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逃边疗伤,吕重青感觉自己快不行的时候,又在此地被这性别难辨的人堵上。
他不动,对方似乎也不急着动,便在两人耗时之时,一道女声自吕重青身后传来,继而是一束耀眼的星辉自他身侧掠过,打向玄衣人。
自知无法与星辉对峙,玄衣人扬手布置出一片火障,继而施展轻功全速离去。
吕重青转过头,走近的青衣女子收起手中折扇,张口就是一句寒人心的话:“吕帮主要是自觉些,就该好好待在城中客栈里躺着,而不是跑来此地送命!”
苦笑一下,吕重青支撑着站起,面朝秋晗子正要说话,眼前黑影一落,一瘦削高个子青年与他面对面相站,眯着双眼,一副不曾睡够的惺忪神色。
纵然神色惺忪,话语却直戳痛处:“重青这么自信前来,倒让我对一件事有点好奇。敢问重青是不是已安排好自己的后事了?”
闻言,吕重青装作厚脸皮道:“不碍事,我是怕门下弟兄受伤,这才亲自来一趟。至于后事么,我把何总管留在帮里了,相信他会安排妥当吧。”
比被二人一道嘲讽更残忍的是,三帮集结之时,吕重青才发现自己被坑了一把。那位贵族在信函中特意嘱咐三帮,锁鹤阁险象环生,务必要帮主亲自领队。
结果三帮领头人之中,只有他是个真帮主。祁环居派了三长老秋晗子,至于均艺盟的莫迹恺,却是个假的帮主。真的帮主乃是因为嫌麻烦、每日窝在自己那间小小的杂货铺里、替於虚的杀手置办杂物的莫迹冰。
三领头分散半个月,终于重新聚首。莫迹恺擦拭手中弯刀,漫不经心道:“一个月这么快过了,别说宝物,他娘的连个正常人也没见着,真是狗不拉屎的破地方。”
秋晗子冷声接过话:“假如希望均艺盟不被七家强行拆迁,还请阁下少说两句为好。”
莫迹恺无所谓地笑笑:“这个七家嘛,上头的人是没心思管到这里的。反倒是那长公子最不叫人省心,成天捣鼓些什么玩意儿也不知道。来之前我查过,锁鹤阁的事,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贵族邀请信函,都是他搞的名堂。”
吕重青听了纳闷不已:“那莫盟主是知道被下套了,还要乐呵呵往套里钻?”
莫迹恺摆摆手:“无所谓无所谓,是个套又怎样,他的地位又没成气候,早晚还是要和他弟弟竞争。设个套倒是给他自己的前途下绊子,你们睁眼看看,用心想想,这一个月死了多少人?现在不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了吗?”
“莫盟主休在那里说风凉话。”他这事不关己的语气令秋晗子有些火大,当下甩过去一句,“刚进锁鹤阁,你便说一个月后有援兵来,请问如今援兵何在?”
莫迹恺眯眼笑笑:“还在路上吧,不急不急,今明两日就到了。”说着掏出一卷纸,缓缓展开,点在一处地方,“这个是仿来的地图,我们如今在这,”又点向斜对角上的一道门,“浮君他们将从那儿来,通过这条地下暗道,运气好就能在横玉楼底下汇合。”
……
锁鹤阁一处偏僻的静室内,剑谙用尽力气,挥动大剑斩向囚禁他二人的结界。近一个月的努力,坚不可摧的结界终于被斩出一个一掌宽的圆洞。
他推醒静室窝在另一端的一只白猫,指着圆洞疲倦道:“你快出去,逃得越远越好,最好可以逃回祁环居……”
初被押进静室,剑谙以为他们只是单纯要面壁思过,待了几日却发现精气神差了许多,又两三日后,连灵力也调动不起来,似是被什么力量吸走了。
他还可以撑,体内丁点灵力也无的风见月却是承受不住,在生命危急的时候昏了过去,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变作了白猫,被剑谙的灵力护在他怀里。
封在她体内的、雨麦的妖身,此时派上了大用场。风见月噌地跳到洞口,正要钻出去,又忍不住回头望了望剑谙。
不像雨麦,变成猫的时候她说不了话,但剑谙懂她的心思,在体力耗尽前向她摆摆手,随后丢下大剑,倒在静室内昏睡过去。
风见月缩了身体,趁结界未合拢时钻出静室。扑面而来的浓郁妖气,令她差点被压抑地没站稳。她迈开四条短腿,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耳中便传来可怖的吼声,吓得她顾不得腿软,拼命跑起来。
这锁鹤阁……和他们刚被送来的时候,好不一样啊……
风见月不懂方向,也分不清方向,但她嗅得出哪里妖气强,哪里妖气弱,便只管一股脑儿向妖气弱的地方去。
跑了一段路,忽然有腥臭的气味从黑暗里扑来。风见月吓坏了,还不等她想好往左还是往右逃,腥臭味便在头顶袭来,一瞬间,温热与潮湿将她整个笼罩在当中。
奋力在蟒妖口中挣扎,却是绝望地被它口腔肌肉一点点往深处推下,风见月伸出爪子胡乱抓着,心中哀念着父亲的名字。被蟒妖生吞,简直是最恶心的死法了!
蟒口却在这时剧烈地晃动起来,风见月也跟着晃。眼前骤然扑来灼热火光,照亮了整个蟒口。
风见月眯着猫眼,正想动弹,一只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不由分说揪起她颈上毛皮,将她硬生生拽了出来。
浑身黏黏地伏在那人手中,风见月后怕地往他怀里蹭去,不住地颤抖着。不想那人却嫌弃地将她一把丢在地上,背部传来的剧痛令风见月嗷地叫出声来。
一团一团的火光聚集在那人周围,妖气甚是浓郁。风见月忍痛仰头看去,高高在上的,分明是七宗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一时间风见月脑子里乱作一团。刚才他救了她?眼下她这副身体是雨麦的妖身,七宗榆居然会救雨麦?!妈呀,世道变了……
第43章 043 宗家山下
就在风见月纳闷为什么七宗榆会救猫, 为什么七宗榆会出现在锁鹤阁时,对方已经弯下腰将她拎起,拎到眼前仔细打量。
风见月此时四爪凌空, 一对上七宗榆的目光, 她立马放弃了思考,恐惧地挣扎起来。
七宗榆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阵, 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前爪,力道之大, 疼得她喵了一声, 却是不敢动弹。
捏完爪子, 七宗榆下意识缩回手,但见眼前的白猫耷拉脑袋仿佛在装死,他轻咦一声, 似乎在奇怪“雨麦”为何没有像从前那样凶恶地咬过来。
感到他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扫荡,风见月心中不住地骂着。要放要杀,好歹给老娘一个痛快,被当做猴一样拿来观赏的感觉实在糟心。
却听七宗榆微笑着道了声“有趣”, 将她凌空的爪子搁在自己衣袖上,随后转身离去。注意到前方有妖物,他挥手放出一大片妖火, 企图扑上来的妖物,一触及妖火便仓皇而逃。
见