾也就不说了。只是臣妾担心外面的朝臣会反对,臣妾先提出来也只是想给陛下提个醒,臣妾一向是以陛下为天的。”
燕帝的脸色好转,他拍拍谢皇后的手,“朕这么做自有朕的深意。”
谢皇后福身行礼:“谨诺。”
第19章
杜妧从宫里回来, 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夕阳快要落下。
她伶俐地翻身下马,正好瞧见她大哥、二哥正要相伴出门。
杜韶故意朝她挤眉弄眼了一番, 杜妧知道这是二哥要同她说些事情, 就随着杜韶往旁边的树荫下走去。
杜朗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制止, 站在一旁静静地等他们。
杜妧拉住她二哥的袖子,用疑惑的眼神瞧着“二哥, 你要同我说什么?”
杜韶贱兮兮的朝他妹子笑了笑, “三儿啊, 你猜我和大哥去母亲那里听见了什么?”
杜妧遗传自长平公主的凤目微微挑起,似是有嗔怪之意,“二哥, 你快别卖关子,快说快说快说。”
杜妧边说,边拼命晃着她二哥的袖子。杜韶连忙举手投降,“我说就是了, 快放过你二哥的袖子吧,待会儿,我还要穿着这身衣裳去赴品竹诗会呢。”
杜妧松开她二哥的袖子, 但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大有一副你再吊我胃口,我就布吉岛寄几会做出什么事情。
杜韶整了整袍袖,咳咳了两声清嗓子, “你要定亲了。”
“什么?”
杜妧的表情仿佛是晴空霹雳,把她劈得外焦里嫩,一口咬下去保准嘎嘣香酥脆。
杜韶嘿嘿一笑,俊秀精致的少年人做出这副表情,不见猥琐之气。但是让人看着格外的想揍他。
杜韶提醒道:“我适才与大哥去母亲那里道别,碰巧看见母亲正在那里想看咱燕京英年才俊的画像,旁边的小册子还陪着人家的籍贯和家中情况。”
杜妧颦眉咬住了下嘴唇,整张娇俏的小脸蛋皱成了一团,显得可怜兮兮的。
杜韶还特别作死的笑嘻嘻的说道:“我就多嘴问了一句,母亲道就算你不喜欢衍表兄,也是时候为你相看郎君了,省得日后好郎君都被别家挑走了。三儿啊,你喜欢哪样的少年郎,和二哥讲,二哥帮你捉回来。”
杜妧对杜韶表达兄妹之情的方法敬谢不敏,对他是怒目而视。
她一把甩开她二哥的袖子,提起裙子,就匆匆忙忙的进府,还顺路猛踩了一下他二哥的皂靴,瞪了他一下,“我要去找阿娘,我才不要定亲。坏二哥,不理你。”
杜韶在那里无辜的眨巴眼睛,朝站在那里气势沉静如渊的杜朗跑过去,拉着他大哥的袖子,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哥——”
看见杜朗不说话,杜韶拉着他大哥的袖子就开始耍活宝,“大哥,你看我好心告诉三妹,三妹还踩我一脚。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虽然杜妧年纪尚小,但是承袭自长平公主自己的丹凤眼往上一挑,就算站在长平公主面前,气势也是不弱。
她皱着眉头,质问道:“阿娘,我听说你又要给我找郎君了,是不是?”
长平公主扭头看了一下,四下的婢女们眼观鼻口观心的低头不语,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她威严的凤眸朝她们一一扫视,看得侍女们越发的胆战心惊,这才转过头来,疼爱中又带着点嗔怪,瞪了小女儿一眼,“你这孩子,越发的口无遮拦了,委婉点说话不行吗?非要和那些武夫一样,说话直来直去的。一口一个郎君的,也不知羞。”
杜妧撇撇嘴,却不愿意在这里和她娘多纠缠,快速的认错后,问起了她关心的话题,“好了阿娘,三儿知错了。你快告诉我,我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说罢,杜妧皱着小脸,扭得和扭股儿糖一样,歪缠在长平公主的怀里。
长平公主拿这个小女儿没办法,慈爱的抚摸着杜妧的头发,“是真的。不过三儿放心,娘一定给你找一个最好的郎君。”
杜妧却是委屈的不行:“可是我不想嫁人,阿娘你上次说了,不用我去琼花宴找个看对眼的。”
长平公主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可是那回不是她打算把三儿和阿衍凑堆儿吗?
长平公主有些尴尬的咳咳了两声,企图继续哄骗女儿,“也不是现在就把你嫁出去,咱们先把郎君定好,日后你想什么时候出嫁就什么时候出嫁。”
杜妧执拗的不肯应下,梗着脖子说道,“若是女儿一辈子不想出嫁呢。”
长平公主也有些生气了,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男婚女嫁是伦理纲常之一,你不嫁人,日后想绞头发做姑子去吗?”还是想在家里养一堆面首?
她用帕角擦了擦眼角,“你这孩子,怎么不懂我为你好的心呢?我是你娘,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长平公主身边的教养嬷嬷也说道,“三姐儿,快和公主道歉,公主在这儿劳心劳力的帮着三姐儿挑看未来郎君的人品,三姐儿怎的还惹公主生气了呢。”
杜妧垂下眼眸,身子伏在长平公主的膝头,服软道,“阿娘勿要生气。”
田嬷嬷到底是看着杜妧长大的,心疼杜妧,也知道长平公主只是想找个台阶下,就又转而劝慰长平公主道,“公主,三姐儿到底是孝顺的,这不立刻就和您道歉了吗,公主是慈母心,别和三姐儿一般计较了。”
长平公主有了台阶下,自然不生气了,拍了拍膝上小女儿的背,“娘又何尝舍得三儿,只是这种一辈子不出嫁的傻话别说了。你是我的女儿,即使出嫁了,也断没有受欺负的道理。”
杜妧碍着母女孝道,不能继续反驳,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